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參見皇上,皇上萬歲。」想了想,楊花還是決定行禮。現在沒有水雲為她撐腰,她人還在皇宮,不能將這個男人得罪了。
「平身。」水緣快步上前將楊花扶起。看著這個女人近在眼前,水緣還是沒什麼實在感。從今往後,那個障礙不會擋在他與這個女人之間。可為什麼,他並不快樂?
水雲,是他的兄長,更是他的朋友。他們相濡以沫多年,以往他不曾想像自己會與水雲反目成仇。如今為這個女人,他卻做出違背道義之事。這一生,他都將背負沉重的包袱。
「皇上?」看到水緣逕自盯著楊花,思緒卻已飄遠,悠兒出聲道。
水緣回過神,看向悠兒。悠兒立刻會意,「皇上,臣妾去吩咐宮女上茶,暫且告退!」
「嗯,去吧!」水緣輕啟薄唇道。
「花兒,你看起來很虛弱,先坐下。」水緣示意楊花別光站著,看到她憔悴的模樣,他心有不忍。
「民女站著就好,不敢放肆。」楊花中規中矩地回道。
這個時候,她倒知道規矩了?沒有水雲在她身邊,她立刻知道身份地位的懸殊,這小女人倒不糊塗。
「你來我的寢宮有什麼事?說吧。」水緣並不強求,有些事情,不能急。尤其現在是關鍵時刻,要慢慢讓她放低對自己的警戒心。
水緣居然自稱我?楊花有些詫異,但她很快想起自己的來這裡的目的,便直奔主題,問道:「民女想問水雲的事情。有些事情,民女沒弄明白,想得到皇上的解釋,冒犯了。」
「嗯,你問,若知道我自然會給你答案。」水緣輕點頭道。
「水雲出事的當天,是什麼時辰?」楊花拋出第一個問題。
「卯時,正是我上朝的當會兒。當日我心緒不寧,坐立難安,卻不知是他出事。待我下朝時,便聽到李公公稟告霧水宮出事。等我趕到的時候,雲已經沒了呼吸。」水雲輕按著額頭,似閉著眼回憶著當時的情形。
楊花緊緊地盯著他,而後又問道:「水雲和你的關係甚密,為什麼侍衛們看到水雲還要向他施以毒手?」
「雲與我的關係確實非一般,但知道事實真像的並沒有幾個人。雲的武功一向莫測,來無影去無蹤,一般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知道我與他是親兄弟的人,也是屈指可數。」
「像水雲這樣的高手,對毒物瞭解頗深,為什麼他會中毒?他中的到底是什麼毒?」楊花又拋出一個問題。
水雲的血本身就是毒,看他的武功,看他為她療傷就知道,他對毒的瞭解也非一般。一般的毒,不可能瞞過他,進而中毒。
「雲中的不是毒物,是一種名叫『冰魂』的幻藥。此種幻藥無需口服,只要碰到傷口,便能由此傳入四肢百駭,進而神智狂亂。最重要的是,會令四肢無力。任你武功再高,內功再好也無濟於事……」
「照你這種說法,那就是有人陷害水雲。而這個人,就是水水,對不對?」楊花打斷了水緣的話,狠聲問道。
這個時候她管不了這麼多,只想找那個女人算賬。
水緣搖頭道:「極有可能是她,可是沒有證據。因為所有人都看到雲正在對水水不規矩,只要再遲一步,就到了行苟且之事的地步。也正因為如此,當時那些人才會把雲逼出霧水宮,進而用亂箭射死他。」
「除了這個惡毒的女人還會有誰對水雲下這種毒手?皇上,你不是皇帝嗎?要治一個女人的罪,何其簡單?」楊花不禁出言諷刺道。
「不能。」水緣無奈地搖頭道。
「為什麼?!」楊花大聲質問道。
「因為她有免死金牌。在她被雲轉贈於我的當天,便向我提了這個要求,我當時應允了她。她初入宮之時,我便信守承諾,會賜一道免死金牌給她!」
看著楊花悲憤的神情,水緣有些不忍,可這齣戲,還沒完。
「死不了,那活受罪總可以吧?」楊花神情變得冷漠,她的臉上,有一種異樣的青紫色光芒呈現其中。
水緣見了暗叫糟,便立刻伸手點了她的穴位,輕聲道:「花兒,先睡一會兒,睡一覺就好了。」
他居然忘記水雲和楊花是同一體的,楊花現在毒氣發作,若不能給她解毒,她這條小命恐怕不保。
不能,這個女人不能死。他花這麼多心思想要得到她,她怎麼能在他快要成功的時候死去?不行,他不會允許!!
水緣焦急地把楊花抱在懷中,跑得太急,楊花懷中的那棵小曇花便順勢掉了下來。水緣見到,立刻驚喜異常。
若是他估計無誤,這棵曇花正是水雲為楊花用心血種植。剛好,可以解了楊花所中之毒。
這棵曇花是用水雲的精血養成。每年一滴血,十年方能養成。養成後,水雲本可為自己解毒,他卻將其送予楊花。
這就是水雲,他愛楊花的心意,能透過日月心表達出來。而自己,卻硬生生將兩個相愛至深的男女拆散。
水緣長歎一口氣,事已至此,他只能繼續往前行。
「來人,給朕守住霧清宮。沒朕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擅入,違者,誅其九族!!」水緣一聲令下,便急匆匆抱著楊花進到內室。
正在此時,水緣倏地感覺到了異常。由於此刻分身乏術,救楊花的性命要緊,他,不能離開。
霧清宮外,大內侍衛圍得水洩不通。只因皇帝下了命令,要嚴守霧清宮,不能讓外人入內干擾。
夜幕降臨,霧清宮外還是無聲無息。
眾人面面相覷,卻又沒人敢入內察看,只因小命要緊。
又半個時辰過去,裡面才傳出水緣的聲音,「李公公,命人準備藥膳,補血的,要快。」
駐守在門外的李公公立刻應聲而去,而那些大內侍衛也大鬆一口氣。皇上終於開了尊口,這就好,只要沒出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