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勝雪,清麗怡人,眼睛靈動清亮,眉心的百合在夜明珠的照射下愈加迷離,手中的瑤琴也是百年難得,這樣的裝扮在鳳棲國中從未有過,整體雖素雅,但絲毫不減韻色,高雅的氣質更襯托出她的獨特,這才是謎一樣的女子。
「我叫風瑾翔,姑娘你是誰,我們有見過面吧?」打破沉默氣氛的第一人是風瑾翔,他可愛的笑臉裡透著疑惑。照道理說,如果鳳城裡面有如此清麗的佳人,應該有盛傳的啊,怎麼他從來都沒聽聞過,也未曾見過,不過總覺得熟悉。
聽到如此誠懇的詢問,商小農露出淡淡的笑意,搖頭道「公子說笑了,小女子未曾見過公子。」
繼而對著眼前的三個人說道「真不好意思,打擾了幾位的雅興,是小女子的不是了,還請幾位見諒,小女子還有事,就不打擾各位了,再見。」說完急匆匆地走了。臨走,商小農不忘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玫汐,商小農可沒錯過她眼裡那抹強烈的恨意,這可好玩了,商小農一臉深意。
此時,商小農已經一身白衣,從天而降,在瑤琴上劃出了一道聲響,打破了寂靜夜空的寧靜。繼而萬馬奔騰的場面閱覽於眼前,擲地有聲,緊張而又神秘,商小農手指靈活多變,上下翻轉,十指間流露出來的音符令人為之興奮,驚歎。
本是掃興而歸的人紛紛掉轉船頭,停住腳步,凝神靜聽,任誰都捨不得出聲,破壞這生動的旋律。見岸上停駐的身影越來越多,商小農莞爾一笑,隨即改變曲風,由雄壯變婉轉,小橋流水的細膩更深入人心。
華麗的船艙內「不知,玫汐姑娘的琴聲能否與之相媲美。」開口的是南宮以沫,他依舊儒雅的面容,嘴角擒笑,品著手裡的香茶。
初見商小農時,他眼裡也有驚艷之色,但隨即想到那個讓他感興趣的可人兒,呵,真是不錯的相遇。復聞悠揚清遠,戰鼓擂擂的琴聲,自心底迴盪出的漣漪更無法平息。他喜歡聰明人,不過自以為是的就頭疼了。對女人,他從來都無所謂,不過還只限於聰明點的,像這種空有皮囊的女人,他最忍受不了。
「南宮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玫汐開口道
「噢,只是我也想請玫汐姑娘為我演奏一曲而已,如果能超越她的話,不知玫汐姑娘可否賞臉?」南宮以沫用折扇指著亭中的商小農,目光飄向了一旁倒酒的玫汐。
握著酒壺的玫汐頓了頓,開口道「當、當然可以,不過玫汐現在有點不舒服,想先會漪芳苑了,若公子有興致到漪芳苑,玫汐屆時一定只為公子彈奏。」玫汐借口下船,臨時還不忘看著白衣勝雪的商小農,陰毒的目光更加歹毒了。
「沫,真有你的,不過她走了,你不會覺得可惜嗎?人家可是怎的貌美,又如此鍾情於你。」風瑾翔隨時都不忘調侃一下南宮以沫。
南宮以沫笑道,「瑾,難道你的品味一直停留在幼兒階段嗎,如此繁華絕色的樣貌都看了十幾年了,都不知道什麼是差別嗎?」說完目光停留在戴銀色面具的男子身上。
如果眼神能殺人,南宮以沫早就死了幾百次了。極度不爽的傾絕緩緩拿下面具,露出了冠絕的容顏。已經無法單單用貌美來形容了,引曹植《洛神賦》語句來也略有不足: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亦如《漢書》所寫: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實則邪魅絕世,如玉眼眸亦真亦幻,妖嬈的面容,迷人的弧度,讓人沉浸其中久久無法自拔,似雪肌膚,眉如墨畫,翹長的睫毛覆蓋住了昂貴的琥珀眸色。這才是上帝的寵兒,絕世傾城,超脫世俗一切的美態,這樣的美,單單的筆墨已經勾勒不出他的絲毫了。
「這個嘛,說的也是。」風瑾翔不忘點頭同意。
傾絕毫不理會兩個人的話,晃動著手裡的酒杯,美眸若有似無地看著著亭中的人兒,所有情緒沉澱在眼底,不知其所思,異常危險。
曲終,商小農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四周突增的船隻,行人就知道她的目的已達到。她的套已經下好,就等獵物自動上鉤了,商小農頑劣的目光與她高雅的氣質形成了明顯的反差。
時間差不多了,她還要做些其他工作呢。等久久沉浸在琴聲中的人醒來的時候,湖心亭已空無一人,黃粱美夢,無從尋找。
正感歎自己輕功有進步的某商沒有一點防備,被飛來的小石子打到,眼看就要掉進冰冷的湖水裡面了,商小農護住瑤琴翻身而下,穩穩地落到離她最近的船上。
「誰啊,真缺的,誰沒事亂仍石子玩。」一如既往的碎念。
「姑娘兩次都踏上這行船,真是有緣。」船艙裡傳出南宮以沫的聲音。
商小農心裡小小的嗤了一下,是很有緣,不過是孽緣,她一點都不想和這些人扯上關係,神的惡作劇過頭了,微微緊鎖的眉頭透露著她的疏遠。
移步入內,商小農做足了淡然的表現「真是感謝公子用這種方式邀請小女子,讓小女子大開眼界。」聽不出任何感情。
南宮以沫依舊儒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慌亂,她知道她一定會猜出,他亦不想承認也不否認,「姑娘的琴聲很動聽。」一句不明不白的讚揚淡過了商小農的話語。
商小農本來就不期待能從他嘴裡聽到什麼辯解,「公子過獎了,小女子在這邊無疑是破壞各位的興致,先告辭了。」說罷轉身欲走。
「姑娘等一下,在下請姑娘來是確實有事。」南宮以沫不急不緩地開口。
商小農停住等著他的下文「聽了姑娘的琴聲,不覺韻味無窮,想請姑娘五日後光臨寒舍,彈奏一曲。」商小農皺眉,去丞相府?她可不想太過張揚,而且剛剛一曲已經很高調了,再去相府,定然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