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說心情不舒暢,便把奴婢們趕了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皇上到現在還沒來探視娘娘的緣故。」其中一個尖臉宮女畢恭畢敬地回道。
「本宮進去瞧瞧。」楊花說著想推門而入。
誰知宮女卻一把將她攔住,說道:「晴妃娘娘心情不好,若是怪責下來,奴婢罪責難當。」剛才回話的宮女言詞間有些閃爍,令楊花疑竇頓生。
她看向悠兒,悠兒也回她一個莫明的神情。那現在到底要不要進去?這個宮女攔著她不讓她進去,難道心裡有鬼?
想了想,她便推開了宮殿門,剛想叫悠兒也進去,結果卻見悠兒被霧昭宮的宮女攔住。
「請娘娘止步,自從晴妃娘娘懷孕之後,性情就大變。一不如她意,便責罰奴婢們。若是讓娘知道奴婢們放娘娘進去,定當受重罰。」宮女急急忙忙地說道。
楊花了悟地點點頭,回道:「凡事有本宮待著,無妨,本宮去去就來,悠兒,你也來吧。」想了想,還是不對,於是她又對霧清宮的那個小宮女說道:「你也進來,侍候在本宮的身旁。」
「是,娘娘。」小宮女趕緊應道,低著頭跟了上去。
她們三個人走進霧昭宮,在大廳沒見到郝晴,應該是在內室,楊花便率先往內室走去。待看清室內的景象之時,楊花大吃一驚,便飛身而上,想要抱住郝晴想要從床上躍下的身體。誰知郝晴見到楊花,卻反而大力把她推開。楊花有武功,以郝晴這麼小的力氣,自然不能奈她何。
楊花緊緊地抱著郝晴的身子,她剛想鬆一口氣,卻見到郝晴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楊花心中警鈴大作,立刻察覺到不妥。
可惜一切來不及,郝晴的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把匕首,她一刀就要刺向楊花,楊花反射性地抓住她的手腕,匕首應聲而落。同時,郝晴的腰部突然大力往朱漆鎏金大花床沿撞上去,而楊花因為拉著郝晴的手腕。此時的楊花忘記應該要怎麼做,也忘記了自己有武功,條件反射地壓倒在郝晴的身上。
悠兒一早想要幫楊花,誰知卻被小宮女一手點了穴道。原來這個小宮女,也會武功。楊花,她上當了。
這是郝晴早已布下的陷阱,等著楊花陷進去。這一趟,她們不該來。等到一切發生,悠兒的穴道才被解開,而身後,也響起了驚呼聲。
悠兒回了頭,卻是霧凡宮的凡妃來到,剛好看到了楊花壓在郝晴身上的那一幕。
郝晴痛苦的呻/吟響起,楊花這才響起從她身上爬起來,她快速點了郝晴的穴道,又趕緊命人找御醫過來。
楊花的冷汗直冒,怕就怕這次郝晴的胎兒不保,她不想成為殺害孩子的劊子手。好就好在郝晴雖冷汗直冒,下體卻沒有流出血液。一切,應該還來得及。因為她身體在壓上郝晴的那一瞬,想起自己的武功,便控制了自己的力道。或許正因為這樣,郝晴才無大礙。
待到御醫前來,卻見他直搖頭,直歎可惜。
「御醫,怎麼樣了?」楊花著急地問道。
「啟稟娘娘,孩子保不住,恕微臣無能為力。」
「怎麼會?她的下體並沒有流血,孩子怎麼可能保不住?」楊花不敢置信地問道。
「晴妃娘娘傷到了腰部,造成了嚴重的撞擊。如今晴妃娘娘極為痛苦,遲些時候,可能會引起發燒跡象。為了晴妃娘娘著想,這孩子,不能留。」御醫耐心地解釋道。
楊花頓時呆住,這就是說,孩子保不住,是嗎?
「皇上駕到!!」李公公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看向聲音出處,只見水緣大跨步走了進來,神色嚴峻。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所有人都向水緣行禮道。
水緣掃了一眼眾人,最後視線定格在楊花身上。他直直地走向楊花,然後把她拉進懷中,「花兒,我很想你,你想我嗎?」
楊花想不到會是這樣的情況,水緣現在應該探望郝晴,而不是當著眾人的面與她親熱,不是嗎?
做事不分輕重緩急,這個男人就是任性。
楊花奮力鑽出水緣的懷抱,說道:「皇上,你趕緊去看看晴妹妹,她現在很痛苦。御醫說,孩子可能不保。」
水緣淡淡地瞄了一眼床上的郝晴,說道:「既然不保,那也是天意!」
正在承受劇烈疼痛的郝晴從床上爬起來,她的臉上,滿是痛楚。她一向知道水緣對於楊花情有獨鍾,卻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說出如此薄情之話。
「請,請皇上為臣妾作主,臣,臣妾的孩子,是拜這個女人所賜,是,是她嫉妒臣妾,才會奪走臣,臣妾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母妃對不起你……皇,皇上,求您開恩,一定要為臣妾作主,臣——」郝晴的話還沒說完,螓首一歪,已經昏厥了過去。
水緣見狀,便揮手道,「御醫,先把晴昭儀的病治好再說。你們全給朕到正廳,朕要審清楚事實的前因後果。」
來到正廳,水緣首先對楊花說道,「花兒,來,在我旁邊坐下。」
楊花滿頭黑線,現在她是案子的最大嫌疑犯,他居然要她在他身邊坐下。他是皇帝,而她充其量不過是一個貴妃,這個男人,真的太任性妄為。
「皇上,我站著就好。」楊花的話脫口而出。
本來大家對於皇上在花妃娘娘跟前自稱我便已很驚訝,這回再聽到花妃娘娘在皇上面前也自稱我,自是又是一陣驚歎。
這案子還用審嗎?皇上明顯是站在楊花這邊,楊花說什麼,他自然會相信。
水緣點點頭,說道:「既如此,那花兒先委屈一下,站著好了。」
對著眾人,水緣的眼眸又立刻變得凌厲,他雙眸一掃,剛才還交頭接耳的聲音立刻便停止。
「悠兒,你先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水緣看向悠兒,率先問道。
悠兒便把自己看到的事實經過說了出來,水緣聽後,立刻點頭道:「既然是悠兒說的話,朕當然相信這便是事實的經過。是晴昭儀想陷害花兒,便想騙花兒來到霧昭宮,以此嫁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