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緣聽到楊花的反駁,不禁再次失笑。待看到楊花很快黯下臉龐,這一刻,他知道透過他,這個女人在想著另一個男人。
他應該失落,但此刻,他又在為自己能喜歡一個長情的女人而驕傲。可惜的是,他慢了水雲一步,所以這個女人,心裡只裝著水雲。
一切都不晚,只要打開這個女人的心結,他還是有機會的,是不是?
「花兒,你很美。」水緣喃喃道。她掛念水雲的樣子,很美。
楊花回過神,瞪向水緣,說道:「皇上,如果你吃飽喝足,麻煩你解開我的穴道,我要回霧花宮。」
「你那霧花宮有什麼好寶貝嗎?讓我想想,你是不是要回去習武?告訴你吧,你這輩子無論怎麼練習,都不可能超過我。」水緣打趣道。
她習武又不是為了超越水緣,而是為了逃出皇宮做準備。這個水緣,真是愛自作多情。「皇上說得是,這輩子我都不可能超過你。習武只是因為我喜歡,也可以強身健體,何樂而不為?我不想和你多說廢話,麻煩你解開我的穴道,我要回霧花宮。」
她不想待在這裡,和這個男人多打交道,只想趕緊回去。
「又是霧花宮。花兒,你說我應不應該撤了你的霧花宮,讓你搬進霧清宮?」水緣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
「當然不應該!」楊花立刻接下水緣的話頭。
「你說出一個合適的理由,我便會考慮是否收回聖旨。」水緣嘴角輕揚,露出邪佞的笑容。
這個臭男人,直接改了口,說那是聖旨。而且他笑得很奸詐,一看就知道想把她帶到霧清宮,以供他糟踏。
「霧清宮是皇帝的寢宮,不能讓後宮女人隨便進駐,這樣有違祖宗的規矩。而且我要練武功,如果一不小心刺傷了皇上,這罪責就大了。最重要的一點是,霧清宮的很髒,太多女人曾進駐這裡,我怕自己來到這裡,會忍不住嘔吐。」楊花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要理由,隨便一找就是一大把,而後她接著又道,「我看皇上還是先解了我的穴道,因為我感覺呼吸不順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穴道被點太久的關係。曾經水雲說過,穴道不宜點太久,否則會對身體造成傷害。」
楊花故意又提到水雲,就是想讓水緣看在水雲的面子上,放她一馬。她剛才說的話,好像是白純所說。就不知道她那僅有一面之緣的師兄,現在過得怎麼樣。
對了,她怎麼沒想到呢?回相府是一個很好的借口。畢竟她來到皇宮這麼長時間,還不曾回過相府。
楊花的話令水緣氣結,又是水雲。難道她的心裡,就只能裝下一個水雲?想他水緣,比水雲,並沒有絲毫遜色。
「花兒接旨,即日起入住霧清宮,欽此!」水緣冷冷地看著楊花,直接頒下聖旨。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怎麼反抗他,他不信自己得不到一個女人的心。
「還不跪下接旨?!」見楊花一動不動,瞪大眼看著他,水緣好心情地問道。
「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有病?明知道我被點了穴道,要怎麼接旨?」楊花火大地朝水緣大聲吼道。
水緣再次失笑,本來板著的臉孔,這一回再無法繼續裝嚴肅。他伸手解開楊花的穴道,卻見那個女人甩了甩手,一拳突然朝他襲過來。他潛意識裡跳了開去,卻見楊花的掌勢到一半,人已經飛速出了內室。
這個女人,居然敢無視他下的聖旨,也無視他這個皇帝,直接想出霧清宮。
「楊花聽旨,即刻起入住霧清宮,不得有誤,欽此!!」水緣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霧清宮所有的宮女太監都能聽到。
大家面面相覷,有些不敢置信。入住霧清宮?那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他們英明神武的皇上,怎麼會突然下了一道這樣的聖旨?若是晴妃娘娘,還說得過去。畢竟一月有餘,皇上每日都召她侍寢。現在卻是讓從不出霧花宮的花妃娘娘入住霧清宮,怎麼會這樣?
楊花也愣住,她的跟前還站著水緣,此刻他正奸計得逞地看著她。而自己,卻進退不能。
「楊花,還不扣謝龍恩?」水緣又說道。
一直以來,他都寵著這個女人,任由她在他面前放肆。自己不自覺地養成了這種習慣,是他先自稱我,這個女人也跟著自稱我。不對,一直以為,自他當上皇帝之後,這女人便在他面前沒大沒小,從來就沒把他當皇帝。
見楊花還直直地站在大廳,不肯妥協的樣子,水緣又說道:「朕說的話一言九鼎,楊花,你可要想好了,整個臣相府的安危,都在你的手上。」
楊花的美目瞪得更圓,水緣剛才居然自稱朕,而且他還把相府拿出來說事。
不只是楊花,其他人聽到水緣的話,也大吃一驚。皇上顯然是拿花妃娘娘沒轍,否則不會拿相府來威脅她一個嬌弱的女子。原來皇上,也會做出如此不入流的事情。
現在他們都相信一件事,皇上,確實愛著花妃娘娘,否則不會出現如今這樣的詭異的局面。
楊花看了看四周,想了想,如果非得接旨,她又極不願意接旨,那是不是只能與水緣打個商量?
「皇上,我們到一邊說話。」楊花說著乾脆拉著水緣的手,想要為自己找一個很好的借口,讓水緣收回聖旨。
水緣站著一動不動,他的視線,看向楊花抓著她手的手。
楊花隨著水緣的視線看過去,才發現他在看著自己的手。不就是一雙手嗎?有什麼好看的?他一動不動,就只能讓這些看熱鬧的人都退下。
不指望水緣,還不如自己開口,「你們,都退下,本宮和皇上有話要說。」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是否應該退下。對於一個嬪妃的命令,本不該重視,但花妃不是其他妃嬪,她極有可能是將來的皇后。若是得罪了她,以後他們的日子要怎麼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