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羽聽了一驚,道:「竟有此事——」轉身看了吉兒一眼,已看出其中端倪,定因李益而起,為情所困罷了!問道:「不知梁姑娘說了原由了麼?」
梁放歎道:「她什麼都不肯說。」
忽有下人進來稟道:「大人,小姐來了。」
「哦。」梁放見梁夢蝶在丫頭的摻扶下走了進來,單清浦緊緊跟在她身後。簫羽看到梁夢蝶和單清浦都換了衣服,想必單清浦跳下池塘救梁夢蝶,全身衣裳已盡數濕盡。
梁放見女兒進來,便忙迎了上去,見梁夢蝶臉色煞白,楚楚可憐的樣子,不免心疼。
「爹——」梁夢蝶一頭撲在梁放懷裡便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乖女兒。」梁放輕輕啪著梁夢蝶的背,道:「不哭、不哭,孩子,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梁夢蝶哭得越發傷心了,卻仍嗚咽著不答梁放的話。
吉兒的心也開始不安起來,她知道這事因李益而起,梁夢蝶對李益用情頗深,但李益對她卻好像並沒有意。
吉兒歎了一聲,感歎這世上情愛之事真是一個美麗的苦果子,而且還特別作弄人,便像如玉心裡只有公子,公子心裡只有小姐,小姐心裡只有祁風,而梁夢蝶喜歡李益,李益卻又對我——而我呢?心裡那個人到底是誰?
吉兒歎了一聲,抬頭看向梁夢蝶,見她哭得淚人兒似的,這翻若訴起苦來,還不知道會不會把自己牽扯進去。卻不料梁夢蝶撲在梁放懷裡哭得一陣,慢慢直起身來,一邊抹淚一邊說道:「爹,女兒沒臉再活在這世上了,益哥哥他——他欺負了我,您叫女兒還怎麼見人呀!」
此話一出,不僅梁放面如死灰,廳中眾人更是大驚失色,面面相覷。其中最為吃驚的當然要數吉兒了。
梁放滿面怒容,吼道:「那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欺負我的女兒。」
梁夢蝶哭道:「爹爹要為女兒做主呀。」
梁放拍著女兒的背安慰道:「蝶兒放心,此事爹爹決不會不管的,李益,哼,不管你是誰的兒子,也不能欺負到我女兒的頭上來。」
吉兒越聽越驚、越想越怒,這梁夢蝶這番話不是明擺著陷害李益麼?可不能讓李益蒙受不白之冤,正欲開口,簫羽卻一拉她衣袖,使了個眼色,對梁放道:「梁大人,這番既是梁大人家事,我等不便干擾,便先告辭了。」
祁風、奕離等人也起身告辭梁放,和簫羽一起出了花廳。
吉兒道:「公子,你為什麼不讓吉兒說呢?」
「你想怎麼說?」
「我,我當然實話實說呀。」
「試問梁大人是相信你的話,還是相信梁姑娘的話?」
「可是,我總不能讓李益蒙受不白之冤。」
簫羽停住腳步,深深地看了吉兒一眼,道:「你若對李公子有情,現在下定決心還不遲,但你若對他無意,便趁早堅定自己的立場罷。今天在龍吟會裡,李首領的話你應該還沒有忘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