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彥均吃了一口,連讚好吃,「沒想到你現在對廚藝頗有研究啊。」
「在國外,很少能吃到正宗的中餐,所以只好自己研究了。」初夏把小菜全都端了出來,又把圍裙摘下,坐下道,「你快些吃吧,吃完就走吧。」
傅彥均皺眉,「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呃,不是……」怕激怒手握獎金大權的公司高層,初夏立馬改了口風,「我這不是看您工作辛苦,希望您早點回家休息嘛,您誤會了。」
「是嗎?」傅彥均特意一口一口的慢慢吃,一邊吃一邊挑釁的看著初夏。
初夏氣結,乾脆扔了碗筷,跑去客廳看電視。
於是餐桌上只剩下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傅彥均and顏承樂。
樂樂看看傅彥均又看看他媽咪,感慨說:「橫看豎看我媽咪都不是大美女,為什麼這麼多叔叔喜歡她?」
傅彥均饒有興趣的說:「你從哪看出我喜歡你媽咪了?」
「你要不是喜歡她,你幹嘛虛偽的誇她做飯好吃?」
「虛偽?」傅彥均好笑,「你知道虛偽是什麼意思嗎?」
「就是心口不一的意思。」
傅彥均瞠目,「樂樂,你真是從美國回來的嗎?」
「ofcourse!」為了表示自己的確是從美國回來的,樂樂開起了洋腔。
傅彥均摸摸他的腦袋,「看樣子你媽咪在你的教育上肯定花了不少心血,你的中文水平簡直比國內某些中學生還要好。」
「不要和我套近乎。」樂樂厭煩的推開他的手,往後退了一退,靠在椅子上說,「我還是比較喜歡東燦叔叔。」
傅彥均很受傷的問:「為什麼?」
「喜歡就是喜歡咯,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你知不知道,你小時候可不是喊我叔叔,而是喊我……」
就在傅彥均「爹地」兩個字剛要說出口的瞬間,初夏從客廳飄了過來,大喝一聲:「顏承樂,吃完飯還不趕快去房間做功課!磨蹭什麼呢!」
樂樂癟了癟嘴,從椅子上溜下來,跑進了房間。
看樂樂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可憐樣,傅彥均為他打抱不平,「初夏,你對樂樂是不是太嚴厲了?」
初夏答非所問,「你吃完了嗎?我可以收拾桌子了嗎?」
傅彥均放下筷子,點點頭,「可以。」
於是初夏手腳麻利的把碗筷全都收回廚房,又將桌子擦了一遍,對傅彥均說:「總裁大人,您看現在都已經九點了,我就不留您了,您回家吧。」
說著笑意盈盈的走到門邊,打開門,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
傅彥均走過去,啪嗒一聲關上門,然後說:「初夏,難道你準備一直喝我這樣下去?」
初夏裝傻,「什麼這樣下去?」
「你既然已經回來了,我們何不把所有的心結都解開?那樣,我們以後見面才不會再有尷尬。」
初夏裝傻:「我跟你之間的心結已經解開了,你都已經知道爺爺離世的真相了,你現在不是已經不恨我了嗎?」
「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傅彥均歎氣,「其實我早就已經不恨你了,姑姑說的對,爺爺延長的壽命是你給的,就算真是你氣死爺爺,我們也不應該對你抱怨什麼。我想和你解釋的是孩子的事。」
初夏扭過頭去,顯然不願意提起這個話題。
傅彥均以為她是在難過,一陣心痛,「我已經知道,那個孩子是我的了,我很後悔。」
初夏猛的回身,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你知道了?你怎麼知道的?」
「你留下的香水,讓我記起了那天的情形。」傅彥均苦笑,「雖然那天我精神不太清醒,也沒看清和我發生關係的女人是誰,但是我記得那股香味,清淡甜爽很好聞的那種香味。」
初夏記起來了,那個香水是尹東燦送她的禮物,她那天在尹東燦面前為了表示自己喜歡這個禮物,去酒店之前往身上灑了一些。原來就是這些香水,證明了她的貞潔。
她的眼淚奪眶而出,「你終於相信我了?」
「對不起。」傅彥均看到她的眼淚,不知所措的道歉,「對不起,以前是我太偏執太糊塗了,初夏,我很抱歉,抱歉一直被蒙在鼓裡,抱歉拿難聽的話中傷你,抱歉傷害了你和我們的孩子。」
初夏心裡默念道明寺的經典台詞:「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嗎!」
她憤怒的說:「你不要再和我說這些沒意義的話,我不想聽,你現在離開我家!馬上離開!」說著她又打開了門。
既然傅彥均已經知道了這一切,她就不怕得罪他了,大不了魚死網破,大不了她辭職,大不了她再也不涉足化妝品行業,總之這一時刻,她無法原諒他,無法再言不由衷,無法再演戲!
傅彥均站在門邊,不走不動,如同一尊雕塑,傻傻的看著初夏。
樂樂聽見響聲,從房間裡泡出來,拽著初夏的衣袖問:「媽咪,你怎麼了?你怎麼哭了?」
初夏蹲下身,強作歡笑說:「媽咪沒事,媽咪只是和叔叔聊起從前一些開心的事,太開心所以哭了,寶貝不要擔心了,回房間吧。」
樂樂乖乖的往房間走,可是一走三回頭,似乎是很不放心初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