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永遠都會是他們倆之間的一個結。
傅彥均也不知道可以說什麼,因為不管他說什麼都不能彌補她所受的傷痛,而他的解釋她也未必相信,所以說什麼都是蒼白而又空洞的。
沉默了一會,初夏開口道:「我們該回去了吧。」
傅彥均「嗯」了一聲,發動了車子。
當車子開到一片荒涼地帶時,突然熄了火,傅彥均再怎麼發動,也沒有動靜。他無語,只好打電話找人來修車。可是電話居然沒電了,於是他對初夏說:「你手機拿來我用一下。」
初夏攤了攤手,說:「我的手機在包包裡,沒拿。」
傅彥均氣餒,前看後看都是荒無人煙,想借電話也沒人可以借。
初夏看他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問道:「怎麼了?車壞了?」
「是的。」傅彥均焦急的說,「我電話沒電你手機又沒帶,我想打個修車廠的電話也不可以。」
初夏看了看四周,問道:「那我們怎麼辦?」
傅彥均無奈的說:「在車上等著吧,看看有沒有過路的車可以借個手機或者搭個便車。」
「可是我們不回去,尹東燦和樂樂肯定會很擔心的。」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
傅彥均本來想開一下暖氣,可誰知,連暖氣也打不開,眼看夜越來越深,溫度也越來越低,他也越來越著急。
初夏把西裝遞給他,「你穿著吧。」
「沒關係,你穿著吧。」
「我不怕冷。」初夏硬是把傅彥均的西裝還給了他。
傅彥均只好接過來,然後很內疚的說:「真是抱歉,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被我連累,待在這麼一個鬼地方了。」
「如果不是你,我在大廳出糗會出的更厲害。」初夏建議說,「我們聊天吧,這樣時間會過去的快一點。」
傅彥均欣然應許,「好啊,我們聊什麼呢?」
「其實我一直想問你,四年前你對我有沒有過一丁點的喜歡?」初夏歪著頭看著傅彥均,似乎是在監督他,也在暗示他不要撒謊,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傅彥均立馬緊張了起來,「你問這個幹什麼?」
「可能你會覺得我自作多情,當年我一直有一種感覺,你是有一點喜歡我的,雖然可能不如喜歡岳北北那麼深,但最起碼,你對我也是有感覺的。」初夏回憶說,「那時候,你在我面前總是特別幼稚,後來你還總是抱著樂樂,喊什麼『我的兒子』,我當時真的覺得,你一定是接受我了,所以才會對樂樂那麼好。」
「是的,在處理任何有關於你的事情的時候,我的確總是不夠成熟。」傅彥均歎氣說,「我剛開始認識你的時候,我覺得你很討厭,你是一個有孩子的未成年,你有很多不好的習慣,我不太喜歡你這樣的女生,可是後來,我漸漸發現,我越來越喜歡樂樂,我才發現,我對你,已經由討厭變成了不那麼討厭,我總是在和自己說,你只是來幫我哄爺爺的小騙子,我不應該對你動真感情。」
傅彥均停頓了一會,初夏立馬追問:「後來呢?你對我動真感情沒有?」
「動了,從老家祭祖回來後,我就發現我已經喜歡上你了。我自認為我不是一個亂性的人,所以既然我對你動了那樣的心思,自然並不是只是一時衝動。我當時很懊惱,懊惱自己為什麼要對你這樣的女人動感情,所以我一直強迫自己,忘掉忘掉。所以後來,我才會對你忽冷忽熱。」
「呵呵,這麼說來,我的感覺是沒有錯的。」
「老實說,你離家出走那段時間,在沒有知道你確定的方位之前,我是又著急又懊悔,後悔自己不該那樣刺激你,在知道你住在岳北北家裡之後,我不止一次偷偷的去看過你,我覺得你很厲害,不管處在什麼樣的環境,都可以讓自己活得那樣開心。這也讓我很受傷,因為離開我之後的你,照樣活得多姿多彩。我那時候覺得,我的出現,對你不過是一個意外,你對我關心也只不過是你想取悅我,想早點離開我。」
初夏意外,「你怎麼會這麼想?」
傅彥均笑了一笑,說:「其實你撮合我和北燦姐,並不是最讓我生氣的。」
初夏十分瞭然的說:「我知道,當年你是因為岳北北在場,而我卻錯點鴛鴦譜,你才生氣的。」
「不是那樣的。」傅彥均認真的說,「我生氣,是因為你想把我推給別的女人,我生氣,是因為你為了把我推給別的女人連奉子成婚這樣的話也說的出來,我生氣,原來我對於你來說,根本就是可有可無,你根本不介意我在不在你身邊。」
「其實當時,我也已經發現我自己喜歡上你了,可是你明明白白告訴我,你可能喜歡一個未婚先孕的未成年,所以我就對自己說,絕對不能再陷下去,所以我才會想要撮合你和北燦姐,因為只有你和她在一起,你才不會對我做一些忽遠又忽近的舉動。」
「原來我們都一樣,誤解了對方的意思。」傅彥均傷感的說,「初夏,如果那個時候我們都對自己坦白,也對對方坦白,或許我們現在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吧,或許爺爺還在,或許我們已經生了好幾個屬於我們的寶寶,或許我們大家都很開心……」
「怎麼?你現在不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