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冬天來臨,外面飄著鵝毛大雪,我是喜歡雪的,所以冒著嚴寒出來團雪球,寧遠來得時候正好看到披著紅色披風的我在傲然的白雪中,頓時驚呆了。直到我沒打沒小的把雪球砸在他的身上,他開心地過來追我,我四處跑,開心的笑,雖然無聲,卻讓寧遠萬分感動,他以九五之尊的身軀與我一起堆雪人,給雪人畫上鼻子眼睛,看著寧遠成熟的側臉,我偷偷的親了他一下,他立刻開心的哈哈大笑,說:來人啊,冊封青淑儀為二品晴妃!我一愣,現在我是從晴嬪直接跳至晴妃,心中一陣恐慌,寧遠見我的神色忙說:朕封你什麼都出自朕的真心!
我點點頭,蹲下在雪地上寫:恢復淑儀的封號就好了!皇上封晴兒為妃讓晴兒覺得皇上是在憐憫晴兒!
寧遠歎口氣,無奈的說:好吧,都依你!
寧遠離去後,豆兒說:陳太醫在正殿侯著呢!
我走過去,陳太醫跪下叩首,我親手把他扶起來:以後沒有外人時,陳太醫就不要多禮了。
陳太醫搖搖頭卻沒有辯解,只說:娘娘,近日我要為您使用新藥,會有心悸頭暈的症狀。
我點點頭,說:知道了!
晚上我挑著燈籠獨自出門,豆兒有些不放心,我卻硬是不讓她跟著,每天有人跟著的感覺非常不好受。我最喜歡自己踏雪玩樂了。
走了許久,才到問梅軒,滿園的梅花隨著寒氣撲鼻而來,讓人心曠神怡。遠處一個女子竊竊的腳步傳來,我笑了笑:總算來了。
德婉疲憊的走過來,身後的小丫頭被她指派去折梅花,我知道德婉素來喜歡梅花,遇見了這樣的雪景和寒梅,必然會在問完晚安之後繞道來這裡的。
我突然竄出去,頭垂的很低,一頭長髮垂在額前。德婉嚇得大叫:鬼啊!
我猛地掀起長髮,笑說:妹妹,你看我是誰?
姐姐?你不是啞了嗎?你到底是誰?
我又垂下頭髮:別管我是誰?我要來索你的命!
德婉摔倒在地,不斷的躲閃。我忽然接近她,撥開頭髮笑著說:妹妹,你害的我好苦,我都不能說話了,哈哈!
德婉抱著腦袋,畏縮的說:不是我,不是我要害你,那些小菜本是芳淑媛要送給你的,被我半路劫了過來,我不知道那裡有毒,不是我害你的。
我一愣,萬萬想不到事情有這樣的發展。折花的小丫頭大半聽到了德婉地叫聲,腳步越來越近,我忙匆匆離去。
回到德秀宮,豆兒忙為我奉上暖手的小手爐。出去這麼久,手還真是冷的厲害!
我解下披風,捧著手爐斜靠在床上,仔細思量剛剛德婉在恐懼之中吐露出的真言。原來有啞藥是芳淑媛端過來的,若是過去我早已認定芳淑媛就是兇手,飛奔而去報復了,可如今經歷了許多,我終於明白凡事不能只看表面,沒準芳淑媛也不知真情,也是被利用的呢?因此我不敢輕舉妄動。
我煩躁的推開窗,看門口一左一右站立的兩個諾大的雪人,想起白天與寧遠一起玩耍的情景,不僅微笑起來。小米兒看著我,也噗嗤一笑:小姐,你最近越來越怪了,要麼整天愁眉苦臉,要麼突然就笑了起來,實在讓奴婢糊塗!
我搖搖頭:所以說你比較苯嘛!
小姐,每次人家關心你的時候你就故意扯開話題。
我笑:當然要扯開話題,不然光給你解釋就要花一上午的時間。
豆兒從外面回來,頭髮衣服上都沾滿了大顆粒的雪花和小冰凌,邊說:可真冷,今年的冬天來的真早。
一般下雪的時候是不冷的,雪停了才是溫度最低的時候,漫天的大雪是在後半夜停止的,隨之而來的低溫讓我躺在幾層棉被裡,烤著床頭的炭火時依舊瑟縮。
我說:豆兒,小米兒,過來,到床上來。
小米兒對此沒有任何忌諱,輕輕一躍便躺在床靠牆的一面。豆兒猶豫著:這不大好吧!娘娘!
我笑:過來,要是把本娘娘給凍著了,你可就擔當不起了!
豆兒這才上床來,躺在床的外側,我就給她們講小時候在娘親身邊以及和寧廣、寧遠一起玩耍時的趣事。小米兒詫異:我怎麼不知道?
我笑:那時候你還沒跟著我呢,自然不知道。
小米兒略微點點頭,輕輕的打了個呵欠,漸漸進入夢鄉,豆兒硬撐著終於也支持不住,沉沉的睡去。
早起去永壽宮問安。看到整個後宮被大雪覆蓋,銀裝素裹的,非常漂亮,各位妃嬪都穿上了冬裝,髮髻的樣式和佩戴的頭飾也都變成暖和活的質感和顏色。
惠兒樂呵呵的說:都說瑞雪兆豐年,這場雪是個好兆頭啊!
宸貴妃雙手捧著將近六個月,已經明顯臃腫的肚子笑說:是啊!這場雪下的正是時候。
蘭貴妃、榮貴妃坐在左右兩邊,只低頭喝茶,沒有加入這種貌似老女人感懷青春般的話題中。
惠兒四處看了一眼:今天的德嬪怎麼沒有來,可是身上不舒服?
榮貴妃立刻回答:昨個從我宮裡回去路過問梅軒時,似乎碰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這會有些發燒,並發風寒,正在宮裡休息。
我忙做出緊張焦急的樣子,惠兒安慰我:不用著急,一會叫個太醫過去瞧瞧。然後又說:會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想必不過是天晚了,再加上下雪,梅花搖曳映射下來的影子罷了。
榮貴妃忙低頭稱是。
我仔細的盯著芳淑媛看,美麗善良的臉龐,給人一種很溫暖和煦的感覺,可我知道這些長相美麗的女人沒準有懷揣著一顆比蛇蠍還要惡毒的心。
從永壽宮出來,榮貴妃一干人在前面走,我在後面跟著,榮貴妃回頭看我一眼,不禁露出得意之色,估計是想到我不能說話所以萬分開心呢。
我繞道去榮華宮,德婉已經住進了正殿,大廳的設計很符合德婉奢侈的性情和作風。小丫頭引我進了內閣,德婉額頭上貼了一塊毛巾,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嘴裡不停的嘟囔:不是我,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