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宗元是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對於戴正勳來說,真的不算什麼事。
畢竟他已經成人了,很多打擊他都可以承受。
可為什麼他此刻的心跳,如此不規律?
第六感告訴他,有點不祥。
興路也驚得挪過去目光,猶疑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都傳言,當年的女王,因為和人類戴宗元有了殿下,才會死去。
而今又……
「當年,女王遊走於人類社會,因為貌美非凡,引起很多男人的追求。其中,戴宗元是一個瘋狂的追求者。可是女王竟然不小心愛上了一個極為普通的男人,這個男人是個大學老師,而且,女王認識他的時候,他已經有了心儀的女人,他並不愛女王……不論女王如何追求這個男人,他都不曾動心,他一直在等著他愛的女孩子長大……女王感覺很受挫,於是在一個聚會的晚宴上,給這個男人施了法術,使男人產生了幻覺,將女王當作了另一個他愛的女孩,兩個人共度一個夜晚,然後女王消除了他的記憶。後來……女王發現自己懷孕了……有魔咒附著在女王身上,如果她和人類生下孩子,她必定暴斃。即便知道這個魔咒,女王還是固執地要生下這個男人的孩子,雖然那個男人對此一點不知道。戴宗元因為太過癡迷女王,答應女王,把這個孩子當作自己的孩子撫養長大。就這樣,女王在生下那個孩子後兩個小時,猝死。而這個孩子,就是殿下您。」
………………
斯庫說完了,可是戴正勳半天沒有反應。
他呆了。
當他聽到大學老師幾個字時,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會心驚肉跳。
「那麼……」戴正勳吸口氣,轉了轉椅子,緩解一下他煩躁的情緒,「那麼這個男人,也就是我的父親,叫什麼?現在哪裡?」
「他叫水柏翰,已經去世了。」
呼呼……戴正勳鬆了一口氣。
這個自己的親生父親,雖然是個大學老師,卻是姓水。
不是姓游就好啊……
因為,以他超凡的記憶力,自然不會忘記,游落兒的父親也是個大學老師。萬事,總是不能太過巧合。
巧合,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戴正勳渾身繃緊的肌肉漸漸放鬆,他挑挑犀利的眉骨,不露任何表情,你從他那張萬年冰山臉上是看不出他是喜是悲,「斯庫,你還有要說的嗎?就這些了?」
「殿下不為自己的真實身份吃驚嗎?」
斯庫不敢置信地打量著戴正勳淡漠的臉。
是殿下城府太深,還是他果真不在意?
哧……戴正勳低聲笑了笑,「斯庫,本王子現在,該擁有的全都擁有了,至於我是從何而來,是何身份,我還有在乎的必要嗎?」
斯庫怔了怔,半晌,才瞭然地點點頭。
是啊,王子殿下已經羽翼豐滿,不論是皇族,還是事業,還是愛情,他都非常的圓滿,真的沒有什麼值得在乎的了。
興路譏諷地笑笑,「沒事的話,你可以退下去了。」
根本沒有一絲一毫兒子對父親的依戀和心疼!
怨誰呢?
只能怨自己!
斯庫傷害了興路對親情的所有希冀!
斯庫垂著頭,緩緩轉身,步履蹣跚,已見老態。
「對了……」斯庫忽然想起來什麼,又轉過身來,從兜裡掏出來一個小小的鑰匙,「殿下,這是女王臨走之前,要我交給你的,說是等到你二十五歲時再給你,我怕我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用了法術,戴正勳一伸手掌,斯庫手裡的小鑰匙就嗖地一下飛到了戴正勳手掌心裡,有瓜子那麼大小的袖珍鑰匙,做工精良,堅硬。
「用它打開什麼?」
「狼堡書房裡密室牆上的皇家保險箱的鑰匙,只有正皇族的傳人才可以打開。」
斯庫這樣說,是告訴戴正勳,這個保險箱,自從戴正勳母親去世後,就再也沒有打開過。
戴正勳掃視了一眼小鑰匙,攥緊,淡淡地說,「嗯,你去吧。」
斯庫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戴正勳和興路,那才走了出去。
「這個死老頭子,怎麼還不早走早托生?」
興路顯得很焦躁,揉著臉,在屋裡來回地踱步。
戴正勳理解興路的心情,把小鑰匙放好,然後低頭繼續看文件,冷冷地說,「如果你真的想讓他早死,我馬上可以下命令,結束斯庫的生命。」
咯登!(☉o☉)…興路馬上打了個寒噤,呆住了。
戴正勳淡淡笑出來,用犀利透亮的目光去看興路,輕輕地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不論怎麼說,他也是你的父親。」
「哼!什麼父親,你休要提這個稱呼,噁心!」
興路別過去臉,掩飾著他內心的感情。
「呵呵,我聽說,斯庫最近一周已經眩暈了三次,吐血了兩次,我看他也活不久了。」
「啊!」興路大驚失色,驚慌地看著戴正勳,戴正勳才不看他,低頭翻閱著文件。
「登登登登……」一串緊急的腳步聲,然後是房門「彭!」一下關上了,興路已經跑了出去。
戴正勳搖著頭歎息一聲,卻又皺眉,重新拿出來那個小鑰匙,看著沉思。
這個小鑰匙,會帶給他什麼意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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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到了!」
馬塞爾停車,一副大功告成的語氣。
游落兒和龍娜娜扒著車窗向外看,詫異。
「這就是什麼農業園?怎麼連個招牌都沒有?」
這裡,分明是個郊外的大別墅,不像是農業園啊。
「沒錯的,就是這裡了。來,下車吧,往裡走,就是好玩的地方了。」馬塞爾率先下了汽車,打開車門,龍娜娜和游落兒都固執的呆在車上,沒有動彈。
「馬賽克,你不是說還有其他同學嗎?我怎麼沒有看到?」
游落兒撅嘴,左右環顧。
這裡太荒涼了,周圍除了是荒草,就是綿延不絕的山路。
馬塞爾乾笑了下,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哎呀,他們早就進去了,走吧,咱們下車吧。再不去的話,那些新鮮的瓜果可就被他們都摘光了。」
馬塞爾這個理由無異於一枚炸彈,馬上炸得兩個女孩子,急匆匆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