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花不想再在此地逗留,只想出了這個破地方。水水嗜血的樣子很變態,眼神沒有絲毫溫度,或許又想到什麼方法對付她。
水雲感覺到了楊花的不安,抱她出了水水的宮殿。
「花兒,你還好嗎?」水雲俯下頭,問楊花道。
「沒事,我……」她想說趕快出宮,可一想到悠兒,這話又說不出口。這一趟,真不該來,心情變得很糟。
水雲看出了楊花的欲言又止,便問道:「花兒,你想說什麼便是,如果在理,我定不會讓你失望。」
楊花輕撫上水雲挺直的鼻子,再移向他的薄唇,剛碰到他的下唇,水雲便張嘴輕咬著她的指尖,輕暱地吸吮。
楊花的心微微一顫,不自在地別開了臉,趕緊抽出自己的手指。這個男人,這麼會調情,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她喜歡被他寵著的感覺,這個男人的好,只對她一個人展現呢。
沉吟片片,她認真嚴肅地說道:「水雲,你千萬千萬不能變心,也不能對其他女人這麼好。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水雲立刻點頭應是。他知道她的不安,其實他的心裡,也有些不安。這個世間從來沒有他懼怕的人或事,可自從愛上她之後,這種情緒便時不時造訪。
楊花將頭倚靠在水雲的懷中,緊緊地抱著他的腰,喃喃道:「水雲,你的懷抱很溫暖呢。以後也不可以讓其他的女人倚靠,否則我會在你的背後刺幾個洞,讓你痛不欲生。」
水雲輕聲而笑,在寂靜的皇宮之中,舒緩動聽。
楊花抬起頭,嬌唇印上男人的薄唇,輕聲道:「以後也不可以在別的女人前面這樣笑,只能笑給我一個人看,一個人聽。」
「你這個小女人真霸道,不過,我喜歡。」水雲的唇俯下,印在她的唇瓣,輕咬啃噬。
舌尖互相輕碰,而後緊緊地纏綿在一起,熱情擁吻。
隱沒在夜色中,依稀能見到雲鬢凌亂的水水倚靠在宮殿的門楣,眼神冰冷的看著那對男女。他們的恩愛,刺傷了她的眼。
她的痛苦,只有讓他們痛苦,才能消彌。她的恨意,只有他們的不幸才能祭奠。一聲冷笑,她便閃入殿內,她的宮裝裙角,那道鳳凰花飾,在宮燈之下,依然醒目,微感蒼涼。
另一屋簷角下,水緣站在其中,邪魅的臉容在昏黃的燈火之下若隱若現。
他們似愛得濃烈,水雲似乎很幸福,那他呢?他要怎麼辦。放手?不行,因為他不捨。這個女人,他忘不了也不想忘,憑什麼最後是水雲佔了先機?
對於水雲,他雖然敬重,但在感情上,他不會退讓。即便不擇手段,他也想得到那個女人。曾經他想過要對這個女人放手,於是他充實後宮,甚至在一晚寵幸許多女人。但她的容顏就像是在他的腦子裡生了根,抹不掉擦不去。
他不甘心這個女人從此走出他的生命。
於是當他看到悠兒之時,即便知道那是水水的陰謀,他還是封悠兒為嬪。因為悠兒,是楊花的親密姐妹。若悠兒為妃,那麼楊花,是不是就會進宮來看她?
如他所想,楊花來了,卻是和水雲一起。他們兩個眼中只有彼此,再也看不到其他人的存在。
他水緣,自然也不例外。
即便他不能入那個女人的眼,他還是相信一件事,這世上沒有他得不到的人,沒有他得不到的心。
若最終要付出一切,試試又何妨?
男子的眼眸泛著幽光,如狼,似虎,那是掠奪的決心。
很快,男子轉身離去。獨留下那對相擁男女,享受著短暫的甜蜜時光。
回到霧水宮,便見悠兒正站在窗前,臉色沉靜,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事重重的模樣。
楊花快步走過去,輕輕在悠兒拍了一下,笑道:「悠兒,你在想什麼?只不過幾天沒見到你,怎麼你看起來像是有許多心事的模樣?」
大概是因為,悠兒嫁人了的緣故。她的親親丈夫,還是一國之君。女人的天真,只要到了後宮,都會被漸漸埋沒。
她不希望悠兒是這樣。這後宮是淫/穢之地,如果悠兒還是以前那個簡單的小丫頭,那她要如何在這複雜的後宮生存?
都是自己的錯,如果不是她說要上京城找水雲,她們兩個就不會分開,悠兒,也就不會成為水緣的女人。
有些事情,也許是注定吧。
「姐姐,你回來了?水妃那裡,你去過了?她有沒有為難你?」悠兒轉身看向楊花,笑道。
現在悠兒稱呼水水為水妃。這麼短的時間,她已經記得自己的身份是水緣的妃子,也記得水水的身份是貴妃。悠兒,終是不同了。
想到這裡,楊花再也開心不起來。
「悠兒,你和那個水緣有沒有上床?沒有的話,我帶你出宮好不好?」皇宮這個鬼地方,她真的不喜歡。
連帶著,她想把悠兒也給帶走。只要沒發生關係,一切都還來得及。
「姐姐,太遲了。昨晚上,我已經侍寢。還有皇上,我不捨得離開他。」悠兒的眸光有些黯淡。如果楊花早點來多好,那她便可以隨楊花離去,做回以前那個以楊花的意願為準繩的小丫頭。
是啊,已經太遲。
「悠兒,你喜歡上那個色胚了?」楊花大驚失色。
她不應該感到奇怪,水緣除卻他高貴的身份,還有他出眾的外貌,是眾多女人追逐的對象一點也不奇怪。
而且悠兒從未涉足情事,這麼快拜倒在水緣的褲袍腳下,很正常。水緣一看就知道是情場老手,風流且濫情。
「我確實喜歡皇上。姐姐,我自不量力,是不是?」悠兒幽幽的語氣,聽在楊花耳中有些冒火。
她的纖指點上悠兒的眉尖,笑道:「悠兒可是人見人愛的好姑娘,色胚皇帝能得到你的喜歡,是他的福氣。告訴你吧,女人最不需要的東西就是自卑,你呀,以後別再說這種喪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