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道:「說起皇叔,心中便十分煩悶,吉兒,我們不要說他了,陪朕去見太師吧。」
「見太師?」
「後院裡莫名其妙趟著幾具死屍,能不讓太師知道嗎?」
「對,唉呀,不對。」吉兒一驚:「那石桌上的遺書叫人看見可不得了。」
一語驚醒朱允炆,「糟糕——」拉著吉兒便向後園亭子跑去。
亭邊五具死屍血淋淋的趟在那裡,襯著星光,陰森恐怖。
吉兒噫的一聲道:「皇上,那些血字都不見了。」
朱允炆在石桌上輕輕摸了摸,道:「被人用酒洗刷掉了,定是祁神醫做的。」
吉兒道:「大鬍子看樣子不大管事,但心思卻特細膩,什麼都想得周到。」
朱允炆道:「不錯,走吧。」挽著吉兒的手雙雙向太師的別院走去。
送走了客人,為簫羽順順利利的操辦完了婚事,簫驥心中卻沒有半分喜悅,此時萬簌寂靜,簫驥一人端坐在花房之中品茶。
他原本希望能與皇室聯姻來鞏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但現在與皇室聯了姻,簫驥卻長吁短歎起來,他知道那一觸即發的戰爭快要開始了,而自己本已看好大勢,暗中歸順了燕王,但如今與皇室的聯姻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站在那一邊,倒成了他的心疾了。
忽聽得下人傳報說皇上來了。簫驥很是吃驚,他以為皇上早在宴席還未散之前便走了,怎地這個時候還在府中,若真是這樣,那怠慢皇上之罪他可擔待不起。
簫驥及忙起身出去迎接。
暗淡的月光下,只見朱允炆神情自若的站在晚風之中,忙行禮道:「臣見過皇上,不知皇上深夜造訪有失遠迎,還望皇上恕罪。」
朱允炆道:「你我已是一家人,太師不必多禮。」
簫驥不知皇上用意,不敢多話,靜靜等著皇上分付,卻見皇上手上、衣裳上沾了些血污漬,不由的一驚,暗付:皇上難道受傷了?
朱允炆道:「今晚朕在後院亭中賞月,來了幾個刺客。」
簫驥大驚失色,急忙跪地磕頭道:「臣罪該萬死,沒有保護好皇上,讓皇上受驚了,不知可否傷到皇上。」
朱允炆道:「朕不礙事,五名刺客也都就地伏法,太師你立即叫人去清理一下吧。」
「是,是,臣這便派人去處理。」
「還有,此事不益聲張。」
「是,臣明白該怎麼做。」
「此事便交由太師去辦了。」
「是,臣派人護送皇上回宮。」
「不必了,安子已備好車馬在府外等候了。」
「是,是,皇上請!」簫驥送朱允炆出了太師府,只見一輛大馬車早已候在門外了,安子與十餘名大內護衛見皇上出來,紛紛跪下請安。
朱允炆大袖一揚,坐進馬車,隨著馬蹄聲響起,一行人護著朱允炆朝皇宮趕去。
送走了皇上,簫驥便即叫了幾名手下趕到了後院亭中,果然五具屍體橫七豎八的趟在那裡,簫驥仔細一看,這哪裡是什麼刺客,這明明是今天跟隨燕王朱棣的幾名貼身士衛,怎地突然變成了刺客,葬命於此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