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緣滿意地點點頭,好在只是虛驚一場,「趕緊為花兒止痛,朕重重有賞。」
御醫趕緊忙活起來,很快,便將楊花和悠兒的腹痛止住。
她們兩個虛軟地躺在床上,剛經歷一陣疼痛,差點以為自己沒命。好在只是食物中毒,並不是什麼厲害的劇毒,否則她們的小命都玩完。
只是這食物中毒之事有些離奇,蟹與南瓜不能同食,這麼淺顯的道理眾人大家都知道,怎麼會混在了一起?
剛才她們吃的時候,並沒有吃到南瓜。
楊花倏地睜大眼,是湯有問題。仔細一起,才醒起湯裡面放了南瓜。那香辣炒蟹是她和悠兒都喜歡吃的一道菜,味道很好,卻很辣。在吃完那道菜後,她們又喝了兩碗湯。卻不想湯裡面有南瓜,這樣同食,不中毒才怪。
這麼簡單的道理,那些御廚不可能不知道,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她,不,應該說是捉弄她。
像皇宮這種地方,這種毒只是小意思,很難取人性命。是什麼人這麼笨,玩這種惡作劇?現在她還有些虛弱,無法思考太多。
「花兒,好些了沒有?」水緣問道,輕拭著楊花額頭的香汗。
「嗯,好了點。我想睡一下,皇上,你們都出去吧。」楊花逕自下了逐客令。現在的她有點累,不想看到水緣這張臉。
「好,我剛好有些事要處理。」水緣一口答應,便讓所有人都退下,自己也很快走出內室,連希兒,也跟了出去。
見此陣仗,楊花知道水緣是出去徹查事情的經過,以及這事的幕後指使者。
「將御膳房的人都給朕帶上來,朕要親自審查這件事情。」水緣一聲令下,御膳房所有人便都押解上來。
「說,這是怎麼一回事?今天的主膳,是誰負責,還有哪些人參與其中。」水緣坐在主位,聲音不怒而威。
「回稟皇上,微臣是今日的主膳。今日這膳食,並沒有南瓜湯,只有銀耳蓮子百合湯。」一個四十上下、身著青色廚袍的中年男子上前一步,回道。
「沒有南瓜湯,那湯又如何會出現在霧花宮的膳食之中?」水緣將問題拋出,眾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逐一問過之後,並沒有任何漏洞,似乎這事與御膳房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想了想,水緣揮了揮手道:「御膳房的人都退下,傳召傳膳宮女以及太監。」
待到人都到齊,水緣便逐一問詢,結果都說沒有離開過膳食跟前。
水緣正想叫人全部退下,這時他皺了皺眉,走下首座,在一個宮女跟前站住問道:「你是不是傳湯膳的宮女?」
宮女不敢仰視貴氣逼人的水緣,低頭應道:「是。」
「抬起頭來,讓朕瞧瞧。」水緣又道。
宮女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抬起頭,瞟了一眼水緣,又迅速低下了頭,不敢直視。眼前的男子,邪魅異常,而且還是她近距離與之相對。
「來人,將人拿下,杖刑三十!」水緣看著這個長像極為普通的宮女,下了旨意。
這宮女身上有迷藥,應是被人下了藥才會在失去神智的情況下被人換了湯膳。雖不是她的錯,但重責難逃。楊花受苦,總要有人陪她才是。
宮女臉色變得慘白,卻不能叫屈,由著侍衛將她拖下領罰。
揮了揮手,水緣叫所有人都退下。人都離開,水緣才問道:「希兒,這事你怎麼看?」
「主子,奴婢以為是哪個宮殿的妃嬪對娘娘極為不滿,心生妒恨。便想到了這個惡作劇,捉弄娘娘。」希兒將自己心裡的想法如實說道。
樹大招風,才會引發嫉恨。可笑的是,這人知道膳食把關極為嚴格,便只能想到這種方法來對付楊花。
如今找不到真正的幕後者,只能將無辜的宮女押下去重責一番,以此示警。
水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既然敢下手,那人便得承受一定的後果。是誰在幕後操縱這件事,昭然若揭,不是嗎?
不過那人忒蠢笨了些,這樣做,只會打草驚蛇,讓人將注意力全都轉向她。亦或是,還有其他人想打楊花的主意?
據他所知,目前只有凌凡極力想對付楊花。早在很久之前,他便知道這件事。只不過凌凡一直沒有出手,於是他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將那個女人留著。其它宮殿的妃嬪,還不成氣候,繼郝晴那件事後,對他這個皇帝,倒是極為畏懼。再加上前段時間楊花流落冷宮,也是原因之一。
「希兒,傳朕旨意,調派些高手往霧凡宮,盯著那個女人,看她能玩什麼花樣。注意,不要打草驚蛇。」想了想,水緣下命令道。
目前還不知道凌凡的意圖是什麼,他也沒抓到她什麼把柄。那個女人,還是小心為妙,他不想楊花出任何差錯。
「是,主子。」希兒立刻領命而去。她的手上有水緣御賜金牌,能調動任何人。是以水緣的旨意,大多都是她去傳達。
「姐姐,是誰在捉弄你呢?」悠兒問道。躺了一會兒,終於好了些。
「大概是哪個宮殿的妃嬪吧。」楊花回道。後宮這麼多女人,她打過交道的少之又少,就不知道捉弄她的人,是哪一個。
這事沒有絲毫頭緒,剛才水緣在外面的審訊她也聽到,最後只能拿一個小宮女出氣示警,她覺得沒什麼多大的作用。
現在她反倒沒有任何想法,畢竟要來的,怎麼也擋不住。只是在身體上受點苦楚,並沒有什麼大不了。或許,這是她出宮的一個契機。她心裡,有著強烈的預感。只因霧花宮潛伏了許多高手,她便沒把這事告訴悠兒,叫她不要瞎操心。
到了晚飯時間,用膳的時候大家更加緊張,楊花看了不禁失笑。這些人也不想想,要作案也要把握好時間。現在風聲正緊,那人不可能這麼快又作案。
等到吃完飯,已經比平時晚了一個小時。
一個晚上,平安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