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雲死了沒關係,她會一直想他。而她選擇不報仇,不是因為自己懦弱,而是因為,她想開了。
水雲那麼愛她,一定會希望她過得很好,而不是一直生活在仇恨之中。而且那仇恨的對象,是他維護了多年的親弟弟。這樣,怕才是水雲最想要的吧。
以前的她總在猶豫,便以練習武功為借口,從來沒有試著要走出皇宮。而這一次,她便要開始尋找出逃之路。
水緣很好,她也很好,若是出宮再遇見水水,或許會發現,她也已經忘記了前塵舊怨,也過得很好。
楊花轉過身,不聲不響地出了內室,將那對男女交/歡的聲音拋在腦後。剛才她真不是故意,只是想心事想得入了神,等她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水緣和郝晴居然一絲不掛地糾纏在了一起,還發出令人臉紅的心跳聲。她的眼睛不小心瞟到了水緣那玩意兒的時候,卻發現水緣正怒氣滿盈地看著她。
於是她趕緊轉身,出了寢殿。第一次看到真人真槍實彈地糾纏,她的臉,好像紅了。
拍了拍臉上的紅暈,楊花便打算出了霧清宮。
可她的動作還不夠快,因為有人擋在了她的前面。她張著小嘴,極為詫異。要知道水緣剛剛還和郝晴正在尋歡作樂,怎麼一轉眼,他就已經披上衣服站在了她跟前。
水緣的手,不受控制地撫向那片迷人的紅暈。看到她想逃開,他便伸出另一隻手固定住她的小腦袋。他的手還是輕撫著那片紅暈,那滑膩的觸感,令他心神一蕩。剛剛才冷卻的慾望,有如潮水般襲來。
他低下頭,吻上那微張的紅唇。
楊花徹底愣住,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水緣上一刻還在和郝晴做床上運動,這一刻卻又來非禮她?
她想移動腦袋,卻不知怎麼回事,一動也不能動。這種情形,太詭異了,為什麼水緣的力氣會這麼大?如果她沒猜錯,他應該是用內功制衡了她的行動。
看到他的頭低頭,楊花立刻緊閉著雙唇,不能移動,只能用這種鴕鳥方式進行抗議。她瞪大眼,怒視著水緣,這個死不要臉的變態加色胚,簡直就無恥到了極點,居然敢對她做出這種無恥齷齪之事。
這時候的她,根本忘記自己其實是水緣的貴妃。
水緣有些挫敗,因為不得其門而入。她鼓動著腮幫子,就是不張開唇,讓他無法與她進一步親熱。
即便如此,他還是嘗到了她甜美的味道。不似郝晴的香膩,而是一種清淡的甜味,這就是楊花,獨一無二的楊花。他怎麼會以為,自己已經忘了這個女人呢?
當他看到楊花一臉怔忡地出現在霧清宮之時,他很開心,開心到想要跳起來。只不過他不能讓這個女人得意,以為自己沒有她便活不下去。於是他便幼稚地拉上郝晴表演春宮,他吻著郝晴,卻看著楊花,想像著是在與她親密接觸。可她自始至終都神遊於天外,當她的眼眸終於看向他的時候,他與郝晴差不多就要進行到最親密的一步。這時卻見她飛快地轉過身,快步走出了內室。
她轉身的動作很快,他卻清晰地看到了她臉上的紅暈。原來這個女人,也會害羞,難以想像,她臉紅的模樣,原來這麼迷人。
於是他想也不想地立刻追出來,即便郝晴此刻還站在一旁,心碎欲裂的模樣,他也毫不憐惜。
這時他才知道,這個女人,他無法放手。
「花兒,這段時間,你還好嗎?」水緣的唇從她紅唇上移開,喃喃問道。
楊花伸出手,使出內力,一掌拍向水緣的胸前。這一擊,她再吃一驚。因為她揮出的一掌,像是石沉大海,沒有一絲回應。
「花兒,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若你不好生回答,我想,今晚是不是要讓你侍寢。」水緣抓住拍在他胸前的那只纖手,鬆開了對楊花頭顱的箝制。
她的手,圓潤了些,不再似以往那般只有皮包骨。看來這段時間,她的日子過得很不錯,再加上她勤練武功,身子便硬朗了些。
他應該高興,因為這個女人終於那麼瘦弱。他不在她身邊,她卻過得這般自在,這令他,很不爽快。
楊花暗自叫苦不迭,她想抽出自己的手,卻怎麼使力,也無法掙脫。她眼角的餘光看到已經穿戴整齊的郝晴正一臉慘白地看著他們這個方向,眼眸一亮,便朝她打招呼道:「很長時間沒見到妹妹,看起來很不錯,又貌美了一些。」
在看到郝晴臉色更難看的時候,楊花又補充道:「妹妹,你過來,讓姐姐好生瞧瞧,看皇上這段時間有沒有虧待——」
話說一半,楊花又把話打住,就怕郝晴又想歪,以為自己是在埋怨她,不該讓水緣對她專寵。
「皇上,麻煩你放手,我想和妹妹說貼心話。」楊花索性低聲對水緣說道,想要他在郝晴前面收斂一些。
畢竟他和郝晴恩愛相處了一個多月,怎麼著也產生了感情,何況水緣對郝晴的寵愛,對於後宮嬪妃來說非同一般。水緣對於郝晴,怎麼著也有一定的愛慕之情才是。
郝晴聽到了楊花的話,她的眼眸緊緊地盯著水緣,想要看他會怎麼回應。她的心裡,有著小小的期盼。
原本看到皇上追出來的時候,她還不敢相信他會這樣待她,於是她也追了出來。結果,她看到皇上對楊花露出愛慕與迷醉的神情,這是她在他臉上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溫柔神情。而且他還在楊花跟前自稱「我」,這是一個帝王對於女人的最大恩寵,她知道的。
可她不相信這一個多月以來,水緣對她沒有半點情份,他在床上,對她那麼熱情。他還說過,他想她。於是她便站在這裡沒有離去,心碎地看著他溫柔地親吻楊花那個女人。那一刻,她恨不能殺死那個女人,她真的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