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一雙有力的手攬住她的腰際,宏德龍湫不知從什麼地方突然冒出來,抱著她穩穩地落在地上,他向前一伸手,「皇叔,住手!」
孟心竹一驚,不是吧,這人居然是位皇叔?自己到底是落到一個什麼樣的皇宮裡,這裡稀奇的人還真不少!左肩上的酸麻被陣陣疼痛取代,她不由地撫著肩膀。
「死老頭子,你怎麼跟個小姑娘動起手來了?」一位中年婦人走到那小老頭身邊。
「不是呀,那丫頭居然打我的頭,我才出手的嘛!」小老頭摸著自己的光頂,一臉無辜。
「心竹,你怎麼樣?」宏德龍湫注意到孟心竹不太自然的表情。
「我肩膀脫臼了!」
「快傳太醫!」
「啊?怎麼這麼不經打呀?」小老頭走上前,「算了,看在皇帝侄兒這麼著急的份上,我幫你接吧。」
孟心竹扶著左臂,本能地往宏德龍湫懷裡一靠,不信任的看著這位奇怪皇叔。宏德龍湫拍拍她的肩膀,「心竹,別怕,皇叔並無惡意。」
「就是嘛,我人一向都很好的,整個皇宮都知道!」
跟著皇上一起前來的宏德龍潤和龍浩、小昭不禁失笑了,是呀,整個皇宮都知道這位皇叔的「好」,誰又敢說他一個不「好」呢。
小老頭抓起孟心竹的左臂,稍稍一用力。
「啊!」孟心竹下意識地抓住臂膀。
「心竹,怎麼樣?」
「沒事了!」孟心竹搖搖頭,試著活動活動臂膀,雖然還有點疼痛,不過已經可以自如活動了。
中年女人走上前,遞過一白玉瓷瓶,「這個藥你拿著,早晚各塗一次,兩天後就沒事了。」
「謝謝皇嬸。」宏德龍湫接過瓶子。
「小丫頭,你已經輸了,那兩招一定教給我!」
宏德龍湫看看皇叔,又看看孟心竹,「怎麼,你又跟皇叔打賭了?」
「才沒有呢!我正鍛煉身體呢,皇……」怎麼覺得叫什麼皇叔好彆扭,「這位老人家突然出現,點了我的穴不說,還要跟他過招。」
「什麼老人家呀?你說我嗎?」小老頭指指自己。
「你本來就是老頭啦!」中年婦人上前道,「你呀,每次回來都要胡鬧一下。」
「我沒有呀,這次回來真無趣,整個皇宮都沒好玩的人,難得遇到這個丫頭,不認識我是誰,還會功夫,又肯跟我動手,多有趣呀!」小老頭一臉開心地抓著中年婦人,「哎,老太婆,這小丫頭的腿上功夫不錯,踢得我的腦袋到現在還有點痛!」
「九皇叔,」宏德龍湫笑道,「竹妃不知您的禁忌,並非有意踢到您,朕代她向您賠罪,您別怪她!」
「竹妃?你是后妃?」九皇叔一臉不相信的看著孟心竹,九皇叔的夫人也仔細打量著這位皇妃,她從來沒見過穿得如此樸素的后妃,「看你這身打扮,我還以為是個小宮女呢?」
「侄媳不識長輩,多有冒犯,請皇叔恕罪!」孟心竹福福身。
九皇叔瞇著眼睛看著她,「明明是我先冒犯你的,怎麼你倒先認錯了。」
「長輩就是長輩,晚輩自當尊重。錯就是錯,認錯還分先後嗎?」
「哈哈哈!有趣有趣!」九皇叔笑著拍拍宏德龍湫的肩膀,「皇帝侄兒,你這個妃子有趣得很呀!她這麼一說倒弄得我不好意思的很,對不起了,皇妃侄媳!」
「你這老頭子就是沒輕沒重的。」九王妃笑道。
孟心竹突然想到什麼,「對了,小陳子他們可能也被點了穴!」
宏德龍湫看看小昭,小昭會意進屋處理。九皇叔夫妻又被竹苑裡的吊床吸引了,兩人在那裡仔細研究呢。
孟心竹這才有時間意外一下,她看看宏德龍湫,「你怎麼會突然來這裡?」
「因為朕知道你有危險,所以特來英雄救美了。」
「哈,真看不出來你有這樣的特異功能呢!看你這長相也不像是有千里眼,順風耳呀!」
「哈哈哈!皇嫂說笑了,皇兄是特意來接你的,這麼巧路上遇到九皇嬸在找九皇叔。」
「皇帝侄兒,把個地毯掛在這裡幹什麼呀?」
宏德龍湫等人看向九皇叔,他正指著吊床,宏德龍湫笑了笑,「這個要問竹妃。」
「這是你做的?」
孟心竹點點頭,「這是吊床,閒時躺在這裡看看書,曬曬太陽挺不錯。」
九皇叔跳上吊床,舒舒服服地躺了一下,「嗯,這個的確比睡榻舒服,老太婆,在家裡也搞個這個,怎麼樣?」
「這個天氣蚊子那麼多,睡在外面不被叮個滿身包嗎?」
「熏上香不就行了嗎?」
「你知道我最討厭那些香氣。」
孟心竹笑道:「不妨用苦瓜汁塗在身上,無味、清爽又可防蚊蟲。」
「苦瓜?」九皇嬸看著竹妃,「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呢,你這皇妃侄媳真聰明。」
「皇帝侄兒,怎麼以前都沒見這位侄媳呀,你對老叔藏著掖著的,不夠意思!」
孟心竹不由地失笑,還以為自己是這皇宮裡唯一敢跟皇帝無禮的人,沒想到還有這樣一位皇叔前輩。
宏德龍湫苦笑道:「皇叔錯怪,您這侄媳厲害著呢,朕也是最近才發現有這麼一位妃子。」
九皇嬸愣了愣,她再次仔細看著竹妃,看得出皇帝侄兒對這位后妃的寵愛,她卻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受寵的妃子打扮得卻這般樸素,難怪老頭子把她認作是宮女。不過這竹妃的眼睛真是有靈氣,一看就知道是個機靈的人,令人忍不住想多親近她些。
「不管不管,老叔我不管了,皇帝侄兒,你一定要讓皇妃侄媳教我那兩招腿功!」
「皇叔武功這麼好,侄媳自歎不如,又怎麼敢造次呢?」
「不對不對,你剛才一定是沒用全力,光看你踢在我腦袋上這一腳的力道就知道你功夫不錯,是不是故意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