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陣後,眾人又回到街上。孟心竹突然覺得有些不自在,感覺好像有人正在盯著自己。她四下看看,並未發現異常。
「怎麼了?」宏德龍湫見她四下張望,問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自己好像被盯梢了。」
宏德龍湫握緊她的手,輕聲地說:「你要知道我們是什麼身份,怎麼可能沒有保護的在大街上閒逛?而且自從上次你被擄劫後,我已經加強了防護,這附近的焰族,都在注意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呢。」
孟心竹不由地重重歎口氣,搖搖頭,「這種被監視的感覺真不好,不如我們回宮吧。」
宏德龍湫目光深遂地看看她,爾後點點頭。
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茶攤上,一個目光冷冷的男人瞟了他們一眼,淡淡地笑了笑。
結束祭祀後,宏德龍湫並沒有急於回月都,他想和孟心竹一起好好遊玩一下,讓她放鬆一下,畢竟重返皇宮之後,事情接連不斷,她就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況下。可是太后她們也難得出一趟宮,都不急著回去。宏德龍湫便決定讓大家都一同出遊,他要以自己的輕鬆,來掩蓋即將開始的行動,麻痺敵人,讓他們還以為自己的秘密沒有暴露,以為月國皇上什麼都還不知道,讓他們放心大膽的行動,才更有利自己的計劃。
龍舟沿著昌水河行駛,一直南下。自從上船後,孟心竹基本每天都要到太后那裡去,與林妃、玉兒一起陪著太后聊聊天。月妃只出現過一次,太后一向也不喜歡她,自然也不希望她多露面。反而倒是玉妃經常過來,但大多時候都是靜靜地坐一旁,聽著她們說話而已。
傍晚,平躺在龍舟艙房屋頂,孟心竹枕著手臂,仰望著星空,享受著徐徐晚風。
今天是齋戒期滿之日,宏德龍湫終於可以好好擁抱著竹妃。可是整個船艙裡都找不到人,她跑到哪裡去了。小昭突然出現在他身邊,在他耳邊輕語幾句。宏德龍湫輕聲飛上艙頂,不由地搖搖頭,這個女人還真喜歡上屋頂。靜靜地躺在她身邊,望著星空,爾後他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讓她枕著自己的手臂。
「皇上,你曾經說過準備過一個禮物,可以讓我知道是什麼禮物嗎?」
「可以,不過你一旦看了,就不能拒絕,一定要收下它。」
孟心竹挑挑眉,微微嘟嘟嘴,「那我不看了。」
宏德龍湫不由地失笑了,他輕撫著她的臉頰,「看看吧,我做得好辛苦。」他從懷裡取出一方絹帕,孟心竹接過來打開一看,是一大一小,通身泛著奇異黑光的手鐲,鐲身是被祥龍盤繞著的竹子。「這是用月特有的墨金所製的,天下獨一無二,這對鐲子蘊涵著我們兩個人的名字,竹子和祥龍相互纏繞著,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永不分離。」
宏德龍湫將較小的手鐲帶到孟心竹的右手上,自己再將另一隻帶在左手上,「我不希望你拒絕這個禮物,因為它是我親手做的。給你帶上它,不是為了套住你,只是希望我們能夠擁有一個共同的東西,只屬於我們的信物。」
孟心竹看看手中的鐲子,再看向他,「真的很漂亮,令人無法拒絕,謝謝你的禮物。」
宏德龍湫緊緊地擁住她,「你喜歡就好了,心竹,答應我,帶上它之後,就不要摘下來,永遠不要摘下來。」
孟心竹笑著點點頭,「我答應你,永遠也不會摘下來!」
次日晚上,所有的嬪妃都聚在太后那裡用晚膳,太后的心情很好,便留大家坐下來聊天。沒說多久話,便聽到外面傳來嘈雜的人聲和打鬥聲。這種聲音似乎並不是單純的練習武功的聲音,看樣子是出了什麼事,眾人都有些緊張。沒過一會,明公公突然趕過來,回稟道有刺客上船行刺皇上,現在已經被焰族控制住了,皇上特派他過來報平安。
太后不由地念了幾遍「阿彌陀佛」,又將明公公喚到身邊,正準備仔細問問情況。
突然聽到窗外傳來異響,一支飛鏢從窗外射進來,一個白衣人突然現身,一揮劍將飛鏢打掉。可是這不是一隻普通的飛鏢,它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射人,準確的說它是支假鏢。寶劍遇到飛鏢之時,鏢身突然爆裂,整個房間裡頓時煙霧瀰漫,眾嬪妃不由地驚叫起來。
孟心竹運氣護息,卻發現這個煙霧並沒有毒,看來只是起到迷惑的作用。與此同時,坐在她身邊的玉兒突然倒在地上,另一個白衣人閃到她身邊,為她封住腿上的穴道。
孟心竹正準備去扶玉兒,突然感覺到從身旁的明公公身上傳來一股很強烈的殺氣,她轉頭一看,明公公已經揮掌徑直奔向太后,她忙上前將太后護在身後,伸手攔架下他的手臂。雖然沒有直接接下這一掌,雖然已經運功護住心脈,但這個人畢竟不是林可風,他不會對她收回內力,一股很強的力道猛烈地撞擊著她身體,她不由地胸口一痛,嘴帶血腥。
她終於看清楚那個明公公,這是一張熟悉的面孔,但卻有著令人陌生、不寒而悚的目光。她記得這目光,記得墜崖前那一掌,與及之後自己身上的疼痛。「明公公」看著她,突然很陰森的笑了笑,他縱身迎上兩個白衣人。
孟心竹一口鮮血噴出來,太后忙扶住她,「竹妃!竹妃!你怎麼樣了?」
她捂著胸口,這個超冷男人似乎並沒有下死手,只是讓她受了內傷而已。為什麼呢?他應該不會如此輕易放過自己的。她靠著太后,轉頭看著在煙霧裡打鬥的三人,突然兩聲異響,煙霧中金光閃爍,她忙推開擋前面的太后,手臂一陣刺痛,似乎有什麼東西鑽進她的身體,所有的力量頓時全部消失了,她重重地倒在地上,一根金針落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