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是誰給凰音小姐熬的藥?這藥裡是被摻入了血腥啊。所以藥已經成毒,她的臉怕是保不住了。」
早已哭花臉的翠翹,一聽御醫這麼說,頓時嚇得是魂飛魄散。藥,是她親手熬的,可是她不記得有摻入葷腥啊?怎麼會把小姐害成這樣呢!
「小姐,是翠翹害了你。」翠翹跪在凰音面前磕頭如搗蒜。
「此等歹毒的奴才,我看還是打殺了好。」林語兒輕蔑地說著:「連自己的主子都能下得了此等毒手,還留她做什麼!來人,把這個賤婢拉出去打死!」
翠翹嚇得渾身發抖,牽著凰音的衣袖,泣不成聲。
「王妃,人是我的人,毀的也是我的臉,用不著您這麼操心。」凰音淡漠地語氣,似乎毀容對她來說根本不是什麼大事。
冷決暝伸手將語兒拉到懷裡,不屑地看著凰音,冷冷地說:「狗咬呂洞賓。」
凰音倔強地吁了口氣,連看都沒看他。
「我想起來了!」翠翹忽然大叫。凰音知道她要說什麼,拚命給她使眼色,只是這個傻丫頭根本沒看見。一心相幫凰音討回公道。
「我送藥來的時候,語王妃的丫鬟來過廚房。一定是她。」
「狗奴才!」林語兒惱羞成怒,「自己做了壞事,還要嫁禍給別人。來人,給我往死裡打。」
「等等。」凰音趕緊將翠翹拉到身後,「王妃何必跟一個丫頭一般見識。凰音容顏已毀,再追究也沒有任何意義。眼下最要緊的,是王妃的身體。」
繆凰音一席話似乎緩解了緊張的氛圍。她瘦弱單薄的身板擋在丫頭前面,活像一隻保護小雞的老母雞。冷決暝冷眼盯著那張已經花掉的小臉,心頭忽然一緊。小小巧巧的一張嘴,宛若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清清靈靈的眸子,好像兩顆明亮的珠子。原來這個女人並不是很醜,但現在……現在她的左臉已經佈滿了被蛇啃嚙的痕跡,紅紅黑黑的一片,已經是個名副其實的醜女了。
「兩個一起打!」林語兒柳眉倒豎,毫無風度地指著凰音,「打死你這不知好歹的賤婢。」她咬牙切齒地看著她們,恨不得處之而後快。
下人們立即將凰音主僕往外拉,這時冷決暝卻非常不耐煩地說了一聲住手。
「王爺……」林語兒嗲嗲地拉著決暝,巴巴地看著他。
「我們走吧。」冷決暝厭惡地看了凰音一眼,擁著語兒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