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東西吃,當然是填飽肚子再說。」楊花摸索著在杌凳上坐下,又想拿起筷子吃飯。結果一陣「兵荒馬亂」,筷子沒拿到,倒是把碗給打翻在地。
悠兒愣住,她看向楊花,只見她扁著小嘴,紅腫著眼眸,玄然欲泣的模樣。她也覺得現在的楊花好可憐,莊主不要她,眼睛也瞎了。這以後的生活,要怎麼自理?
「姐姐,你別傷心,慢慢就會好的。來,我餵你,好不好?」楊花楚楚可憐的模樣,連她一個女人見了都忍不住心疼,就不知道莊主怎麼會捨得讓她傷心。
楊花好不容易才把眼淚給收了回去,她不是愛哭的人,只不過現在的情況糟透了。活得這麼窩囊,還不如死了完事兒。
不,她不能死。她死了,豈不是又如了那個惡魔的意。她要活得很好,她還要賺很多錢,她要把眼睛治好,還要找一個如意郎君,生活得幸福快樂。
「悠兒,你把飯端到我的手上,我,我要吃大魚大肉,你幫我挾菜。」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慢慢摸索,就能料理自己的生活起居。
悠兒見狀,便趕緊裝了碗飯,遞到楊花的手上。再告訴她,哪個地方擺著哪些菜。說也奇怪,這些菜全是楊花喜歡吃的,怎麼會這麼巧?
而楊花,收拾了低落的心情,開始大吃特吃。她不能讓自己活得太悲慘,她要讓自己過得很好很好。
心情好,吃飯的時候也很香。她原來也餓得夠嗆,這一頓,吃得不少。
滿足地放下碗筷,楊花掩嘴打了個哈欠,笑道:「悠兒,不知是不是吃得太飽,我好睏,真的好——困——」
說完,楊花的身子已經向後倒去。
好在有人及時出現,堪堪接住她虛軟的身子。
「莊,莊主?」悠兒瞪大眼,想不到莊主會突然現身。
她就說自己的直覺沒錯,莊主果然在附近,一直守候在楊花的身邊。看莊主小心翼翼的模樣,就知道他愛極了楊花。
水雲輕撫著楊花烏黑滑溜的青絲,她的唇,全是油膩。他情不自禁地湊近了一些,吻上她油膩的唇瓣,根本忘記悠兒還在現場。
悠兒看到紅了臉,趕緊就想退下。
「悠兒,這回你做得極好。以後,你就是花兒的人,她要什麼想什麼,都要滿足她的要求,知道嗎?」水雲對急著落荒而逃的悠兒說道。
悠兒頓下腳步,而後才鄭重地回道:「是,莊主。悠兒一定會盡心盡力服侍姐姐,定不會辜負莊主的厚望。」
「嗯,下去吧。」水雲一聲令下,悠兒才退出了碧苑。
莊主,真的很愛楊花呢。姐姐,半生修來的好福氣,因為能讓一個像莊主這樣的男子傾心。
悠兒感歎了一番,才趕緊離去。
「花兒,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水雲看著那個輕闔美目的嬌小美人,發出一句感歎。
剛開始他只是怕她摔倒,所以才跟她身後。後來悠兒陪在她身邊,聽到楊花說餓,又聽她說要把水碧拐走。
他迅速對人交待一番,讓人準備好膳食送往碧苑。當然,順便把水碧的穴道點了,再把這裡的侍女都趕走。
如果不把水碧制住,他一定很樂意跟楊花離開山莊,他不想冒這個險。
而他做這些事情又有何意?暫時把她留在山莊,她還是會有一天離開。他分明不捨,為什麼要把她推開?
想了想,水雲把楊花抱回花苑,將她擱置在床上。睡著的她,像是天真的孩子,她嘴上的油膩,有些礙眼。想著,他便低頭吻了去。
剛開始只是想把那滿嘴的油吻乾淨,後來沉迷那嬌軟的紅唇,欲罷不能。即便那個女人睡得深沉,一點反應也沒有,他的慾望還是被掀起。
他的唇移開了些,有些氣喘噓噓。再看到那尖翹的瓊鼻,便又吻了上去,欲罷不能。
怎麼辦?他不捨得放了這個女人,還要把她趕跑嗎?
睜開眼,水雲是滿臉的茫然。
在他還沒想好之前,她還不能出山莊。沒有他的允許,這個女人得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對,就是這樣。
看著楊花睡得香甜,他也躺了上去,緊緊將她嬌軟的身子抱在懷中。這麼溫暖的身子,他不捨得放手。
認真描摹著她的輪廓,眼瞼,鼻尖,菱唇,再到青絲,每一處,都令他愛不釋手。
「出來吧,你來得夠久了。」水雲從床上下來,坐在床沿,突然揚聲說道。
水雲的話音剛落,那個身著紅色花袍的修長身影便悄然現身,嘻笑著說道:「雲,我以為你的注意力全在花兒的身上,心想自己終能贏你一回,誰知還是被你發現了我的存在。」
「你怎麼又來了?還選在白天現身。怎麼,是不是你收到了什麼消息,才趕到山莊?」水雲慢條絲理地問道,眼角若有似無地瞟向水緣。
在現在這關鍵時刻,他會出現在這裡,一定是因為某個因素。而這因素,極有可能是他猜想的那般。
水緣笑了笑,慢慢走向床沿。當看到水雲全神戒備的樣子,他再失笑,「雲,你這是做什麼?難道還怕我把這個女人吃了不成?」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水雲放冷了音調。
「聽說花兒中毒,有生命危險,我才跑這一趟。雲,你猜得沒錯。我想看看她,麻煩你讓開。」水緣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認真嚴肅地回道。
「花兒中毒,沒有我的允許,她不會死。她的生死,也不是你該操心的事。現在你已經知道她沒事,可以走了,不送!」水雲虎視眈眈地看著水緣,怕他突然發難。
水緣看著水雲,想著要怎麼樣,水雲才會讓開位置。
水雲立刻看出了水緣眼眸中的算計,他立刻說道:「你在想什麼?若以為我會讓開位置,你還是死了這條心——」
水緣突然發難,雙掌攻向水雲的左胸。
他好不容易來這裡一趟,當然不能無功而返。今日怎麼著,他也要見那個女人一面。
室內兩道人影快如疾電,只能見到兩種顏色在其中閃來閃去。大約打鬥了半個時辰有餘,兩道人影才霎然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