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麼說,她到過這裡?」
「是,臣還發現,這裡只有離開的腳印,沒有來的腳印。」
宏德龍湫皺皺眉,只有離沒有來?怎麼回事,難道她是從天而降的嗎?他轉身看著山下的皇宮,「今天宮裡,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
「回皇上,沒有,只是聽說,冷宮裡沒了位娘娘。」
孟心竹靜靜地站在玉蘭花樹下,樹上的花朵已經全部開放了。竹妃告訴過她,這株玉蘭樹是她從家鄉帶來的,是竹妃最喜歡的花,如今樹在,花在,而人卻……一陣風過,幾瓣花瓣飄了下來,孟心竹看著散落於地的花瓣,想到昨日才相見的人兒,今日卻已經永遠見不到了,不由一說:「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孟心竹每天一早一晚都會在池塘邊打一遍太極拳,如兒和蓮花也越來越高興,相信主子的病就快好了,連陳公公都開始相信那個夢了。在竹苑的大多時間,孟心竹都在看竹妃留下的書籍,這恐怕是她這二十幾年來最清閒的日子了,想到之前刺激的生活,她突然發現原來自己竟是如此適應這樣安靜的生活,這她不由地想起二年前他講的話「你,不應該成為我們這類人,十二年前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感覺,可是被帶入組織的人只有兩條路,活著待在組織或者死著出去,我不希望你死。」看來自己是真的不適合成為「燕子」,如今這般的生活令她覺得很愜意。
孟心竹不由地搖搖頭,失笑了,如果這位老師、戀人發現自己在現時社會裡失了蹤,會不會對曾經的放棄後悔呢?在那個時代,自己和他無緣,如今到了這個異時空,是不是意味著到徹底放手的時候?得不到,卻也放不下,孟心竹不知道現在應該用什麼心情來思考這件事?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這件事?
宏德龍湫坐在月昆宮裡,看著月妃翩翩起舞,可是他的思緒不在舞蹈上,已經五天了,已經安靜五天了。那女子似乎人間蒸發了,小昭到處都找不到。宮牆宮門都沒有特別的回報,太醫院也很平靜。是她沒有受傷還是已經傷重人亡?他不禁伸手摸了摸放在衣袖裡的那束髮卷,為了找她,這幾天自己也在皇宮裡走動,可是所見所看的人沒有一個有那雙眼眸。
月妃已經停止起舞了,因為她發現那個觀舞者並沒有關注她,只是若有所思地坐在那裡,一隻手放在衣袖裡。最近她聽到外面不少議論,說是皇上近來特別喜歡在後宮裡走動,甚至去了好幾個之前從來沒有去的嬪妃宮殿,而且總是和顏悅色的跟每個人說話,弄得後宮的嬪妃們都開始蠢蠢欲動,說是她這個專寵的月妃要失寵,皇上已經開始尋覓新寵了。是不是自己真的已經沒有吸引力了,費了好幾天編排出來的新舞,竟一點也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力。
「皇上!」
宏德龍湫回過神,放開發卷,伸手將美人攬入懷中,「愛妃,怎麼不舞了?」
「皇上都沒有看,想必是臣妾舞得不好。」
「哈哈哈。」宏德龍湫親了美人一下,聞著她身體的香氣,「朕的愛妃是月國最會跳舞的人了,又怎麼會舞得不好呢?」
「那皇上為什麼不看臣妾呢?」
「哦,」以前月妃身上濃韻香氣是多麼讓自己心醉,可是不知為什麼,他現在特別想念那一抹不知名的清淡香味,他看看月妃,她是一個美人,精緻的五官,白晰的皮膚,可是她的美卻缺少了一些靈氣,是那雙眼眸的靈氣。她的身體柔軟婀娜,但卻不及那女子的身體有彈性。他放開美人,站起身,「最近朕有太多的國事,無心消遣。月妃,你好好的把舞編好,待朕忙完了,再來看吧。」說罷,他起步離開月昆宮,離開一臉惆悵的月妃。
在如兒他們眼裡,竹妃的病是日好過一日,但孟心竹知道自己身上的傷不算輕,就算沒有骨折,也是傷筋動骨,要康復的話,需要傷藥,所以她決定去探探太醫院。她在平日裡聊天中向陳公公他們仔細打聽了太醫院的位置,又時不時請如兒幫忙準備一些東西。在來到皇宮的第五天,她待天黑了後,帶上自製的黑色面罩,穿上攀巖服,溜出竹苑,還好她的緊身攀巖服是深色的,不至於在晚上暴露行蹤。孟心竹一路上都小心的觀察著情況,並憑著記憶裡陳公公描繪的太醫院方位圖尋找著。
終於來到太醫院,孟心竹用自製的八爪索翻上宮牆,她的八爪索可比還珠格格的結實、有用的多了,而且她在八個爪上包了布,以確保使用的時候不會有太大的聲音。太醫院的規模還真不小,房子也挺多,她躲在暗處看了看,她知道目前太醫院應該是他們重防之處,一定是有天羅地網等著她。
正張望,孟心竹突然看到那天打傷自己的那個男子正在幾個人簇擁下走進太醫院內的一棟房屋,她皺皺眉,見四下未有其他人出入,便一貓身來到那棟房子外,在窗戶紮了個洞。
「參見昭大人。」
「陳院士,最近怎麼樣?」
「一切如常。」
「還是沒有人來取傷藥?」
「按大人的吩咐,已經對所有的傷藥進行控制,這幾天確實沒有人來取過,也未有失竊。」
小昭皺皺眉,爾後點點頭,「我去藥房看看。」
孟心竹一路小心地跟著,待人都進了藥房,乘四下沒人,用八爪索爬到藥房外的房簷內。小昭看了一圈後便離開了,孟心竹見他遠去,就把繩索繫在房樑上,自己如一個蜘蛛人般懸空在房簷上,她看了看藥房裡的情況,有個小醫師正在桌案上寫著東西,看來是還沒做完事。她又看看藥櫃,找到三七等藥的藥抽,記下它們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