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這樣才對的吧。
聽見自己喜歡的人要和別人訂婚,應該是會哭的吧。
比起前一次若無其事的樣子,這樣的她或許才更讓他放心。
會哭的話,就沒有關係了。
「我可以借你肩膀,一分鐘一枚硬幣,怎樣?很便宜吧?」無人的街角,冷野漾這樣對捂著臉頰低泣的零羽櫻說。
淚水從她的指尖滑過,最終墜落到了地面。
「誰要你的肩膀。」她口裡這樣說著,卻不自覺地靠到了他的肩上。
他的身體忽而僵直,許久才稍有緩和,嘴角漾著若有似無的笑。
「你想看見空氣嗎?」他坐著街角,靠著斑駁的矮牆,微仰著頭,這樣對她說。
「看見空氣?怎麼可能。」她的頭離開他的肩膀,不以為然地說道。
「來打賭吧,如果我能讓你也看見空氣的話,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打賭就打賭,輸了怎麼辦?」她轉過頭,看他。
「答應你一件事。」
「什麼都行?」
「什麼都行。」
「賭吧。你說的空氣在哪裡?」她的臉上寫滿了不信。
「像這樣……」他忽略她的表情,向著傾瀉下來的陽光指去,「那束光上面跳舞的纖維,看見了嗎?」
零羽櫻向著光束望去,點頭,「嗯。」
「在那一束光裡,那些跳舞的纖維之外的,就是空氣。」
剎那忘記了辯駁,違背原本的意願的,她不由自主地朝著那束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光望去。
認真地看著光束裡跳舞的纖維,和除去纖維的那個部分。
以前怎麼都沒有發現過,除了表面可以看見的,還有另一面——也許一直都很分明地擺在你的眼前,可是你卻從來都沒有注意過。
如果沒有那束光,和那群舞蹈的纖維,她又怎麼可能看得見透明的空氣。
如果,沒有波折,和讓人不知所措的磨難,又怎麼能夠看見悲傷反面的快樂。
騙人的吧,她居然看見了……空氣。
「怎麼樣?認輸吧?」
「嗯。」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那束光。
不會忘記的,她看見的空氣,和教會她看見空氣的人。
「那就兌現吧。」他站起身來。
「唔……去哪裡?」她也跟著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