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有人在推著自己,孟心竹悠悠醒過來。「娘娘,您醒醒,時辰不早了。」
孟心竹撐起身體,看看陳公公,還沒等她說話,明公公就捧著一個錦盒走進來。那是皇上特意為她挑選的長袍,一件淺綠色的長袍,素淨卻不失高貴。
沐浴更衣後,孟心竹從銅鏡裡打量了著自己,這件衣服很合身,顏色很顯襯她的皮膚。爾後她從明公公端過來的一個托盤裡選了一個珍珠的發穳插在頭上,眾多珠寶中,她最鍾愛的就是珍珠。爾後她坐在梳妝桌前,好歹今天也是國宴,怎麼樣也要小小化個妝。一切準備就緒後,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深深吸了口氣,showtime!
宏德龍湫背著手站在小樓門口,身後傳來下樓的聲音,他轉過身,正迎上那雙明眸。
「令皇上久候了!」孟心竹笑了笑。
仍是春風般的笑容,但是今天的她顯得更為清麗動人。
宏德龍湫打量著眼前的人兒,「心竹,你今天——真得很美!」
「畢竟是要參加國宴,不打扮漂亮點,豈不丟皇上的臉?」
再見竹妃,林妃和月妃都是和顏悅色,拉著她噓寒問暖,孟心竹微笑著對應兩位妃子的問話,直到殿外傳來三聲鐘鳴。宏德龍湫將她拉到身旁坐下,她沒有放過月妃眼中閃過的一絲妒火,她暗自搖搖頭,當初決定回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會有這樣的情況。
玉翎公主仍是帶著紗帽,緩緩走進大殿,看看坐在皇上身邊的孟心竹,不由地皺皺眉,這個女人打扮很素淨,卻無疑是全場最靚麗的,皇上旁邊的兩位妃子在她面前都失色了。她坐在皇上身邊,看來月皇對她是寵愛非常。哼,竹妃,那我們就好戲開場吧。
孟心竹撐著頭,看著大殿內的歌舞,又轉頭看向十王妃,她也正望著自己。今天的時間太緊,都沒有好好跟她打招呼,就連九皇叔夫婦知道她回宮,想進竹苑,都被皇上以不得打擾她休息為名給攔下了,這不皇叔乾爹正衝自己做鬼臉呢,她不由地低頭笑笑。
樂停舞止,一干人等都退了下去,玉翎公主突然站起身,孟心竹微笑著看著她,知道今天的重頭戲要開始了。
「皇上,玉翎前來月國,本是為了向竹公子討教,未想公子就是竹妃娘娘,真讓玉翎意外不已。娘娘本為尊貴之人,玉翎不該造次,只是太欽佩娘娘的才學,想向娘娘請教一二,望皇上體諒玉翎的求識之心,勿怪!」
宏德龍湫正正身,「公主好學上進之心,當為世人之典範,朕豈會怪罪?」
「多謝皇上誇獎,」她面向竹妃,「既然娘娘是月之皇妃,玉翎乃亞之公主,不如就代表兩國,相互切磋一下吧!」
大殿上突然安靜了,公主為竹公子來訪月都,本屬個人行為,但她現在要找皇妃比試,已經上升為國家大事了。眾人都望向最上方的龍座,想看看皇上對此有什麼看法。
「公主準備如何切磋呢?」宏德龍湫淡淡地說,之前在御書房裡,大家已經討論過這個問題,所以對於她突然提出的請求並不意外。
公主笑了笑,「娘娘的『民』、『食』兩論很是精闢,玉翎不懂國事,在這方面比不得娘娘。況且我們畢竟都是女兒身,也不易去談論什麼國事。而吟詩做賦仍是雅事,會友尚足,用於爭鬥就俗了。所謂才智不分家,娘娘有才必備智。既然之前在亞已經舉行了文人才藝的比賽,那玉翎大膽,就與娘娘鬥智以怡情,一較高下。」
林丞相挑挑眉,「既然是比試,必有結果要求了?」
玉翎笑了笑,「是,若娘娘輸了,就要拜玉翎為師,前往亞國學習三年!」
大殿上眾人嘩然。「公主太妄言了,怎可讓我朝皇妃到亞國去拜師呢?」大殿上已經有不少人提出異議。
玉翎公主笑了笑,繼續平靜地說:「有何不可,娘娘既然代表月,若娘娘輸了就是月輸了,輸者前去求學,理所當然。」
「那若公主輸了呢?」
「若玉翎輸,當合親於月國,聆聽月皇及竹妃娘娘的教晦。」
大殿上突然安靜了。孟心竹歎道:「公主壓得注未免太大了吧!」
「娘娘,既然是兩國之間的比較,自當重視。娘娘輸了要拜師,那玉翎若敗了,自然要合親,才能份量等同,娘娘以為如何呢?」
孟心竹不由地笑了,雖然看不到紗帽後的表情,但也能想像得出此刻玉翎一定也在笑。
好個玉翎公主,真是厲害!作為一個皇妃若輸了,月國就將承擔皇妃敗北,去亞求學的恥辱,這真是裡子面子都過不去的奇恥大辱。為了不讓月受辱就只能贏不能輸,玉翎在還未比試就先給對手製造了沉重的心理壓力。而若贏了,玉翎合親於月,就是要給皇上身邊增加一個公主嬌妻,多一個爭寵的對手,這是哪個嬪妃可以忍受的。比試還沒有開始,這丫頭就丟了一個進退兩難的題目給她。
宏德龍湫皺皺眉,他轉頭看看笑意深深的孟心竹,她也轉頭看著自己,小聲說:「這讓臣妾有點為難了,公主帶著紗帽,也不知道長得如何?若是美女也就罷了,若是……」
「不管她長得如何,朕都不會要她。」
「您若不想要,那臣妾只有輸了。」
宏德龍湫不由地瞪向她,重重握住她的手腕,「朕也絕對不會讓你去亞國!」
「唉,真難辦呀,皇上這也不要那也不願的,輸也不是贏也不是。算了,不如就讓臣妾自作主張,說不定還真幫您贏個美人回來相陪呢。」說罷她站起身,「好,我答應你!既然遊戲是公主邀請的,那就請公主說說規則吧。」
「好,既然是由玉翎來挑戰,就由玉翎先出題,娘娘作答,爾後再反之,題數不並多,就每人七題好了,最終看輸贏的局數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