夜藍在半夜裡醒來時,猛然想到赫連絕,一看床上,根本沒有了男人的蹤影。
而窗外,雪彷彿越下越大,要將整個天地都吞沒。
即使房間的暖氣再足,沒有他在身邊,她依然感覺到冷,心裡空蕩蕩的冷。
這是赫連絕故意避開她,夜藍獨自倦縮在床上,想著他可能有些事不願意給自己看到吧!
可是絕,你可知道,我說要與你一起面對風風雨雨,不是說說而已。
她站起身,撫了撫腹部,她的小腹依然平坦得看不出懷了小寶寶。只是寶寶,想著爸爸了……
絕……你去了哪裡?
夜藍不用想,也知道赫連絕定是派了人在門口守著,所以她只是坐在地上,背靠著床,靜靜的想,靜靜的想著……
當一抬起頭,她的目光所及處,是有些微光反射過來,敏感的看到是一幅攝影作品,那應該是一個很好的天氣,晴空萬里,整個作品裡,只有澄藍澄藍色的天空,沒有一絲雜質,也沒有任何的其它景物。
夜藍想,這應該是赫連絕拍攝的,他雖然是業餘,但他拍攝的功力和技術絕對不是業餘的人,這一幅作品,隱示著他想走出灰暗的心境,他想擁有一片藍色的天空。
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夜藍也熱愛攝影,所以她完全能體會得到赫連絕在拍攝這幅畫時的心情。
因為整個天地都一片潔白,夜藍在房間也沒有開燈,她身處在黑暗之中,而四周都安靜得只聽得到雪花飄落的聲音。
那幅《藍天》的作品剛好有一縷光照射到了她的腳旁,夜藍慢慢的站起身,細細的打量著這束微妙的光線,發現這是束光的折射角度有些變化。天生好奇的她輕輕再次俯低身子,將腳下的高級毛毯揭開,露出古風古韻的高級木地板。
夜藍輕輕的敲了敲,木地板發出輕輕的空空的迴響,她欣喜的將周圍的毛毯全部揭開,然後匍匐著身子一點一滴的去觸摸,忽然感覺手上一動,一個大約一平方米的正方形洞口開啟來……
她不知道這是用來做什麼,但有一種直覺,讓她相信,這肯定和赫連絕或者是赫連紛飛有關,毫不猶豫的她去包裡拿出攝像機調亮了光線,輕輕的跳了下去……
她先用攝像機觀察前面的情況,洞口下面是一條通道,她感覺到了有風,有風就會有出口,於是她信步往前走去。
沿著這條通道一直向前走,大約走了五十多米後,她已經能感覺到海風的鹹味飄了進來,於是夜藍加快了腳步,一走出去,她整個人完全呆愣住了。
原來這裡是通到上次的鐵籠處,赫連絕也因此毀了她父親留給她的相機,他要保護的究竟是些什麼?
此時的囚籠裡在海面上一直飄浮,因為有礁石擋住了四周,海風吹過來時,並不覺得很冷。她舉起相機,再次攝影下這一幅囚籠圖時,其實她一直沒有研究出來這裡曾經關過誰,上一次和赫連絕談條件,也只不過是詐他罷了。
單就從攝影的角度來講,夜藍深深被這種困獸之鬥而震撼,她調整好了角度,再次將這一切攝入其中時,囚籠忽然跳出了水面,濺起幾丈高的浪花。而更令人震撼的是,囚籠中居然有一個人……
「天啊……」誰會這麼冷的時候被關在囚籠裡,她只看見他的四肢都被手臂粗的鐵鏈縛住,而他的身體就淹沒在冰冷刺骨的海水裡,他低著頭,她看不見他長得是什麼樣子。
夜藍慢慢的靠近時,他拚命的敲打著這個鐵籠,而且發出嘶心裂肺的吼叫聲,彷彿正在做著困獸之鬥,也正拚命的想要衝出囚籠,鐵鏈在手上「匡匡」響不停……
忽然「啪」一聲,他的頭抬了起來,濃密的黑髮粘在了他的額頭,可那俊美無雙的五官,就這樣硬生生的映入了夜藍的眼簾。
「傾九?」夜藍嚇得大叫起來,就連相機滾落到一邊,也渾然不覺。
男人緊閉著雙眼,雙手還在努力的想掙脫著掀鏈,他,此時全然沒有了平時的優雅和溫文,根本就是一隻待沖囚籠的野獸。
他,皮膚非常的白皙,眉毛非常的英氣,鼻樑非常的尖ting,唇片非常的薄而軟,下巴非常的xing感,就連脖子處,也因為掙扎青筋暴突,集聚著無限的力量……
「傾九……」夜藍輕輕的喚了他一聲,就算她再當他是一個老朋友,可面臨這樣的情景,她又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她走到囚籠處,被他掀起的水花打濕了褲子,冰冷的海水浸濕,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難道是赫連絕要關權傾九在這裡嗎?
她知道,在這個島上,除了赫連絕能發號施令,就是赫連昊,可赫連昊只希望他們兩兄弟能夠同心同德,不會這麼殘忍的將權傾九關在這裡。那麼就只能是赫連絕做的這件事了!
夜藍知道赫連絕這幾天的心情都低落到了極點,可是這樣著著權傾九有用嗎?而且她現在也不知道赫連絕去了哪裡,她只有先想辦法能不能解開權傾九身上的鐵鏈。
「傾九……你怎麼樣了?」夜藍靠近了他,他忽然睜開眼睛來,整雙眼睛都是一片血紅,將夜藍嚇得後退了一大步才站定。
他似乎認不得她是誰,海水順著他的頭頂,一直濕漉漉的往下流,夜藍的手伸向鐵籠,輕輕的撥開他的頭髮,露出飽滿的額頭,「傾九,你怎麼會在這裡?」
男人彷彿聽見了有聲音,他奮發摔開她的手,將鐵鏈摔得「匡匡」直響,嘴裡不停的吼道:「滾……全都滾……」
「傾九……」夜藍的手被他緊緊的握住,他掐著她的手,眼睛裡好像看不清東西,「放手,你弄痛我了」
他的手很冰很冰,夜藍感覺被握住的就是一塊千年玄冰……——
第二更!馬上要揭曉囚籠裡的男人,要虐一下親們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