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楊花回想以前練的內功心法,將力道全都集中在掌上,繩索應聲斷。
還好,終於解開了身上的束縛。運氣如果夠好,說不定還能逃出生天。
深吸了一口氣,楊花顫著手推開虛掩著的木門。「吱呀」一聲,門開了。待看清外面的情景,楊花再次怔住。
原來,她不是在船上,也不是在海上,而是被關在一個極小的籠子裡。她處在正中央,而周圍,有一個水池。
中間是乾燥的,而她這個籠子,正處在這個位置。
周圍,全是密密麻麻的蛇。
距離她面門一米遠的地方,籠子上方有一條巨莽正朝她吐杏,伸出紅潤的長長舌頭。
「啊!!救命啊,水雲,救命啊!!」好半晌,楊花才嚇得大聲尖叫。她渾身在顫抖,因為她生平最怕的就是蛇這東西。
她反射性地握住日月心,「水雲水雲水雲,救命,救命啊——」
楊花開始哭泣,大聲喊著救命。她怕死了,那條蛇隨時可能把她一口吞下,到時她就成了那條巨蟒的腹中之物。
結果她喊了半天,那條蛇也沒來吃她。
她抓緊日月心,悄悄睜開一隻眼睛,卻見那條巨蟒還是距離她一米遠的地方,正虎視眈眈地瞪著她。另外的那些蛇,也維持著之前的距離,沒有向她逼近。
怎麼回事?為什麼這些蛇不來咬她?
難道是這日月心有乾坤?她只知道蛇怕硫磺、有異味的東西,卻不知道它會怕這朵曇花。對了,她想起來了,這花是用水雲的血養成。他的血是治命的藥,也是致命的毒。
她自己身上也流著水雲的血,那是不是因為她本身的血有問題,這些蛇才不敢靠近她?
想到這裡,剛才還害怕得要命的楊花立刻又精神了起來,朝那些蛇吼道:「喂,你們不准靠近我,知道不?我告訴你們,水雲很厲害。如果讓他知道你們敢傷害我,一定會把你們整個家族給滅了。」
那蛇朝她伸出長長的紅杏,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她的意思,於是她又嚷道:「喂,你趕快走開,我不喜歡和你這種動物打交道。」
巨蟒還是看著她,她心裡直打哆嗦,真希望自己的威脅能有用。其實是她自己糊塗,一個畜牲怎麼能聽得懂人話。要不,打手勢好了?
於是她朝巨蟒揮了揮手,讓它滾遠點兒。巨蟒還是那樣看著她,在她以為這一招又不奏效的時候,那條巨蟒終於動了動身體,慢慢地爬了開去。
不只是它,其他的小蛇見到巨蟒的舉動,也整齊劃一地往另一邊走去,像是在軍訓一樣,看得楊花目瞪口呆。
好半晌,她才回過神,無力地攤坐在地上。這才發現自己的腳哆嗦得厲害,即便現在坐在地上,還在哆嗦,按都按不住。
是個正常人都會被這種情形嚇壞吧?現在她才知道,什麼都可以丟下,唯獨武功不可能。那樣就算有人要對付她,她也可以防範。
這個世界,壞人太多。她一個弱女子,根本防不勝防。
楊花看向手中的日月心,它連續救了自己兩次。這東西,以後打死她也要放在身邊,這可是寶貝,不能丟。
不用澆水,不用照看,它也長得很好。這棵花,怎麼會這麼神奇?最神奇的,莫過於水雲的血,居然是最好的藥,也是最厲害的毒。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匪夷所思的事?
想了想,她再次失笑。自己能穿越時空,那現在所經歷的一切,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現在的她,要怎麼辦,該何去何從?
楊花慢慢爬出籠子,往外面走去。出來一看,才知道這是墳場。只是想不通,為什麼這裡會有一座蛇窟?
越走,楊花越心驚,這座墳場很大,有點像古代的皇陵。
難道她現在人已到了京城?想到這裡,楊花更是驚訝。為什麼一覺醒後,她已經到了京城?如果這是皇陵,看到她一個女人出沒皇家之地,會不會被砍頭?
越想越心驚,楊花放慢了腳步,鬼鬼祟祟地走一步躲一步。走到後來,她才知道自己猜測錯誤。
這裡只是一個比較大的墳場,不可能是皇陵,否則不可能沒有官兵出沒。
想到這裡,她加快腳步。好在不是晚上,可是天色也已不早。如果她再不抓緊,這個亂葬崗如果有鬼魂出沒,不嚇死她才怪。
一路狂奔,根本沒力氣。很餓,很累,最後她提起一口氣,勉強施展自己的菜鳥輕功往前趕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夜色已經降臨,亂葬崗也被她甩得老遠。
前面,有一幢小茅屋,那裡,似乎有說話聲。可她再也走不動,提不起腳,趴在地上。她想爬起來,想吃飯,也想喝水……
「花兒!」水雲從夢中驚醒,一聲大吼,便清醒了過來。
夢中的楊花在向他求救,她是不是出事了?撫向胸口,那裡並沒有不妥,應該不是她毒發。但如果她的情緒波動厲害,還是能影響到他。
楊花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他要連夜出京城才行。現在一切已經塵埃落定,水緣已登上皇位,只有一些太子水復的餘黨未清除。
既然水復已離開京城,那剩下的餘黨,並不來肅清。水緣新皇登基,定能將一切辦妥,他無需擔憂。
該做的、能做的他已經做到,以後就要靠水緣自己努力。
「雲,這麼快就想離開麼?」身著明黃色龍袍的水緣,擋在了水雲的前面。
水雲看著眼前的男子,這是他的弟弟,也是當今的皇帝。他拍向水緣的肩膀,笑道:「緣,如今你是皇帝,要好生照顧自己的身體。我有事要趕回去,以後,就靠你自己了。」
「晚些時候回去不行嗎?我才剛登基兩天,你怎麼能這麼快離開?是不是,不放心那個女人?」水緣看出水雲心緒不寧。
能讓水雲扔下他不管的人,除了楊花,不作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