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話,但是卻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腕,這個動作說明了一切。
「讓你放手!」
「她體內的積水來沒有完全排出來,先不要鬧了好嗎?」
「她就那麼重要嗎?她能做到的我也能!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請你多看我一眼好不好!」
「偷到『汀蘭斯琪』設有地下政府,甚至想要推翻國家政權的罪證,你能嗎?紅櫻,不要再任性……」
紅櫻並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如果我能你就會只看著我一個人了嗎?!」
「我不會讓你去!」
「我不想你對別人好!」她大聲地吼道。
為什麼他就不可以理解她!
她不想他對別人好,不想他看著別人,不想!他明明是知道的,為什麼就不可以理解她!
「紅櫻,重要的不是她。而是誰可以幫助冷氏集團!」
他是在向她解釋他並沒有對米雅動心,她卻突然問道:「是不是現在如果有人可以拿到的話,你就會對她好?」
「是。」也許是他的心跳不能平復,竟然沒有聽出她是在嘲笑還是在問真的。
「那我去。」
「你不行!」
「我為什麼不行?!」
「我不許!」
「我也不許你對別人好,可是你按照我的想法做了嗎?!」
就在冷野純要吻住紅櫻,不再讓她生氣的時候,米雅突然咳嗽了起來。冷野純馬上俯下身去查看米雅,「怎樣?」他問。
「頭很暈。」米雅這樣說道。
冷野純不再說話,將米雅抱了起來,朝著房間走去。
紅櫻好像一塊木頭一樣地愣在了原地,冰冷的感覺徹底澆熄了她心底最後一抹希冀。
她看著他冰冷的背影。
這也許是她第一次看他頭也不回地走出自己的視線。
那一種強大的痛感徹底淹沒了她的理智。
毫不猶豫地,她跳下了池水。
不斷地在游泳池裡游動著,潛水。好像想要用這種方式徹底忘記剛才所發生了一切,讓自己麻木,這樣就不會痛了吧?
就算哭泣了也不會有人發現她在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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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野純將米雅抱到床上,替她蓋好了被子。
夢囈中的她突然抓住了他的手,低喃:「留下來……」
他沒有推開她。
她的唇角浮現出了單薄的笑意。
還以為你對她的愛有多濃郁,男人都是沒有辦法忍受背叛的。冷野純,終究是你輸了。
你,將屬於我。
——偷到『汀蘭斯琪』設有地下政府,甚至想要推翻國家政權的罪證,你能嗎?紅櫻,不要再任性……
——是不是現在如果有人可以拿到的話,你就會對她好?
——是。
……
原來,機會一直都在。
只要她可以替他拿到『汀蘭斯琪』的罪證的話。只要她可以替冷野漾澄清事實的真相的話……
冷野純就再也不會屬於別人了。
能做到的人,只有她一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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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雅回去的時候只跟Boby打了個照面,不同於以往,Boby沒有糾纏問她這幾天去了哪裡,也不問她近況如何,也許是從她的眼神裡就可以看出她最近過得很不錯,他寧願選擇與她擦肩而過。
就在Boby和她擦肩而過的瞬間,米雅的笑容突然有一些凝固,她的腳步停了下來,卻依稀可以聽見他的腳步沒有停頓地在她的耳邊響著,她想要轉過頭去,但卻終於還是忍住了,雙手微微握了握,終於又一次邁開了腳步。
她是知道Boby的脾氣的,他不跟她打招呼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在生氣。以往她也會發火動怒用各種方式讓他承認他在生氣,但是這一次,她卻也表現的和往常截然不同。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敲開了原洛的辦公室。
這是她第一次親自來找原洛。
原洛很爽利地答應了米雅開招待會的請求。
「這種排場還綽綽有餘,請米雅小姐放心。」他這樣說著,和米雅商談完畢,這時他的電話響了起來,彷彿是個很重要的電話,「抱歉我接一個電話,請您自便。」原洛這樣說著,一邊朝著門口走去,一邊接起了電話。
米雅甚至可以聽到原洛倉促的腳步聲消失在長廊盡頭的聲音。
她頓了幾秒,確定他已經走遠,才開始翻找冷野純所謂的證據。
不小心碰帶了一個煙灰缸,暗格就被啟動了。
她吃了一驚,臉上卻無法掩蓋喜悅。
竟比自己想像的更輕易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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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宅。
近日宮君澈常常造訪伯爵府,幾乎每一次,管家大人都可以看見他朝著大杉樹凝望,彷彿在尋找著什麼,然後又是一臉失落的神情。
按理,宮君澈的傷勢已經康復,情緒也不再反覆,國家本該結束動盪,但不知為何,還是有一連串的災難發生在這個國家的每一個角落。
零羽櫻依舊下落不明,冷氏集團更是瀕臨險境。冷野漾一直都等待著有消息傳來,他的雙眼一直注視著電話,彷彿在等待它突然的響起。
零織暢那邊也毫無消息。
時間已經過了好幾天,這種擔心漸漸演變成了一種危險的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在所有人都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突然引爆。
他好像瞬間就蒼老了幾十歲。
時間的縫隙從他的指縫間穿過,他右手的無名指還有愛情的證據。堅硬而冰冷,卻好像和他一起在等待,固執地防守著,不肯退卻。
叮鈴鈴——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近乎是一種本能的條件反射,他飛快地接起電話,剛想說話,電話另一邊的聲音就徹底澆熄了他的熾熱。
「漾少爺,有位叫米雅的小姐求見,她說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商談。」
「不見!不是跟你說過不是重要的電話不要接進來嗎?!」也許是失望到了極點,冷野漾的脾氣變得非常糟糕。
剛下掛斷電話,對方又說了一句,「漾少爺,她說,是純少爺讓她來的。」
根本就沒有在聽的他,也許是多年的習慣,竟在管家大人說到『純』字的時候突然間來了精神,他詫異地脫口:「……什麼?!冷野純!」
絕處逢生?也許是這個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