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相持不下的時候,有一道聲音橫插而入,「呦,是誰呀,這麼吵,居然還敢拿莊主來威脅我們。姐妹們,你們何苦怕一個莊主不要的女人?她只不過是莊主的侍女,竟拿莊主的名號來嚇唬我們。嘖嘖嘖,這世上恬不知恥的女人,又多了一個!」
說話之人,卻是千鳳。
雖說水雲待這個女人不同了一些,但也不至於真拿她們這麼多人怎麼處理。畢竟,她們都是山莊那些男人手心裡的寶貝。尤其是她千鳳,是水雲最寵愛的女人。她不信,自己會敗在這個女人手上。
楊花頓時漲紅了臉,這個女人,說話真討厭。而最討厭的,就是那個惡魔加色胚,混蛋水雲。
「你們剛才,是誰讓花兒這麼狼狽的,給我站出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水雲已經悄無聲息地站在她身後,淡聲道。
楊花氣沒地方撒,狠狠瞪了他一眼。看到這個男人,她的心情變得更糟。
全場人的臉色變得蒼白,水雲生氣了。
每次他發怒前的徵兆,就是語氣越溫柔,要受罰的人就越慘。
千鳳慘白了臉,剛才她還數落教訓了那個女人一頓。待會兒水雲是不是也要找她算賬?
「出來吧,本莊主沒什麼耐性。」水雲掃視了一圈,又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便有一個身穿紅色薄紗裙的女人「叭」的一聲跪在地上,只聽她抖著聲音求饒道:「莊,莊主饒命,是我該死,不該心生邪念,不該惹楊花姑娘不開心,求莊主饒命,饒命啊!」
楊花一頭霧水,看著突然突轉急下的劇情,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你也說自己該死,那就自行了斷吧,不要污了本莊主的手。」水雲像是沒看到那個女人的求饒,慢條斯理地說道。
女人聽到水雲的話,嚇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跪著爬向楊花的裙角,拉著她的衣裙抽泣著說道:「姑,姑娘饒命,求姑娘求我一命,求你救救我,我還不想死,不想死啊……」
楊花看著跪在地上求她的女人,又傻了眼。在場所有人都看向她,好像她就是劊子手似的,可她也沒有說話的餘地啊。水雲一向唯我獨尊,任意妄為,她哪有這麼大本事令他改變主意?
「那,那個,莊主,這事情因我而起。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就是讓自己更涼快了一些。你看,你是不是不應該濫殺無辜?」楊花看向水雲,忐忑不安地說道。
水雲深深地看了一眼楊花,才說道:「花兒,你是在求我不要取她性命嗎?」
楊花用力地點點頭。上一次,她記得在這裡死了很多人,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很可怕。生命在水雲的眼中,根本就算不上什麼。但她無法眼睜睜地看著有人在她跟前死去而無動於衷,她做不到,何況那人還是因為自己沒命。
水雲沒回話,轉而看向千鳳,「千鳳,剛才你說過什麼?你把污辱楊花的話,重述一遍。」
千鳳暗暗叫苦,就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她識趣地跪下求饒道:「莊主,是鳳兒的錯。鳳兒不該污辱楊花姑娘,求莊主念在鳳兒與莊主往日的情份上,饒鳳兒一次。」
「我可以不取你性命,」聽到水雲的話,千鳳驚喜異常,但接下來水雲的話,卻讓她跌落深淵,「雖如此,但你活罪難饒。你自毀容顏,然後出了山莊,別再讓本莊主見到你!」
楊花聽了暗暗咋舌,果然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只不過幾句不中聽的話,就要遭受到如此嚴重的懲罰。
本以為千鳳也會向她求饒,誰知千鳳卻呆坐在地上,一副癡傻的模樣,看都沒看她這邊。
這個女人,也有自己的驕傲。
算了,求情吧,反正這些事都因自己而起。如果再有死傷,這些人肯定又會把爛賬都算在她的頭上。
「看這事都是因我而起,莊主,我看就算了吧。現在我也沒什麼事,不如你看在我的面子……」話說到一半,楊花覺得不對勁。
她的面子值幾個錢啊?自己還是弱勢群體,整天被惡魔欺壓。
「花兒,你怎麼不說下去?」水雲的話傳進楊花的耳中。
楊花深吸了一口氣,才大聲說道:「莊主,一句話,你到底放不放人?!」她豁出去了,反正機會渺茫,還不如語氣強硬點,看能不能讓水雲高抬貴手,放過這些人。
周圍一陣抽氣聲傳來,令楊花滿頭黑線。那就是,自己也跟著要遭殃了?她幹嘛要強出頭?根本就是自己找罪受嘛。老天,讓她死了吧?自己怎麼會這麼笨?
「放人的話,也要給點甜頭我才能放,是不是?」誰知水雲卻吐出一句這樣的話,再次讓楊花呆住。
「你,你,你想幹什麼?」楊花的舌頭有些打結。這個惡魔的話一定有問題,說不定是在算計她,她可要小心應對才行。
「花兒,你說我要嘗什麼甜頭才好?」水雲湊近楊花,邪惡地問道。
看到變得邪氣的水雲,楊花不自禁地往後退了一步。他剛才的神情,和那水緣居然一般無二。該死,果然是兩兄弟,一樣討厭。
這是她第一次在水雲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讓她,很害怕。
楊花真想及早抽身,告訴他做什麼她都不理會。可她的心太軟,瞟向那個跪著的女人以及攤坐在地上千鳳,她就無法忽視有兩人要因她遭殃的事實。
「你,你說說看好了。」最後,楊花無奈地回道。
「我想——」
「等等,小聲點說,不要讓第三個人聽到。」楊花趕緊上前一步,低聲說道。
照她估計,水雲指不定說出什麼兒童不宜的話。小心起見,這個交易還是他們在私底下說就好了。
水雲剛才還狂暴的怒火,因為楊花鬼祟的樣子及她說的話,沖得煙消雲散。他放聲大笑,而在場所有的人,因為水雲的笑聲一個個都驚呆了眼。
這是何等壯觀的場面?畢竟這麼多年來從沒見過莊主大笑的模樣。卻不想他放聲大笑的模樣,也如此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