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無非也就十幾歲,就被如此孽待。身上的衣服已經洗的泛白,手背通紅,是被燙傷的,估計就是被那打翻了的翡翠玉珠燙到。露在外面的手臂也有些許被鞭打的傷痕,不過看樣子是好了很多。
商小農就這樣細細打量。完後,一隻手伸到傾絕面前。傾絕意會,掏出一張銀票放在她手裡。她看也不看直接放進自個衣袖,不過,芊芊玉手手依舊擺在傾絕面前。眾人錯愕,這什麼狀況,光明正大要錢,之後看也不看就自個兒兜裡塞。完全不知道這兩口子在搞什麼。
傾絕勾勾嘴角,完後在她手裡放上一錠銀子。
商小農甜甜一笑,不愧是絕,這才對嘛,她才不要給別人佔便宜呢!接著把銀錠子拋向掌櫃,淡道「這錠銀子付你的飯錢是足足有餘,你不用找了,剩下來的銀子用來換她。」依舊平淡的口吻聽不出什麼感情。
掌櫃看準商小農對地上那個丫頭有興趣,眼睛裡閃過一絲精明「欸,這個有些難辦吧,這丫頭是我們小店的幫工,就算沒什麼用處不過粗活之類的還能做做的,這一錠銀子就買去,也太。」掌櫃沒有說下去,他知道商小農已經明白他的意思。
訛她錢?呵,有些膽量。好啊,那就看誰厲害。商小農淡淡勾出一抹笑意,就已靚麗萬分「這樣啊,那麻煩掌櫃的去結帳吧,桌上這些菜看起來只需幾兩銀子左右,就請將剩下的錢悉數找給我,正如掌故所說這種沒用的丫頭我要來做什麼,本看她老實想買回府洗衣裳的,不過還是算了,我另尋聰明些的便可,掌櫃的請吧。」還是淡淡的話語。沒什麼感情浮動。
忘了說演戲她在行,和她講價錢,只有依著她來!
「這、這這。」掌櫃一時沒了言語,難道眼前這位絕色的姑娘對這那個臭丫頭沒什麼興趣,真的只是缺個洗衣丫鬟而已?不行,到手的銀子怎麼能還回去,這臭丫頭多少還值些錢,也夠了。「其實這臭丫頭也不是一無是處,您買回去洗衣裳正好,正好。那這臭丫頭就隨了您,給您嘍,這是賣身契。」怕商小農反悔,連那破舊的張賣身契也立刻給了她。
她輕嗤「走了。」
「快快快,還不跟上去,有了這麼一個主子,你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說完掌櫃的就一腳踢上去。
商小農使了個眼神,小魚便立刻攔住掌櫃快落下去的腳。
「掌櫃的,你過了吧,她已經是我的人了,你打我的人有什麼說法,我的人做錯了什麼我自會教訓,暫時還不需請掌櫃你代勞。」雖然保持著一貫的謙和有禮,不過她語氣卻變得冰冷起來。她最厭惡的莫過於這種欺侮。
說完便徑直走出門去。
出了酒樓沒幾米,商小農轉過身,向著身後那個她剛買下來的女孩走去。伸手遞過那張破爛的紙張——所謂的賣身契。「你自由了,回家吧,毋須跟著我。」她買下她純屬是看不慣老闆作風而已。
意外的,女孩並沒有接過,反而一下子跪在地上「沒、沒有家了,只有我、我一個。」聲音依舊細若蚊吟。如不是她聽力好點兒,功力深點兒,還真聽不見她在講什麼。
「你想讓我收留你?不過我家不缺做事的。」她現在身邊跟的雖說是美男子,可都是幹事的,在絕手底下當官嘛,聽絕的命令,不是就屬於他們家做事的麼。
「洗衣煮飯,挑水砍柴都、都會,求小姐不要趕我走。」一下下的磕頭,商小農歎氣,她又沒死,別這麼早拜她呀。
「站起來,你叫什麼。」她淡淡開口,她根本不要什麼丫鬟,身邊多一個她不自在,不能帶進宮裡,跟著她也沒什麼用啊。
「沒有名字,他們臭丫頭,死丫頭這樣叫的。」
完全在闡述事實,不過商小農似乎有些頭大。好像沒有人會把這種名字叫出口吧,起碼她不會。她微笑,好像有一個地方適合她「晴空萬里,白雲朵朵這樣的天氣果然很舒服,我叫你『雲朵』怎麼樣。」
「謝小姐。」說完又要跪下,不過被商小農制止了。
「不要跪我,我會很不舒服的,我沒有這麼嚴重的禮節要求,一切隨意便可。」她就是不喜歡約束。
摟著傾絕的手臂,商小農略微撒嬌「絕,我們去一個地方再回去好不好。」賭坊啊,她有多久沒去了,真不知道變成什麼樣了。
「好。」溫柔的拭去她鼻尖的小汗珠,淡淡一笑。
這樣親密的動作,加上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引得一旁的偷偷「觀察」的路人一陣尖叫。
商小農無語,飛速拉著傾絕往一條無人的小巷子裡逃去「我們先走了,小魚,帶他們去天然居,記得要好好招待噢,在那裡碰面。」她有些小小的私心,不喜歡讓別人看見絕的笑,哪怕是一點點她也不要。還有他們接下來可以慢慢過二人世界嘛。
說到那個『好好招待』,小魚意會,風瑾翔感動,南宮以沫無語,黑閻沒表情……
直到四處已無人,商小農才停住腳步「絕,太招搖不好,以後記得不要隨便傻笑,因為這是我的特權。」霸道地宣佈她的所有。說罷伸手撫上傾絕嘴角那抹還殘留的笑意。
呵,這丫頭,如果直接說她吃醋的話,他會更開心的「好,只對你。」握住嘴邊那隻小手輕輕一吻,傾絕又是一抹妖魅的淡笑。
商小農面色一紅,搞什麼,光天化日之下誘惑她是吧!平時的話明明應該沒什麼的,不過出奇的是她現在面色發燙,果然天干物燥啊……
看著她紅撲撲的小臉,傾絕心情大好,這麼可愛的一面平時可是不多見吶。這麼可愛,突然想要逗逗她。一手環在她腰間,另一隻手輕輕扣住她的腦袋,慢慢靠近的俊顏依舊帶著那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