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雲皺眉看著眼前的女人,她居然不正視他,也漠視他的問題。這個女人,真不識趣。
看著女人的黑色頭顱對著自己,水雲有些不悅。他挑起這個女人的下顎,令她的臉,對上自己。
木言的眼,不得已對上水雲的。他的眸子,和水緣極為相似。但只肖一眼,她便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是水雲而不是水緣。
水雲的眼眸,在山莊時,其中沒什麼情緒,只有看到他那張掛著假笑的臉,便知他是水雲。但當他的身份是幽魂之時,他的眼眸便是魔魅而冰冷。此刻他是水緣之時,他的眼眸透著妖魅的詭異光芒。
與水緣的眸子極為相似,但她知道,這是水雲的眸子。水緣的眸子,更妖惑,而水雲,則是魅惑。
這個男人,他就在跟前,為何她的心,還是會如此傷感?
水雲看著眼前的女人,她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眸,卻又似透過他,看到了更遠的地方。這令他,更為不悅。
「你,叫什麼名字?為何不說話。你分明不是啞女,我做為你的救命恩人,你是否應該說些什麼?」水雲冷眼看著眼前的女人,表達自己的不滿。
這世上還有女人見到他,不願意說話。若換作其他人,一定早已撲進他的懷中,想以此取悅他。
聽到水雲的問話,木言的魂魄終於被召回。
不著痕跡地退一步,她恭敬地回道:「謝謝恩人的救命之恩,我叫木言。若恩公沒其他事,我這就告辭!」
她的聲音暗啞,不似其他女人的嬌脆,這不是楊花的聲音。
他明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是楊花,此刻,卻更加失望。而他,居然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產生這種情緒。
木言?一個奇怪的名字,一個奇怪的女人。
木言越走越遠,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之中。他沒有上前叫住她,只因為,她不是自己要找的女人。
那個女人早已走遠,水雲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那黑沉的暮色直發呆。
良久,才聽到身後的希兒說道:「主子,是否應該回行館了?」
希兒將水雲和方纔那個叫做木言的女人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水雲一定又是在剛才那個女人身上找著楊花的影子,才會怔忡出神良久。
木言,她以為,這個女人確實和楊花有些相似。雖不是同一張臉,身高也不同,性子更是木訥不討喜,聲音也不似楊花那般動聽。
但她在木言的身上,確實也找到了楊花的影子。難怪水雲會變得不妥,這幾年,他一直在找楊花,但是上天不厚待他,始終不曾如願。又或者,楊花,那朵如花紅顏,早已不在這世上。
是水雲在強求,不是嗎?
癡心有何用?以前水緣對楊花也是唸唸不捨,強求一次又一次。但最後,還是和楊花錯過。幸運的是,水緣和楊花共墜懸崖。只剩下水雲一人,思念著那個女人。
對於水雲,她沒什麼喜惡。既不會被他的癡情感染,也不會被他的顯赫政績所惑。在她的心裡,既便水緣有千般不是,她唯一的主子,依然是水緣。
但是水緣墜崖前將玉璽交予水雲,也就是把江山托付給水雲。既如此,她當然是盡心盡力輔佐水雲,她相信,這才是水緣的初衷。
又癡傻地站了良久,水雲才回過神。看著木言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他心底是滿滿的失落。他知道只是在其他女人身上找楊花的影子,可除此之外,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能緩解那思念的疼痛。
此刻,他的心裡更是壓抑得難受,或許,他應該找另一個女人,這樣,他的心是不是就會更好受些?
「希兒,不回行館,折回畫舫。」說完,水雲便折回原路,往畫舫方向走去。
此刻他心裡極為難受,或許在那個與楊花有些相似的畫眉身上,能找到丟失的東西。
直奔畫舫,不等人通傳,水雲便大跨步往二樓方向行去。他去往的方向,自然是畫眉的居室。
畫眉的思緒兀自停留在今晚的那個男子身上。只道是貴客,只道俊逸非凡,卻不曾料到世間竟有如此俊逸的男子。
在初見他的第一眼,再看到那雙魔魅的眸子之時,她便知道,這個男人,就是她要找的男人。
於是她放下女子的矜持,極力討好那位男子,卻不料,那位男子無動於衷,對她這種如花似玉的美人,沒有絲毫褻瀆之意。
坐了一小會兒,那位男子便率人離去。
她還不曾打聽到那位男子是何人,今次錯過,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次遇到他。為此,她的心下惋惜不已。
又暗自感歎了一番,直到有了睡意,畫眉才寬衣,只著裡衣,便躺在床上。
正睡意朦朧之際,卻聽到有嘈雜的腳步聲響起。她的丫環大聲喊著不可,可她的房門已然被人撞開。
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已被人擁入懷中。
這個懷抱?
畫眉睡意頓消,莫不是那位男子去而復返?睜開迷濛的雙眼,她看向男子,與男子的眼眸直直地相遇。
她看到他眸中赤/裸的慾望,不禁有些嬌羞,便別開了眼。男人眼中的這種慾望,她自然知道,只不過從不曾有人能夠一親芳澤。
如今是看到自己中意的這個男子對自己有慾望,頓時覺得嬌羞不已。
水雲看到畫眉的臉眼全是嬌羞之色,心,微微一蕩。這個女人,果然和楊花很相似。此時,他的眼中,看到的女人,彷彿便是他的花兒正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欲/望頓時如出閘的猛獸,翻江倒海,他的手,大力撕碎女人身上的褻衣。連自己的衣袍也沒有脫下,他就要佔有身下女人的身子。
在最後一刻,他卻硬生生頓住動作,眼前浮現楊花的臉,還有方纔那個女人平凡無奇的小臉。
畫眉有些興奮,靜等男子的狂情。想到能和自己中意的對象春風一度,她便覺得很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