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拍手笑道:「簫羽,咱們快去找吧。」一拽簫羽,拉著他往草叢中走去。陳紀元、張誠二人不緊不慢跟在二人身後。
李益見四人走遠,回頭對梁夢蝶和吉兒說道:「咱們也快去找那小球吧。」
梁夢蝶溫柔一笑,道:「好。」
吉兒卻一幅大大咧咧的樣子,攔在了李益面前,笑道:「鯉魚,你看那邊的泉水多清澈呀,咱們去那邊玩玩嘛。」
李益賊笑道:「你心裡打的什麼主意呢?」一把拉住吉兒的手,道:「快啦,待會兒輸了咱辦。」
「輸了便輸了唄,男子漢大丈夫,玩得起便輸得起。」吉兒叫道,話音未落,便被李益拉了過去,往草叢裡鑽去。李益一邊拉吉兒走,一邊回頭對愣在當地的梁夢蝶道:「梁小姐,快跟上。」
梁夢蝶這才緩步跟了上去。
奕離見這兩隊都慢慢消失在草叢中不見了蹤影,對祁風說道:「不知李益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我總是猜不透他。」
祁風道:「猜不透便不猜罷,奕離,來——」握住奕離的手,施起輕身功夫,便朝左邊飛去。
奕離見祁風雙腳在枯草尖上行走,便向走到平抑的路上一般,不多時,祁風帶奕離落在了地面,道:「有一粒小球便在附近,咱們找找看。」
「嗯。」奕離對祁風的話深信不疑,二人開始躬身在草從中尋找起來。
奕離果見地上一粒黑色的小球,輕輕撿起來細看,但見小球上有果然刻有一個圓字,不禁喜道:「祁風,你看。」將小球遞與祁風。
祁風道:「黑色的小球。咱們不輸不贏,便讓他們爭奪輸贏去罷。奕離,咱們到那邊走走。」朝著徐徐延伸的山坡一指。
祁風挽起奕離的手,二人慢慢走進草叢中。
祁風奕離一路緩緩而行,有如神仙眷侶,好不叫人羨煞,在這深山這中竟也成了另一番美麗的裝點。
祁風將奕離輕輕一摟,整個人都癡了。奕離臉頰緋紅,避開祁風眼神,輕輕從他懷裡脫出,笑道:「不許用輕功,你來追我。」便自跑開了。二人時而打鬧,時而嘻戲,時而追逐,歡聲笑語迴盪在深山叢林之中。
祁風追上奕離,將她摟在懷中,他的眼睛足以讓奕離迷醉,她看到他慢慢向自己靠近,她的心像似怦怦亂跳的麋鹿一樣,然後輕輕地閉上了眼睛。祁風溫暖的唇吻在了奕離的唇上,她覺得渾身都酥了、麻了,除了彼此的心跳聲外,這世上彷彿再也沒有其它聲響。
祁風輕輕鬆開奕離,柔柔的陽光下,奕離燥紅的臉蛋更顯嬌艷,讓祁風永遠都看不夠用。
奕離羞澀地垂下臉去,說道:「咱們去那邊走走。」
「好。」祁風捥著奕離的手,穿過一條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再穿過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奕離見山坡上大片大片無邊無際的長草,雖然都已經枯萎了,但在太陽光的照耀下金燦燦的一片,卻也另有一翻美麗。
忽然腳下一拌,奕離見一個身穿青黑色衣服的人趟在草叢裡,這一片野草及腰,這人趟在這裡確實不易讓人察覺。
祁風道:「什麼人?」
見那人不動,祁風扒開亂草,但見那人臉上染滿了血漬,腹部有傷,血漬浸透了腹間的衣服,用一雙染滿鮮血的手扶著傷口,雙目緊閉,不知是死是活。看他輪廓彷彿在那裡見過,只是滿臉血污讓祁風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祁風歎了他鼻息,見尚未斷氣,傷口雖深,卻未傷及要害,於是取了一粒九命還魂丹餵他服下,這才轉頭對受了驚嚇的奕離說道:「奕離,這人受了傷。」
奕離來到祁風身邊,朝那人一看,這不看還好,一看卻不由得大吃一驚,驚呼道:「君言——」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莫君言?」祁風聽奕離叫他君言,不由的一驚。
奕離呆若木雞的看著莫君言。回想起當年往事,癡癡說道:「他不是死了麼,前幾日不是才開棺驗屍的麼?君言,這是怎麼回事,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你沒死,卻為什麼騙我?」
奕離見莫君言仍不動不動,心中一痛,落下淚來,伸手探他的呼吸,還有一息尚存,又驚又喜,急道:「君言,君言你怎麼啦,你醒醒啊,你怎麼會在這裡?醒醒,我是奕離啊,我是奕離……」
莫君言果然慢慢睜開眼睛,虛弱的說道:「奕離,奕離……真的是你?」
「是我,是我,真的是我!」奕離抓著他的手,一顆心如刀割一樣的疼。
「奕離……沒想到我莫君言臨死之際還能再見你一面!」
「君言,不許這麼說,君言,你不能死,我還有好多好多話要對你說呢。」
「這是報應呀,報應,是老天對我的……」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忽聽得有遠處有幾人的腳步聲,伴隨著撥草的聲音,漸漸逼近,莫君言艱難的說道:「他們要殺我,他們要殺我……」
奕離抬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隱約可見三個人影,正慢慢撥動著長草朝他們逼近過來。
祁風道:「奕離,那些人看來不是善類,看來我要去活動活動筋骨了。」
莫君言突然艱難的說道:「不行,不要和他們打。我不想漏露了行蹤,奕離,求求你,別讓他們看見我。」
奕離也不贊同祁風與人打鬥,轉頭見莫君言趟在草叢裡,不仔細看根本無法查覺,眼見那三人已經越來越近了,於是輕聲說道:「祁風,不要和他們動手。」
祁風道:「他們已經發現這裡有人,正朝這邊過來,這一戰是在所難免的。」
莫君言卻驚恐的喘息道:「不行,別讓他們看見我,別讓他們看見我。他們不是人,他們是魔鬼,是魔鬼。」
奕離見莫君言瞪著眼睛,似乎是十分害怕那些人。
他說那些人是魔鬼,那他自己不也是死了的人了麼,入殮之時,奕離還曾哭喊著推開了棺蓋,莫君言全身烏青,僵硬的躺在棺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