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上次你不是說白天站在這裡看皇宮,風景應該很好嗎,今天朕有空,所以準備和你一起賞景了。」
孟心竹走到草地上,席地而坐,她抱著雙腿,看著山下整個皇宮。
「竹妃,你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今天沒興致賞景。」
宏德龍湫看著身邊已經陷入沉思中的竹妃,納悶著怎麼才一個早朝未見,她眼中就多了幾分無助和彷徨。
孟心竹突然轉過頭看著他,「皇上,您知道什麼是高處不勝寒嗎?」
「您」?這可是在揭穿她真實身份後,她第一次自己用尊稱,宏德龍湫不由地皺皺眉。
孟心竹沒有等他回答,自己說道:「我知道,山海拔太高,上來就會缺氧,感覺好冷。我一向都耐熱不耐冷,所以,」她站起身,拿出金牌,「請皇上收回金牌吧。」
宏德龍湫有些吃驚地看著她,站在遠處的小昭也有些驚訝。
「你知道這金牌代表著什麼嗎?你知道整個皇宮有多少人想得到它嗎?」
「那又怎麼樣?只有需要才會重要,不需要的話,它只是塊廢鐵!竹妃不需要它!」
宏德龍湫看著孟心竹,她又恢復了倔強,他轉過身,背著手,「朕送出去的東西,從來不會收回,這個已經給你了,如何處置由你決定。」
孟心竹看看他,爾後點點頭,她一甩手,把金牌丟下山。
「你!」宏德龍湫睜大眼睛看著她,「這是幹什麼?」
「您不說由我處置嗎?我覺得冷,冷到快凍傷了!所以丟掉!」孟心竹向宏德龍湫福福身,「皇上,臣妾先告退了。」
宏德龍湫看著孟心竹的背影,今天她太奇怪了!
小昭也看著她的背影,這個女人還真讓人琢磨不透!
回到竹苑時,如兒他們也已經回來了,太醫檢查過後確認如兒無礙,陳公公為了安全以見,請太醫把竹苑裡的東西都檢查了一遍,除了小廚房裡的水外,其他的都無異狀。
「陳公公,以後,」孟心竹揉著有些發痛的太陽穴,「無論是吃得還是用的,都要注意。」
「娘娘放心,奴才會注意的。」陳公公看看主子,他知道這不什麼意外,這種事在皇宮不新鮮,以往有多少受寵的妃子死於非命,可是現在什麼證據也沒有,也不知道是誰做的。
宏德龍湫看著桌案上的茶杯和被竹妃丟下山的金牌,他輕輕敲著桌面,她心情低落是因為這杯毒茶,可是她為什麼不告訴他呢?宏德龍湫看看立於眼前的小昭,「你怎麼看?」
「回皇上,此毒不是烈性毒藥,不會立刻致命,但中此毒的人會失明。」
「失明?」宏德龍湫想到孟心竹的眼睛,「會是什麼人做的?」
「回皇上,事發突然,又沒有證據。」
「那你覺得呢?」
「兩個可能,一是竹妃娘娘自演的苦肉計。」宏德龍湫盯著小昭,「因為她知道皇上喜歡她的眼睛,若知道有人想要害她的眼睛,一定不會放過下毒之人。而如今竹妃娘娘受寵,宮內所有的嬪妃都很吃醋,每一個人都可以成為害她的兇手,她的打擊面可以很廣。二是,的確有人妒忌竹妃娘娘受寵,想害她。」
「看樣子,你覺得第一種可能很大。」
「回皇上,臣是這麼覺得。竹妃娘娘在月康山上全身而退,又在太醫院成功盜藥,假扮竹妃,匿藏皇宮這麼久,被揭穿身份後又如此冷靜,這都說明竹妃娘娘不簡單,她如何進得皇宮?如何上了月康山?吸引皇上的注意目的是什麼?這麼都還很難解釋。」
宏德龍湫不由地想到她說過的話,「那就是我從頭到尾都在演戲,假裝不認識你,假裝不是來殺你的,假裝水遁,假裝被你抓住而失望,假裝不想成為你的女人,一切的一切都是假裝的,目的只為讓你身陷情網不能自拔,然後在你用情最深的時候給你一計猛擊,徹底打垮你。」她說的沒錯,自己現在正一點點地陷入她的情網中,可是她真得是想對自己不利嗎?
「小昭。」宏德龍湫看著自己一等侍衛的眼睛。
「皇上放心,臣知道怎麼做。」
孟心竹坐在沐盆裡,她撩著水,現在天已經全黑了,不過皇上還沒有來竹苑,看樣子今天自己在月康山上的行為一定很令他生氣,對於這樣一個不識抬舉的妃子,他恐怕也厭倦了吧,不過這對於她來說是件好事。回想著白天的事,目前在所有人眼裡,她都是一個皇上的寵妃,想要她命的人太多了。但要出入竹苑,卻一點聲響一點痕跡也不留下,說明這個人應該是所謂的武功高手。難道這皇宮時除了小昭外,還有別的高手隱藏著?她甩甩頭,這個問題實在太讓人頭大了,這場較量敵強我弱,太不公平了。
宏德龍湫站在屏風旁,看著背對自己的孟心竹,她在想什麼,這麼入神,連自己推門而入的聲音都沒聽見,或者她是故意裝著沒聽見。看著她裸露的脖子和香肩,宏德龍湫不由地想起在東都溫泉池裡的情景。
孟心竹突然歎了口氣,顯現已經從沉思中醒過來,她拍拍臉,伸手去拿放在旁邊架子上的衣服。今天如兒似乎把架子放得遠了點,孟心竹搖搖頭,正準備站起身。
宏德龍湫上前按住她的肩膀,「朕幫你吧,愛妃小心春光乍現!」
孟心竹身體不由地一跌,她在沐盆裡轉過身,她將沐巾拉到胸前,看著把衣服遞過來的宏德龍湫, 「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有段時間了,洗好了就穿衣服吧。」宏德龍湫抖抖手上的衣服。
「你放下!」
宏德龍湫挑挑眉,「朕記得愛妃洗澡的時候都喜歡穿衣服的,不知道現在,」他笑著湊上前,「是不是也一樣。」
「走開啦,色狼!」孟心竹撩著水拔向宏德龍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