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花居然說玉嬤嬤的臀部很翹很圓,要是男子,一定會很喜歡。她聽了,差點沒笑岔氣。
躲在屋簷上的男子,嘴角勾出一個微笑的弧度,差點失聲而笑。今晚這一趟,好在他來了。
楊樹今日辭官,令他沒有召美人侍寢的興致。不知是不是害怕寂寞,躺在龍床之上,他怎麼也無法睡著。後來起身想要批閱奏折,卻還是無法靜下心來。
不可否認楊樹的辭官,令他有些惶恐。楊樹一走,便再也沒有令楊花在意的人和事,如果可以,她一定會頭也不回地離開皇宮。
於是,他的腳步便不受控制地來到冷月宮。
他很快便找到了楊花的下榻之處,是一間極為普通的平房。他從沒進過冷月宮,自然不知道這裡的環境如此惡劣。他想忘了有關這個女人的所有一切,於是他寵幸所有的後宮妃嬪。
他以為,這世上這麼多女人,總有一個可以令他忘記楊花。直到凌凡以楊花的穿著出現在他跟前的時候,他才知道,那個女人已經入骨,無法根除。
這個女人,在這貧瘠住了幾月之久,在這裡,她過得很快樂。會說笑話,會歡笑,也會自得其樂,這是他以往不曾見到的神情。
是他做錯,如果可以,他不會那樣傷害楊花。
如今,他知錯了,卻不知道有沒有挽回的機會。輕輕拿起一塊瓦片,看向裡面的人兒。她們的笑聲漸歇,似已進入夢鄉。
看不到楊花的神情,但他知道,她的嘴角或許帶著笑意。沒有他在她身邊,她很快樂。既如此,他要不要再次奪走她的歡笑?
水緣坐在屋簷上,仰望著懸掛於夜空的滿月,思索著自己應該如何是好。
既然無法放手,那便繼續追逐。她恨他,沒關係,只要她在自己身邊就好。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水緣趁著夜色,縱身出了冷月宮。
「姐姐,你怎麼了?怎麼神不守舍的樣子?」悠兒見楊花坐在床沿老半天,還沒緩過神,擔憂地問道。
甩甩頭,楊花強笑道:「沒什麼,就是有些心慌意亂,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今天她確實有些不妥,一大早就心神不寧,似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洗漱完畢,悠兒將早餐端了過來,是清粥鹹菜。平時她能吃許多,但今天,一點胃口也沒有,大概還是心情煩躁的緣故。
「姐姐,不如你再躺一回吧,千萬別生病,這裡沒有御醫看病,生病會很辛苦。」悠兒見楊花還要習武,便阻止她道。
想了想,楊花便笑道:「也好,今天我偷懶,睡覺好了。」
躺在床上,她還是睡不著,翻來覆去,好不容易有了些睡意,這時卻聽到有嘈雜的腳步聲傳來。
楊花蹙起柳眉,立刻清醒。她的內功修為有了一定進步,這腳步聲,應該才剛進冷月宮。怎麼會這麼吵,難道?
她倏地睜大眼,難道是水緣來了?
楊花立刻從床上一躍而起,穿好衣服立刻往門外而去。她要躲起來,不能讓水緣看見她,否則她一定很慘。
原來一大早心神不寧,是因為水緣會突然駕臨冷月宮。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她已經有了很好的打算,等到臣相一家人全都離開京城,她便可以無所顧忌地離開,出宮過自己的安穩日子。
楊花迅速掃視了一下四周,根本沒有藏身之地,無奈之下,她跑到後院的菜地,蹲在那裡假裝挖土。
為什麼水緣會突然出現?沒有任何徵兆便出現在這裡。他是來找她嗎?如果是,她怎麼可能逃脫他的掌控?可他後宮妃嬪那麼多美人,這麼長時間,應該早忘了她的存在才是。楊花在心底不停地安慰自己,水緣只是路過這裡,並不是來逮她回去。
直到她的跟前有對黑色朝靴出現,直到水緣蹲在她的跟前,楊花才知道,自己還是無法逃脫重回後宮的命運。
「花兒,我來接你回去。」水緣對楊花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
眼前的楊花比幾月前更加貌美,以往是柔弱的美感,而如今,卻是健健康康的美人形象。眉眼顧盼間滿是風情,雖此刻正一臉張惶地看著他,卻絲毫不減她的韻味,反而增添了楚楚動人的光華。
楊花眨了眨乾澀的眼,她退後一步,想要離水緣遠一些。她忘記自己正在菜地裡,正蹲在地上,一不小心,已經攤坐在泥土之上,有些狼狽。
她的頭搖得像撥浪鼓,「我不回去,要留在這裡。」
「花兒,聽話,跟我回去。」水緣抓著楊花的纖手,想要拉她起來。
楊花見狀,用力地推開水緣,快速從地上爬起來,施展輕功便想逃跑。只可惜,她的輕功不夠好。不,不是不夠好,而是水緣的輕功太高。眨眼之間,他已經擋在她的前面。
「花兒,告訴你吧,你只能跟我走。你可想好了,你身邊的任何人,小心他們發生什麼意外。」
水緣的臉上還帶著笑容,楊花看在眼裡,有些怔忡。他此刻的笑容,和另一個惡魔很相似。為什麼她總會在水緣的臉上,找水雲的影子呢?
「皇上,你沒必要威脅我,我跟你回去便是。」臉上的惶恐盡數退去,楊花收回停留在水緣身上的視線,只剩下淡然。
既然逃不脫,又何需苦苦掙扎?等以後找到機會,再想辦法逃脫便是。只可惜,機會渺茫。處於深宮,身邊到處跟著人,又怎麼可能輕易逃脫?
水緣滿意地點點頭,「既如此,跟我回去吧。為了你,耽誤了我不少事。」
她自認為沒有要他為自己耽誤什麼,而他的話,卻因為是她的錯,他才會出現在這裡。他是皇帝,如果他認為是她的錯,那便是最後的結果,不是嗎?
想到這裡,楊花嘴角露出諷刺的笑意。
水緣微一轉頭,便看到楊花嘴角諷刺的笑容。這個女人,絲毫不掩飾對他的憎惡。曾經這是他的用意,到如今,清清楚楚看到這個女人對他的厭惡之時,他的心裡卻極難受。即便被她恨著又如何?他還是不甘心。他想要的,只是這個女人的愛。恐怕,一切已經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