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以沫也略略皺眉「是呀,現在你還不是自由之身,少些麻煩才好。」他提了商小農快要遺忘的事。對啊,她現在可是犯人呢,沒有王上的允許怎能隨意出大牢呢,她現在出來也是過了呀!
她眸色漸暗,勾勾失落的嘴角「穆大人,小女子差點忘了自己現在還是戴罪之身,現在能出來已經是風大人的特別關照了,哪還能不知恥地再隨便離開這都城呢。」她自嘲,她想的是太好了,離開?她現在可是階下囚啊!可是那下毒毒了他又一個孩子的娘親啊。
聽到商小農主動要去蒼月,敖焱與冷安黎是有驚訝,不過也有慶幸,只要離開了鳳棲,離開了宮傾絕,去哪邊都無所謂,再不濟他們可以在半路動手把人帶回自己那裡,人若在鳳棲根本無從下手,況且誰看不出在那人兒的眼裡只有宮傾絕,其他人連一丁點兒的位置也沒有。
穆廉心裡暗自思忖,既然她主動說想去蒼月,那他就可以來做其他後備工作了。無論怎樣,他都要把離開蒼月十八年的公主安全帶回去!
商小農不知道他們的想法,更不知道竟然會被穆廉當作是蒼月國被抱走的公主,她現在一心想買醉,好借酒精來麻痺自己那顆已經被刺得血淋淋的心。
又是各自陷入沉默,不過卻也各自道別回去了。商小農藉著賭坊還有很多事情要她處理,便獨自留了下來,沫、瑾兩人也隨她,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想再去束縛她,還有他們倆此時都憤怒地想衝去宮裡,把那個罪魁禍首揪出來揍上一頓,好為商小農解氣。
呆呆地下了樓,越過了叫喊著下注的人群,走至後院一塊僻靜的角落,有個簷能遮陽遮雨。是她讓人收拾出來的,還擺上了石桌石凳。最重要的是她讓人買回來的酒放了幾壇在這裡,沒事的話,任誰可以坐在這裡小酌一兩杯,賞花賞月賞太陽都行。
一杯接一杯,原本只有熱辣的滋味此刻被她喝出了另一種味道,好苦好苦!「宮傾絕,你為何要負我!既然注定要負我,當日為何還要招惹於我!哈哈哈哈哈,我還真是天真,差點忘了哪個男人能做到從一而終,弱水三千隻取一瓢,在這裡那種稀有的男人又怎會看上我,況且你還是高高在上的王,我呢?若當時沒有師傅的一時心軟相救的話,只能當個除了姓名之外一無所有孤魂野鬼。真可笑,我憑什麼來綁住你,我有什麼資格?就憑個師妹的頭銜?還是你已經不在意的寶寶?為何現在才讓我知曉我有多麼地愚不可及!傾盡真心,卻換來你今時今日的淡然相對。為什麼一個字都不跟我解釋!你若解釋,我便會相信,或許你早已認為,我只是昨日你犯下的一個錯……」醉了還是醒著?不知道,只有苦澀的淚水參雜在酒裡,一點點被她灌下。
她字字透著絕望,顫抖的身體搖搖欲墜,不止是醉了還是累了,只道是哭夠了,喊夠了這才趴在桌上沒有了動作。
黑閻走近,站至商小農身邊,她的話他一字不漏全都聽見了,沒來由地心一陣陣地揪著。抬手拂去她眼角滑下的淚水,滾燙——
何苦愛得這麼深,何必如此糟蹋自己,少愛些如何,若是少愛些也不會這麼痛不是麼。黑閻橫抱起商小農往賭坊空著的廂房走去。
把商小農輕放在床榻,猶豫了一下,還是俯下身抬手撫上了她光潔的額頭。溫熱的氣息碰吐在商小農臉上,惹得她發癢,嬌笑了一下張張朦朧的眼睛,黑閻急忙站起身縮回手。只聽得商小農含糊地叫著「酒,給我酒,我要喝酒……」不知道怎的就下了床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想要去開門。
黑閻不忍,腳不自覺地站到她身前,伸手環住了她,任他放縱一次,只要一次便可。
只覺得是個溫暖的懷抱,商小農笑了笑,絕,你回來了,回來看星兒了,你還要星兒,沒有拋棄星兒對不對。突然踮起腳尖,湊上了那雙因飲酒而愈發紅潤的唇。
黑閻僵住,只因為那個吻。不知那酒精是麻痺了她的心,還是迷住了他的心。說什麼,意亂情迷?或者衝動越過了理智?反過來,他扣住她的頭,沒有一絲猶豫狠狠地反吻上去。
「絕,我好愛你。」喚息的一瞬間,只聽得商小農嘴裡吐出幾個字。黑閻一驚,自嘲的笑笑,無力的放開了抱著商小農的手。他永遠也取代不了她心中的最愛,如果他先遇到她呢。可是,這世界上沒有『如果』。
重又把商小農抱置床榻,輕輕為她蓋上了錦被,看了她一眼,帶上門走了出去。
等商小農醒來已經是黃昏。天啊,頭疼欲裂。她到底睡了多久啊,從早上到現在,都要變豬了。揉著太陽穴,商小農看著自己呆的地方,奇怪,她怎麼在廂房,她不是應該在喝酒麼。唉,一定是喝醉了誰看見後把她送過來的。
酒真的傷神啊!無奈地歎道。啊!寶寶!她怎麼會喝了這麼多酒,把寶寶都忘了!急急向脈搏探去。還好還好,寶寶沒事,寶寶沒事。可笑地看著自己的舉動,他父王都不要他了,她還這麼寶貝幹嘛。「寶寶,你娘我很可笑對吧,管不了你父王,倒還讓你多了兄弟姐妹。如果我不要你了,你會不會怪我?或許你父王現在覺得我們是累贅,沒了你或者沒了我,對於他會不會更輕鬆呢。」撫摸這自己的小腹,想來她已經懷了寶寶有一個多月了。若是拿掉的話輕而易舉。
不要不要不要,商小農拚命的搖頭,她怎麼可以有這樣的想法,寶寶是她的,是他們的孩子,不要,她要生下來好好養大。「寶寶,對不起,剛剛是媽咪的不對,不該想捨棄你的,對不起對不起,以後媽咪不會再這樣想了,媽咪一定會好好保護你,就算只剩下我們兩個,我也會保護你的。」她低低地撫著小腹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