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聲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凰音勇敢地與他對視。那張俊美無暇的面孔上,狹長的鳳目散發出絕冷的光,映襯著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藥香,此時此刻的冷決暝彷彿來自幽冥的死神。
「醫不好她,你就得死!」他死死地盯著她,彷彿要把她一口吞下去。
「咳咳……」這時,冷決暝忽然難以抑制地咳嗽起來。
繆凰音冷冷地看著他,緩緩地問:「那,你何時立我為妃?」雖然看似從容,但那聲音裡卻隱藏著莫名的急切。
「這麼著急?」冷決暝忽然換了一副表情,邪肆而狎暱地嗅著她纖長秀美的脖子,沉聲說「你這麼想男人,本王可以成全你。」
凰音不自覺紅了臉,但仍硬挨著說道:「你一日不立我為妃,我就不會出手救她。」
冷決暝捏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笑著說道:「你敢威脅我?」他大手一揮,凰音便落在三步之外,額角觸碰到地面頃刻間血流如注。
「滾!」
凰音在冷決暝的暴怒,宮女們的竊竊私語中,蹣跚地離開了。努力地止住眼淚,她暗暗對自己說不能哭。
「小姐,我們這樣做值得嗎?」翠翹一邊給凰音換藥一邊嘀咕。
「如果一個陌生人肯用生命來保護……」凰音話未落音,就有人急急忙忙地跑來通報,說王爺有令,讓凰音去梳妝換衣。
「小姐,小姐!梳妝換衣,王爺要娶你了!」翠翹開心地大叫,「老天爺有眼!你終於要當王妃了!」
繆凰音心情沉重地歎了口氣,她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那幫宮女帶著她,一直走。直走到傳說中冷決暝 最寵愛的那個女人的住處才停下來。
「今晚我們王爺大婚,王爺怕王妃出事,要你全程伺候。」宮女輕蔑地看著凰音,「就憑你還想當王妃,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們新王妃不知道比你漂亮多少倍!」
凰音心中一沉,四肢瞬間冰冷。她就知道冷決暝不會這麼容易就屈服。
金碧輝煌的寢宮,瀰漫著讓人心曠神怡的安息香。凰音知道那個女人得的是不治之症,藥石之力只能延續生命而已,根本不能治癒。她選的是一條絕路。
「語王妃,繆凰音來了!」宮女揭開珠簾,凰音緊跟其後。
「讓她過來!」從簾幕裡傳來的聲音,雖然虛弱異常但卻飽含怒氣。
凰音依照指示走到簾幕前,還沒回過神來,就被狠狠地打了一耳光。蔥白的手臂撩開簾幕,那張美麗而蒼白的臉便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