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心竹笑了笑,「您好奇的表現倒是滿另類的。」
「娘娘恕罪,臣身為焰族長老,當以月國為重,皇上為重,所以不得不多疑。」林可風捻著鬍鬚,「當時臣故意刁難,向皇上提了一個要求,讓他以一個男人的身份,為自己心愛女人的性命向我求助。皇上沒有猶豫,他向我這個平頭百姓下跪請求。」
孟心竹轉頭看著他,「不愧是長老,行事做風都足夠大膽,居然敢要皇上跪你。」
「臣畢竟是臣,當然不會讓皇上下跪,但這讓臣知道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為了娘娘,他可以拋棄九五之尊,癡情對一個男人來說幸事,但對於帝王來說卻意味著危險,也正是因為這樣令老臣不得不想要快點弄清楚娘娘的身份。」
孟心竹點點頭,「可以理解。」
「娘娘當時已經危在旦夕,所開的藥根本沒辦法服下,都是皇上一口一口親自餵下的。」孟心竹微微一怔,「臣問過皇上不擔心藥中有毒嗎?皇上卻說為了心愛的人,怕什麼?大不了最後與她共赴黃泉,那倒是永不分離了。」
孟心竹深深吸口氣,「這麼說來,我的存在其實已經成為月國帝王的威脅了,您既然這麼忠誠於月,就應該早些把我解決了。」
「臣跟皇上說過,娘娘這般的人物,在月國,是月的福氣,若在他國,便是月的災難。可是皇上……」林可風頓了頓,「其實臣知道娘娘一直都在找那個把您送來的洞穴,臣也在找,若娘娘不能留在月,送娘娘回去也不是件壞事。」孟心竹有些意外地看著他,沒想到他居然一直在暗中幫著自己找洞穴。「不過臣想,恐怕這回去的道路不是強求可以得到的,想必娘娘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才不再強求,開始四處遊歷,欣賞月的江山。」林可風轉身看著她,「既然不能回去,那麼就請娘娘留在月吧。如今月遇到困難,皇上不願為難娘娘,所以才陷入如今的處境中,娘娘,一個肯為了您的生死而下跪的帝王,一個肯與您共赴黃泉的男人,難道不值得您為之付出一下嗎?」
「唉,既然你覺得皇上對我有情,就不應該讓我再回去,因為那樣只會令他更危險。」
「娘娘!皇上現在已經很危險了,若您在他身邊,至少他值得危險一下。」
「如果我不回去,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呢?」孟心竹盯著他。
「娘娘!」林可風皺皺眉,「您何必如此逼臣呢?」
林可風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搖搖頭,這丫頭還真是死倔,皇上呀,這都是您慣出來的。這樣的丫頭,值得您那麼喜歡,那麼疼愛嗎?
驛館中,一位頭帶紗帽的女子正慢慢品著茶,她便是亞國皇帝最小的女兒——玉翎公主。沒有人見過她長什麼樣子,因為她總是帶著紗帽。
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聰明才智,她出的題目已經難倒各國前來求親的皇子,而且她的才智也為亞爭取到了不少利益,被譽為亞國第一才女。
她的才氣令她充滿了傲氣,一般的人也不能入她的法眼。而在亞國,突然聽到來自月國文人們的言論,她完全驚訝了,幾時聽過這樣的真知灼見,她倒有些佩服他們口中的竹公子,這樣的人才她一定要會會。
可是來到月國已經不少時日,竹公子蹤影全無。她到月的目的現在已經是人盡皆知,這麼長的時間,這麼多人居然都沒辦法把人找出來,甚至連個假冒的人也沒出現過,她開始懷疑是否真的有竹公子這個人。
隨後的日子裡不斷的傳出竹公子已經被暗殺的消息,令她很奇怪。雖然不算太瞭解月的帝王,但在這麼敏感的時候,他應該不會這麼不智,做出這樣的蠢事吧?
明日,到月國就滿三個月了,若竹公子再不出現,她便要進宮去見見月的君主,一定要他好好給自己一個解釋。
月都,皇宮,宏德龍湫站在月康山上,十弟回京後已經把竹妃現在的情況告訴他了。對於十皇弟私自行動,他有些生氣,他已經三令五聲不得去打擾她的清靜,但能聽到親眼見過她的人帶回來的消息,卻令他無比欣慰。心竹很好,她的確適合宮外的生活。
他知道現在四起的謠言是有人故意放出的,意在破壞月與各屬國之間的關係。所以他做出了安排,葉州已經有消息傳來,竹妃祭祖,為先人守孝期滿,不日就要返回月都,竹妃被殺的謠言已經不攻自破。至於竹公子,他還在考慮是否也需要安排一個人來冒充。
宏德龍浩對此事提出過擔心,孟心竹提出的東西應該是從她的世界帶來的,對於這裡的人來說定是聞所未聞的,可是月都的人,有誰可以如此惟妙惟肖的扮演好她呢?
最重要的是,那些謠言已經造成影響,希望滋生事端的人沒辦法去檢查皇帝的妃子是真是假,但對於竹公子就未必會放過了。玉翎公主本就是一個難纏的人,若是不小心被她發現了什麼端倪,那事情就很麻煩了。
而且這兩件事,針對的竹妃、竹公子,實際上都是孟心竹一個人,怎麼會這麼巧?
雖然現在已經進入初冬,但杏花樓卻異常熱鬧,大家都知道今天是玉翎公主約定與竹公子見面的最後一天,大家都雲集於此,想看看謠言是不是真的,更想看看竹公子將會以何等妙論應付公主。玉翎公主在二樓雅間裡靜靜地坐著,周圍的人們都左顧右盼。十皇子也來到杏花樓,不管皇兄會不會讓「竹公子」出現,他好歹也要代表皇氏前來照顧一下。
「十王爺,竹公子今天會來嗎?」
「我非竹公子,不能代他回答。」
「十王爺,最近月都流傳了許多竹公子的消息,真的還就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