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公主的要求她這個小小的花仙似乎是要完全去滿足的呢。以前是如此,那這次呢?該說這位嬌蠻的公主什麼呢,無知,還是故、意……
誰不知曉無論天界還是妖界都禁止同門間的殺戮,違者不僅心底會增一份魔性而且壽命亦是會受到侵害,或者換一種說法就是身心都會隨之老化。同門殺戮越多越易墮入魔道,不過前提是要有命撐到成魔,身心的快速老化則是時刻危及性命,到時候可不是僅僅『償命』就行的,等待的只是四個字:灰飛煙滅。代價極大的一次出手,不是麼。
信步走進那片百合海洋,感受著空氣裡瀰散的香味,很舒服很舒服。這些百合花開了幾百年多少也沾上了些靈氣,想來有朝一日也能幻化成形吧。看著這些純白的色彩,一時間似乎能忘卻所有煩惱那般。這般漂亮她怎麼會去任意採摘呢,公主大人還真是交給她一個不得了的任務吶。
過了許久,在離開這裡時,意外地她手裡多了一束百合花,倒是她,臉色極顯蒼白,原本紅潤的臉蛋倒是失了一半血色,現在看去到像是易碎的陶瓷娃娃。撐著搖晃的身子,蓮姬苦笑,這樣應該可以交差了吧。
「公主殿下,這是您要的百合花,小仙照您意思為您採來了。」手中的花瓶裡插著那嬌艷欲滴的百合花,若是更加仔細去注意的話便能瞧見那些花兒其實還是有些不同的。譬如色澤更飽滿,芳香更濃郁,尤顯靈動之氣。
「噢,這麼快?既然這樣,來人!把仙子的花收起來放本宮宮殿。」說罷又對著蓮姬展顏一笑「那以後每日就拜託仙子了。」
真是位「善良」的公主呢。蓮姬低頭不語,卻惹來了舞蝶更甚的敵對,話語裡尤為顯現「啊,難不成仙子是不願意麼?還是覺得為本宮做事是大材小用了?哦,本宮差點忘了仙子可是蓮哥哥跟前的紅人,端這麼大的架子也算是正常吧。不過仙子可別忘了本宮可是會成為蓮哥哥妻子的,先不說本宮是公主了,單就未來主母這個稱呼,請仙子做些事也是可行的吧,仙子認為呢。」
「唔,可是我的人做錯什麼事惹公主殿下生氣了?」一道好聽的聲音由遠及近,聽不出喜怒,只是平平常常的話語罷了。
「啊,蓮哥哥你回來了!舞蝶等了你好久,不管,蓮哥哥一定要陪著舞蝶,不能不理舞蝶。」立刻轉換的臉孔不免讓蓮姬有些好笑。「蓮哥哥多慮了,舞蝶只是在和仙子聊天而已,仙子說以後每天都要親自為舞蝶送上一束新采的百合花。蓮哥哥的人真是能討人歡心呢。」真是個說謊都不眨眼的「天真善良」的公主吶,「善良」到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把你置之死地。
想通了的蓮姬自嘲地笑了笑,原來她還這麼有想要去摧毀的價值,真是承蒙公主殿下費心了呢。不單單是尋她麻煩,其實是要她完全消失的吧。
「是嗎。」深深地看了一眼蓮姬,眉頭不免緊湊,聲音越發拒人千里,還略帶著些凌厲「公主殿下這麼晚了,您該回去了。」
顯然總是被拒絕的舞蝶也習以為常了,既然蓮哥哥都讓她回去了,雖然不滿但還是遵從了,她畢竟不想做令他討厭的事,不過「仙子,本宮明天等著你的花喏。」轉身無害地對著蓮姬笑道。
等舞蝶完全走至不見了影,蓮姬才算鬆了口氣,或許是太過放鬆了,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不過似乎沒有預期地疼痛感呢。知道耳邊傳來溫柔的聲音,這才漸漸睜開眼睛,略帶無力道「蓮,不要擔心,我沒事的。」
「你知不知道精氣不足會失了性命的!你非要讓我擔心到死掉嗎!」抱著她的身子,魅蓮有些輕顫。
抬起無力的手撫上他的俊顏「對不起嘛,不過要我去採我同類我是真的下不去手嘛。」揚起一抹抱歉的笑,軟軟道。
是呀,為了不傷害同類,不讓魔性迷了心智,她便用泥土變作百合花,在上面滴上她的一滴血,再過一口精氣,這樣便是任誰也看不出與真花的區別的。不過魅蓮除外,他乃花神,花界有什麼能瞞過他的眼睛,只要一眼他便能知曉是怎麼回事了,所以才會這般生氣。
魅蓮把她擁入懷裡,心疼不已。真是傻的可以!不過卻總是讓他不能忽視吶。
因為那些百合花耗費了許些精氣的蓮姬倒在魅蓮懷裡沉沉睡去。看著那張恬靜安穩的睡顏魅蓮好一陣心疼,比之先前瘦了好多,這些日子著實委屈她了吶。他何嘗不知道舞蝶專愛尋她麻煩,只要得了空便會來癡纏與他,若是他碰巧不在,這個舞蝶公主便會變著法兒地拿他的人開刀,不只姬兒。只是若說與先前有何不同的話,那就是姬兒被欺負地更厲害了。以前就算舞蝶再怎麼過分也不會真傷了他的人,不過,這次,真正是過了!他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抱起蓮姬,魅蓮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他的暖玉床上,執起她的手,一點點為她療傷。他把真元順著她的手渡入她體內,從一開始的心疼、疑惑、震驚、呆滯、激動、欣喜發展成後面的怒意橫生、懊惱、自責。短短數秒間,我們冷峻的花神面色竟是變了數變,讓人不覺歎為觀止。而後無奈地扯扯嘴角,輕柔地擁著她入眠。
幽幽轉醒,唔,她睡了多久了。可見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只是幾滴血幾口精氣竟能讓她變得如此。好笑地搖了搖頭,這才發現自己被擁著躺在床榻上。蓮姬有些詫異。他怎會……她已成仙,已是他座下護法仙子,她明白的,故近來一直與他保有一段距離,他也只是淡淡地皺眉未說些什麼。不過現在,誰能告訴她是怎麼回事。
「醒了。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溫柔關切的話語從耳邊響起。
蓮姬搖頭,掙扎著想要起來,只是未能如願反而被他抱得更緊了。「快些起來,休要被人看見了!」到時候可不是一句兩句話就能說的清的。
魅蓮根本不理會蓮姬的威脅,在她額頭落下一吻,話語裡總說不出的感覺「這般叫我如何再能放開!」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真是不好猜吶。頓了頓似是想起了什麼,覆蓋在她小手上的手加重了幾分,略帶懲罰的意味「你自己的身子怎麼樣難道不知道麼!虧你還能這般大方地獻血過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