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肖承威嘴巴裡,這樣輕鬆地說出來戴正勳的名字,不得不讓人覺得有幾分詭異。
他是怎麼知道戴正勳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游落兒抹抹眼淚,忽閃著眼睛。
眼睛像是湖綠的湖水,很美。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他還有點吊兒郎當的。
戴正勳……搶走了他的小妻子的心……他能夠不瞭解嗎?
「哼!不想理你,你走開,讓我自己靜一靜。」
「難道你不想知道,他為什麼現在這樣虛弱嗎?」
「啊?!」(☉o☉)…
為什麼肖承威知道戴正勳的虛弱?
「你、你、你怎麼知道的?」
肖承威挑挑眉骨,聳聳肩膀,「真不幸啊,本人還就是知道。」
「噢,我明白了!」游落兒一跳而起,一把抓住肖承威的衣服,齜牙吼道,「是你!是你對不對?是你害得正勳這樣虛弱對不對?你這個大壞蛋!」
「什麼啊,你不要亂猜測,行不行?」肖承威撥拉開游落兒的小爪子,抖開自己衣服上的皺褶,「我對他,還不需要這樣大費周章地對付。」
游落兒怔了怔,伸手在肖承威胳膊上狠狠扭了一把,疼得肖承威「啊!」叫了一聲,「肖瘋子!你不要再故弄玄虛了,其實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滾!~」
游落兒那副小野貓的樣子,逗得肖承威輕笑起來,「我真的知道原因,他是不是越來越虛弱,而且每晚都讓你喝一碗很怪味道的藥湯?」
咯登!
游落兒臉部表情僵了僵。
肖承威自己知道的?
難道……
「呵呵,我說的沒錯吧?小妻子,我對你不會說謊的。來,親親老公這裡,我就告訴你這件事的原委。」
肖承威痞痞地指了指自己的臉。
「真的?我親了你,你就說?」
「是啊。」
游落兒便踮起腳,在肖承威無比期待中,嘴唇一點點接近他的臉,眼看就要觸到了,游落兒卻突然伸過去小爪子,朝著人家肖承威的臉,「啪!」狠狠扇了一下,「我呸!你這個大色鬼!我不問你了!你愛說不說!本小姐懶得見你!拜拜!」
游落兒氣厥厥地走,肖承威捂著自己的臉,哭笑不得。
真是想不到,自己的小妻子如此個性,尖牙利嘴的,不好馴服。
「游落兒!你站住!我說!我無條件說給你聽,行不行?你別生氣嘛。」
肖承威跑過去,抓住了游落兒的胳膊,「我說,我說!戴正勳是為了救你,才這樣虛弱的。」
嘎吱!
游落兒瞠目結舌,「你、你說什麼?救我?」
肖承威點點頭,「唉,其實我不該告訴你的,所有人都在靜等著最後兩天的到來,那是殺死戴正勳最好的時機。」
「呵!」殺死戴正勳?游落兒頓時瞠目吸氣,差點死過去。
「他不救你,你就會死。而他救你,就相當於把自己推到了懸崖上。」肖承威貼到游落兒耳朵上,嘰嘰咕咕了一陣,然後攤開手,說,「所以說,這件事,你只需要裝作不知道,繼續喝下去他給你的解藥,然後就ok了。」
游落兒的臉色,從蒼白變得青綠,最後又變成了黑色,渾身顫抖,「好!你的意思就是,讓我裝傻,眼睜睜看著戴正勳為了救我而死?」
「不然怎樣?難道你想死?」
游落兒閉上眼,深呼吸,再次睜開時,已經佈滿了淚水,突然吼道,「我不管為什麼只有戴正勳才能夠救我!我只知道,我寧可我就這樣死,無藥可救的死掉,我也不能讓戴正勳為了我而死!」
轉了身,游落兒噠噠地跑了起來。
「喂!傻丫頭!」肖承威瞪大眼睛,「我做錯什麼了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還有想要自己死掉的嗎?」
看著游落兒那決絕的背影,肖承威突然覺得自己錯失了全世界。
是不是,他早回國一年,這個倔強的丫頭,愛上的就不會是戴正勳了?
如果,不把她當做棋子去安插在戴家,是不是這個丫頭,就會全心全意地愛著自己?
有後悔藥去吃吃嗎?
一直很健壯的肖承威莫名其妙的咳嗽起來,嗓子眼裡鹹鹹的,吐出來,竟然含著一抹血絲。
「嚇,這就是這個丫頭刺激我,氣我氣得。愛情真傷人啊。」
肖承威長歎一口氣,沮喪地往回走。
游落兒這一回是鐵了心要看看戴正勳是如何給自己解毒的!
她悄悄地跑到戴正勳房間裡,藏起來,然後屏息,靜等著戴正勳回來。
過了一個小時,游落兒幾乎在戴正勳房間裡睡著時,終於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翔子,你在門口守著。」
「殿下,你還行嗎?」
翔子的聲音裡,顫顫的。
回來了!戴正勳終於回來了!
游落兒抖擻起所有的精神頭,做好了隨時出去抓戴正勳現行的準備。
「翔子,今天我大概會有一些嘔吐的反應,你不要讓落兒進來我房間,我需要休息好久,你就告訴她,我今晚在公司睡。」
戴正勳的聲音,永遠都是那麼沉穩、冷靜、說一不二。
「殿下……我的心很疼……殿下……難道必須要這樣做嗎?我就不信了,世界上這麼多女人,難道就沒有一個可以代替游落兒的嗎?值得您非要用自己的生命來維護她?」
戴正勳顯然已經煩了翔子的規勸,最近狼族人的高層只要有空就會勸他,他都聽得耳朵生繭子了。
「翔子,我一生只愛一個女人,而且我比較固執,將專一到我死的那一天,無人能夠替代落兒,你到門外守著去吧。」
游落兒覺得自己臉上濕噠噠的,她用小手摸到自己的臉上,全都是她的淚花。
她感動得哭了。
哭得很凶。
正勳……你竟然是用生命來愛著我的啊!
游落兒聽到了戴正勳粗重的喘息聲,還聽到了碗的瓷器聲。
戴正勳因為內力嚴重損耗,他的聽力早就退化到最初的級別,游落兒悄悄地從櫥子裡鑽出來,站在他身後,他竟然都不知道,他仍舊在專心地做著他每晚都會堅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