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德龍湫略微點點頭,「你也看出這是端哲所為。」
玉璣笑了笑,輕輕聳聳肩,「這個並不難,這一向都是端哲的手段,別的國家越亂,他越能從中謀利。而且他從來不會念什麼舊情,也不會心軟,只要是失去利用價值的人,都被他拋棄。而今亞國大亂,也就說明如今各國割據的局面到了該結束的時候,大戰要開始了。」
宏德龍湫轉過身,背著手,「你有什麼打算?」
「我早已經想好了,你在亞國的傀儡皇帝並不需要我的輔佐,相信你早就已經安排了,我會去辦自己的事情。」玉璣盯著宏德龍湫,「月皇,不要讓端哲有機可乘,這不僅僅是為了天下的百姓,也是為了心竹。」宏德龍湫轉過身看著他,「端哲有才幹,可也是出名的驕奢淫逸,若他成為霸業之主,你認為他會如何對待你身邊的女人?」
宏德龍湫挑挑眉,「朕知道。」
玉璣看著他的側臉,「月皇,我有個請求,我要帶玉翎走。」
「可以,既然亞國遲早要結束,玉翎也沒必要為了合親而在皇宮裡浪費她的青春。」宏德龍湫點點頭,「不過,現在顯然還不是時候。」
「我知道,等時候到了,我會回來接她,希望在這段時間裡,月皇能好好照顧她,就當她是個小妹妹吧。」
「你可以放心,無論是朕,還是竹妃,都會好好照顧她!」
玉璣突然摸摸胸口,感覺著衣襟裡的布袋,「月皇,好好照顧心竹,既然她選擇待你身邊,就要好好珍惜她,不要再讓她成為別人傷害的對象。」
宏德龍湫盯著玉璣的眼睛,兩人互看了好一會,爾後他點點頭,「她是第一個讓朕願意摘下面具去面對的人,是朕想牽著她的手,走完一生的人。朕關心她就如關心自己一樣,緊張她就同緊張自己一樣。她和朕的霸業同等重要,朕決不會去犧牲她。」
玉璣點點頭,「我相信月皇的承諾,我現在可以放手了!月皇,可以讓我再見見心竹嗎?」
坐在小亭中,玉璣在吹著那支溶入了《笑紅塵》的曲子,孟心竹靜靜地坐在一旁。曲子一遍又一遍地吹著,玉璣沒有停的意思,而孟心竹也沒有打斷的意圖。
良久後,玉璣才將簫放下,「心竹,請記住這支曲子,這是為你而作的。」說著,他將那支簫遞給孟心竹,「這簫送給你,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在第二個人面前吹簫。」
玉璣離開了,他臨走之前宏德龍湫特准玉妃出宮,兩兄妹聊了很長時間。隨後龍浩安排人員將玉璣送出月都,但玉璣要去哪裡沒人知道,他再次失蹤了。
衛國,太子宮,端哲背著手站在宮殿外。他已經知道玉璣被人救離了亞國,衛是不會有任何人去救玉璣的,而亞國的各位皇子目前也都顧著各自的利益,自然也不會去理會玉璣的生死,所以這應該是月的舉動。
不過雖然玉璣的妹妹是月的皇妃,但端哲知道宏德龍湫決不可能僅僅為了一個女人而冒這麼大的風險,恐怕月皇有更深層次的目的,如果沒猜錯的話,月皇是準備讓玉璣登上亞皇之位。而月皇能如此迅速地救走玉璣,這說明月皇已經知道衛與亞的聯盟了,甚至已經猜到他才是真正的遞盟者。難怪亞亂的同時,衛也突然出現麻煩。
那些對他這個太子不滿意的皇子,在亞亂期間製造了不少麻煩,看來月也在衛國扮演了他在亞太子面前所扮演的角色。雖然他卻很快的制止了麻煩的擴大,但他的舉動卻已經把他的實力和勢力網絡暴露於隱藏在他身邊的月人面前。
端哲不由地歎了口氣,他的判斷沒錯,月國的表兄皇上一直都是衛最大的敵人,月強大的力量不僅令亞國擔心,連他也覺得可怕。幸運的是,他已經及時發現,他不會讓自己和衛國在亞的問題上迷足深陷,他已經命端唐中斷了與亞太子的聯繫,他拋棄了衛亞所謂的聯盟,他不會給月攻擊衛的借口。
可是他也不能讓月輕易的把亞吞掉,除了亞太子之外,他還留有後棋。他密切關注著駐守在三國交界處的月兵,只要月一有動靜,他就會安排自己在亞培養的勢力製造混亂,直接說月有意吞亞,到時候他還可以聯合其他各國聲討於月,讓月腹背受敵。
至於月皇挑中的未來亞皇玉璣,恐怕也不可能輕鬆登基,端哲已經安排人暗中與亞的各皇子通了氣,玉璣也將成為他們的打擊對象。
端哲突然笑了笑,宏德龍湫,你厲害,可是我也不弱,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做大的。
「來人!」端哲從懷裡取出一個小錦盒,「派人送到月都,獻給月太后,就說是我這個做侄兒的,孝敬她老人家的。」
月宮,太后殿,桌上擺放著一被打開的小錦盒,裡面是數十顆圓潤飽滿的黑珍珠。無論哪一顆拿到現代社會裡,都可謂人間極品。可是太后看到這些珍珠卻一點欣喜也沒有,表情反而越來越嚴肅,她站在宮殿之外,看著天空。這麼多年來,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太后沒有再看桌上的珍珠一眼,她已經知道送這些珍珠來的人想說些什麼。早些時日,便聽說亞國出了亂子,亞太子想提前奪位,還綁了玉妃的哥哥玉璣,玉妃因為這個消息還大病了一場。可是她的病很快又好了,而且還如同一個沒事人一樣。如此的轉變恐怕只有一個原因,就是她的哥哥已經沒事了。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衛國不可能去救玉璣,而月國因為玉妃的關係,還有可能出手。但太后知道,皇上並不寵愛玉妃,也不可能為了她的請求而去冒險,既然玉妃經常出入竹苑,又是竹妃名正言順的徒弟,而竹妃卻是一個有足夠能力說服皇上的后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