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姑娘不解釋一下嗎?」南宮以沫瞥了一下跪在地上的人,對商小農道。
「難道丞相沒聽過這樣一句話嗎,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既然是被認定了的事實,解釋和不解釋不都是一樣。」商小農開口。
南宮以沫怎會聽不出她的話中話,是啊,這些都是他的人,怎麼說都沒事,一張嘴是永遠也說不過這麼多張嘴的。
不過,她怎麼那麼肯定他會包庇他的人,公私分明的他是絕對不會袒護任何人的,錯了就該受到一定的懲罰。
「或許,不過商姑娘不說明一下,本相還真會按照那個『事實』來判定。」南宮以沫第一次對商小農用『本相』兩字。
他這是不是在說他永遠忠於事實。
她倒要看看他如何忠於事實「誒,那請問丞相,按照本國律法,死刑怎麼判,充軍塞外又怎麼判。」南宮以沫等著她的下文,她想怎樣,他要她自己說出來。
「據小女子所知,仗勢欺人者處以五十廷杖,輕薄侮辱良家婦女者以鞭撻處之,手持利器故意殺人者,充軍塞外。凡犯3條以上者斬首示眾,秋後處決,如有幫手,則全部發配充軍,永世不得返回。丞相,不知小女子所說可有錯誤?」商小農的聲音不高不低,不過有些聽的人的心情可是七上八下。
商小農平時閒來無事的時候,經常問宮徵羽借書解悶。正好被她看到了那本律法的書。她沒有記住很多,只是簡單地看了一下。
說真的,就鳳棲國的律法而言,一條條一款款,已經是很完整了。雖然不像21世紀的人人平等,但能做到像這樣的一視同仁,已經很不凡了。據說這些都是新王接任時下令更改的,她不禁很想看看這麼有頭腦,有遠見,心懷天下的人。
「沒想到商姑娘的涉獵範圍真廣,連律法也能記得這麼清楚。」南宮以沫挑眉。這本律法剛下達各地不久,或許有些官員有可能還不怎麼清楚,更不用說平常老百姓了,不過她怎麼會說得這麼明白。對於她,他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丞相謬讚,小女子也只是無意看過而已,不過,既然丞相您不認為小女子所說有錯,那就請丞相好好斷定一下,您的人該怎麼樣處置。」商小農故意加重最後一句話,她可很想知道對於他的人,他會怎樣處置。
商小農話音剛落,跪一地的人紛紛求饒,發配邊關可不是鬧著玩的。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南宮以沫語氣凌厲,那幾個人瑟縮著向南宮以沫回報。
南宮以沫眼裡透露出危險的訊息,乾淨利落的手段,一下子該去哪的就去哪,沒有半點猶豫。他會麼這乾脆?商小農滿臉疑惑的看著南宮以沫,不過,再笨的她到底也看出了一點端倪。南宮以沫這招借刀殺人用的可真是妙。
「商姑娘,請恕我管教不周,失禮了。」南宮以沫作勢向商小農道歉。
「丞相不必道歉,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狗,依小女子所見,丞相的本事是養不出這種不知禮數的奴才的,所以丞相大人不必為這種事道歉。」商小農看著南宮以沫,用淡淡的口氣道。
她這是在誇他還是在貶他,他的處事一向謹慎,這麼不明顯的事還能被她看出來,還真是略有不甘。「商姑娘,要知道老鷹永遠都比麻雀飛得高。」南宮以沫有些猜不透她了,一向不錯看人的他有些不確信了。
她是敵是友?
商小農一時間也覺得,她好像涉足太多了,不過有時候聰明一點比裝傻來得好多了,這樣才會避免過多的危險,聰明人是永遠也不會對聰明人用笨辦法的。
「是嗎,那小女子還真是謝謝丞相的告知,不過丞相有沒有聽過,再小的麻雀也有它的智慧,有時候借用老鷹的肩膀,同樣能飛到最高點,或許還能超越也說不定。」商小農和南宮以沫互相打著太極。
南宮以沫的書僮木統聽得一頭霧水,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呀,什麼老鷹麻雀的,他該怎樣去和老夫人他們稟報呀。老夫人讓他看著少爺的,少爺有什麼舉動都要向她匯報,可是現在他該匯報什麼?少爺和一個姑娘在談論老鷹和麻雀誰飛的高的問題?一定會挨罵的。
南宮以沫笑著請商小農進門,有趣,有趣,先不論敵友,如果家裡那位老祖宗知道了她,一定喜歡到心坎裡去了吧。
「商姑娘,請先休息一下,有什麼事差人便可,琴就在房內。」南宮以沫知道商小農想開口要琴。
「多謝丞相,請丞相自便。」商小農推開房門就走了進去。
這房間很符合她的品味,淡然素雅。商小農輕撫著瑤琴,琴兒啊,琴兒,為了你我可真是掉進狐狸窩了。
「艾艾艾,聽說沒,少爺帶回一個姑娘,還安置在了清韻閣」「你說少爺帶回來的姑娘是誰啊。」「還能是誰,狐狸精唄,你沒看見她那個樣子,一副勾魂的樣兒,沒一點休養。」「噓,香梅姐姐小聲點,人家姑娘聽見了。」「聽見又怎麼了,聽見了也是那個樣,她憑什麼讓少爺叫我們給她送東西,還要聽她差遣,真是不要臉。」
原本還在感歎的商小農聽見門外的說話聲,這,說的是她?不過她什麼時候成狐狸精了,還沒修養?!莫名其妙,這種話誰聽了都會生氣吧。他家,怎麼儘是出這種沒教養的人呢。商小農搖頭,嘴長在別人身上,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那是人家嫉妒的表現。這時門外傳來了聲音「姑娘,少爺讓奴婢們送東西來了。」
「進來吧。」商小農說道。
進來的三個丫鬟,最面前的那個一身粉紅色衣衫,完全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這個就是說她是狐狸精的那個了吧。另外兩個是穿的相同的淺綠色,丫鬟也分等級的麼?怎麼商小農想的都是這種無聊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