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緣一走,悠兒立刻走進來,「姐姐,皇上沒有對你做什麼吧?」悠兒拉著楊花左看右看,緊張的模樣令楊花失笑。
「悠兒,我沒事,好得很。我決定了,這些男人是見我好欺負,才會一再將我當玩偶一般耍弄。要是他們再敢瞧不起我,我一定會讓他們好看。」楊花說這話的時候極有氣勢,但她心裡知道,如果自己的武功不好,這些男人就會有機會欺負她。
但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向以前那般懦弱,只是無聲抗議,那樣只會讓她的境況更加悲慘。她不要再像以前那樣,受到水雲的折磨,受到水緣無情的掠奪。
現在還是要讓自己的武功變好,再擇機逃出皇宮。雖然這裡比在冷月宮逃脫的機會更渺茫,卻還是有機會。
機會,要靠自己的雙手創造。這一回,她有信心。
看到楊花熠熠生輝的眼眸,悠兒也感染了她的自信,不禁笑開了眼。
希兒走進正廳,便看到兩個女人相視而笑的模樣。看得出來,她們很要好,令她好生羨慕。
自她懂事起,便已跟在水緣的身邊。水緣位高權重,有許多女人,待她也極好。正因為如此,沒有人與她親近,也沒有交好的對象,所以她才羨慕楊花與悠兒之間的姐妹情深。可她,有水緣這個主子,不是嗎?
她不需要友情,也不需要愛情,這一生,她唯一能夠效忠的對象,便是水緣。其他的,她都可以不要。
楊花眼角的餘光看到希兒欣羨的神情,心裡有些發澀。希兒,也就是十六七歲的光景。這麼小的孩子,注定要將青春埋沒在皇宮,要把所有奉獻給水緣,因為水緣才是她的主子。而這皇宮,又有多少這樣的女人?
轉移視線,她沒有多餘的同情心給他人,因為自己,也是那個需要救贖的對象。只有出了皇宮,一切才會有轉機。
她的人生,只有出了皇宮,才能重新開始。她,是這樣以為的。
接下來幾天,楊花的日子倒也清靜。水緣每天都會過霧花宮,每一次,都是看完她後便又離開,並沒有做出任何過分的舉動。只不過每天陪她的時間慢慢增加,剛開始是一刻鐘,第二天是三刻鐘,到了第三天,他乾脆便留在內室,看她習武。也沒有出聲打擾,只是把帶過來的奏折放在一邊奏閱。
原來這回水緣換了策略,打算以退為進,慢慢滲入她的生活。只可惜,不管用,因為她討厭他。
水緣不再逼她做不願意的事,她倒是鬆了一口氣,這樣給了她喘氣的空間。只是他投注在她身上的灼熱視線,讓她坐立難安。
見水緣每天賴在霧花宮不離開,楊花乾脆找到一個練武的好地方,那就是冷月宮。這一回水緣不再坐視不管,當天便把她從冷月宮擰了回來。
「花兒,那地方,你以後都不准過去,否則我封了那地方。」把楊花帶到霧花宮,水緣便拋下這句話。
「要我不去可以,你回你的霧清宮,我這裡,不歡迎你。」楊花冷聲回道。
冷月宮他愛封不封,不過玉嬤嬤在那裡,如果封了那裡,她要到哪裡工作?不過這事,不能讓水緣知道。否則他一定又會多一個控制她的借口,她不希望是這樣的結果。
聽到楊花毫不掩飾的厭惡之情,水緣並沒有動怒,他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對於這個女人,他誓在必得。
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失去耐性。如果說皇位花了他十年時間才能獲取,那麼這個女人,用他一輩子的精力慢慢跟她耗又何妨?
「既如此,那我回去了。花兒,記得多吃點,晚上早點歇著,這樣才有精力練好武功,知道嗎?」水緣綻放一個溫柔的笑容,在楊花怔愣的狀況下走出了霧花宮。
楊花一臉木然地看著水緣離開,那個男人,似乎對她的言語刺激並沒有什麼反應。或許他打定了主意,才會無動於衷吧。
又愣了一會兒神,楊花才回到內室,繼續練武功。
接下來幾天,水緣沒有出現在霧花宮,這令楊花有些詫異。原以為只是暫時將他趕離,這幾天過去,怎麼他還是沒有出現?
這樣詭異的狀況,令她有些害怕。就不知道水緣又想到了什麼方法設計她,她知道,水緣是隻老狐狸,做什麼,都別有深意,讓人防不勝防。
「姐姐,皇上傳召,要姐姐去往霧清宮覲見。」正在楊花胡思亂想的時候,希兒的聲音突然響起。
對了,悠兒呢?怎麼不見她?
「希兒,悠兒去了哪裡?」楊花疑惑地問道。悠兒經常和她粘在一起,她還想帶著悠兒一起去霧清宮。多一個人,也好壯壯膽。
「悠兒去領這個月的俸銀,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希兒立刻回道。
這個死丫頭,一定是摸到了她的心思,才會幸災樂禍地回話。瞪了一眼希兒,楊花才回道:「我不去,你們那個皇帝要見我,他自己來便是。」
希兒被楊花瞪視得有些心虛,一聽這話,她又回道:「姐姐,恐怕不行。皇上說,若想悠兒沒事,你還是去一趟霧清宮才好。」這是水緣交待的原話,拿楊花最在意的悠兒威脅,楊花定會心甘情願地去往霧清宮。
有時候她覺得水緣確實狡猾了些,難怪楊花不喜歡他。這樣的男子時時刻刻都在算計人,做他的枕邊人,確實沒什麼安全感。
豈有此理,她就知道悠兒這個時候不在一定有問題。果然不出她所料,悠兒是被人拐走,而她,不得不去往霧清宮。
難怪她一大早心神不寧,原來水緣想到了方法對付她。就不知道這一次,是不是又想要強/暴她。
想到這裡,那股寒意自楊花心底衝上頭頂。這一次,她不會再懦弱,她會,想辦法殺了他!這種想要殺水緣的感覺如此強烈,似乎她也有過想要殺人的慾望。
微忡間,她已經來到霧清宮宮殿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