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訣 第2卷 第75節  代王提親
    簫羽道:「代王?他來作甚?」

    「小的不知。」 簫羽暗暗吃驚,暗付:我與那代王朱佳素不相識,從不往來,他何以親來府上見我?轉身去看朱允炆。朱允炆微微點頭一笑,簫羽會意,吩咐那小廝請代王到花廳休息。

    那小廝應了,轉身下去傳話。

    朱允炆道:「簫公子,既然府上有客,那朕便不多擾了。」

    簫羽道:「皇上,簫羽在想那代王親來我府上,到底所謂何事。」朱允炆淡淡一笑,道:「去了不就知道了。」

    簫羽抱拳道:「皇上,那簫羽這便去會一會那代王。」

    「你去罷。」

    簫羽告辭朱允炆,大步向花廳走去。

    「奕姑娘,既然府上有客,那朕便不多擾了。」朱允炆意味深長地說道:「朕看時辰已經不早了,也該回宮去了。楊靖、安子,回宮。」

    楊靖應了,隨朱允炆趕回宮去。

    簫羽送走了代王朱桂,暗自猜測朱桂的來意。

    這朱桂此來除了說些官場上虛偽的客套話外,提得最多的便是奕離,甚至不停的詢問有關奕離的事,雖然簫羽隱約其詞,均不給予正面回答,但也多少猜出朱桂來意不善。

    簫羽想起那日朱桂在府上遇見奕離時一雙色迷迷的眼晴盯在奕離身上不停游離的樣子便氣不打一處來。

    簫羽雖與代王素末平生,但對他的人品卻是早有耳聞。

    這朱桂仗著王爺的身份,整日游手好閒、不務正業,逛青樓喝花酒,四處滋生事端……這樣的無賴惡棍若是看上了奕離該怎麼辦?這代王的來頭不小,可得要事先提防。

    想到萬一朱桂前來提親,父親又重權勢,很有可能應允,那豈不是害了奕離一生?更何況奕離雖是一介女流,但性格剛烈,弄不好鬧出人命來——思索間,簫驥回來了。

    簫羽打定主意,在事情尚未發展到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把其中原委和厲害說與父親,也好早作準備。於是把今日代王朱桂前來府中的事向父親說了。

    簫羽本以為要費一番唇舌勸父親,不料簫驥聽完他的話,鐵青著臉一拍桌子吼道:「朱桂,想娶本太師的女兒,嘿嘿,門兒都沒有。」

    這一著簫羽著實不曾想到,見父親生氣,知道父親絕不會答應將奕離許給代王,一顆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簫驥自聽簫羽說了代王朱桂的事,這兩日來倒有些坐立不安了。

    簫羽知道父親為了奕離的事操心,便勸父親安下心來,那代王雖然有錢有勢,但堂堂太師也不是吃素的,車到山前必有路,只要簫家不允這婚事,諒那代王也奈何不得。

    正說話間,忽聽得遠處傳來陣陣琵琶瑟瑟之音,簫驥怔怔出神,道:「琅環姑娘——」起身朝琴聲傳來之處尋去。

    簫羽見父親失魂落魄,口中念著「琅環姑娘」,不禁有些擔心,說道:「爹,那是奕離在彈琵琶。」簫驥不作聲,只快步尋聲而去。

    來到韻園,果見奕離在亭中彈奏琵琶。

    簫驥走進亭中,在石椅上坐了下來,靜靜欣賞樂曲。

    奕離彈完一曲,起身說道:「爹爹也愛聽這曲子麼?」

    「這曲子,這曲子為父已有十八年不曾聽過了。」

    奕離道:「娘常常彈奏這首曲子,說是爹爹最愛聽的。」

    簫驥呆呆出神,半晌說道:「可惜,可惜造物弄人呀!」

    奕離聽他這麼一說,想起娘不些年來的相思淒涼,不禁難過,說道:「爹爹既對哥哥的母親月娘情深意重,卻又為何在江南與我娘訂下終身,害她一生孤苦無依。」

    簫驥搖頭歎道:「離兒,有些事情你總會明白的,爹也有難言的苦忠。」

    簫驥歎了一聲,正要起身離開,便見一下人匆匆忙忙跑來稟報說:「啟稟太師,湘王、代王求見,現已在花廳等候太師。」

    簫驥、簫羽同時一驚,均想:那代王果然來了。

    簫驥知道避不過,長袖一拂,便自趕往花廳。

    簫羽聽得代王前來,知道定沒什麼好事,更何況他還找來個湘王出面,這事情可就棘手多了。

    奕離見他們父子兩一聽說湘王、代王求見,均臉色大變,知道這二王今日造訪其中定有隱情。便問道:「哥,發生什麼事了?」

    簫羽一怔,說道:「沒什麼,我去看看。」必竟還是擔心父親看在湘王、代王的面子上,會允了婚事,於是急匆匆的向花廳趕去。

    一進花廳,便見廳中擺放了三擔聘禮,一擔金銀珠寶、一擔綾羅綢緞、一擔點心異果,三個擔子上均繫了大紅綢帶。

    堂上,簫驥居中而坐,兩邊分別坐著兩名穿衣打扮十分顯貴的年輕男子,左邊一個二十四五歲年紀,面色白淨,一臉傲氣,正是代王朱桂。

    右邊一個約莫二十八九歲,濃眉吊睛,定是湘王朱柏了。

    簫驥見簫羽進來,便說道:「羽兒,還不快快見過兩位王爺。」

    簫羽心中雖然有氣,但也只能頗有禮貌的向兩位王爺行禮,心中卻想,若要相逼,簫羽便與你們拚命。在一旁坐了。

    湘王朱柏呵呵一笑,道:「太師,我等此來的目的想必太師已經猜出一二了。」

    簫驥笑而不答。

    朱柏道:「本王此行乃受代王之托,來當一回媒人的。」

    「媒人?」簫驥故作驚訝,道:「不知代王這回看中的是我府中哪個丫頭?」

    朱柏一愣,臉色沉了沉,心想:「難道在你太師的眼中,堂堂王爺便只配得上你府中的丫頭嗎?」轉眼去看朱桂,但見朱桂面色平和,彷彿對簫驥的話並不介意,見自己看他,便稍稍使了個眼色過來,不旦看不出怒意,嘴角邊反而掛出一抹笑容。

    朱柏想不到這朱桂這廝竟如此沉得住氣,自己這方面倒反不如他了,暗付:若此時與太師起了爭執,只怕不僅代王這親沒戲唱了,更得罪了簫驥,萬般不喜也只能暫時不去計較,呵呵笑道:「太師真會說笑,本王今日前來,為的是替舍弟代王作媒,向太師的千金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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