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下了車,初雪朝對面張望一下,還是看不見有什麼動靜。
衛璟的車裡,一片靜謐。黑暗的車廂裡,看不清他的表情。
衛璟抽出一根煙,點燃。車裡馬上煙幕瀰漫。曉夏難受的捂著鼻嘴,可就是不敢出聲。最終還是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他旋下車窗,把煙扔了出去。外面的風灌進來,涼涼的,吹散了車裡的煙味。他還是沒有說話,而她也不敢看他。
良久,他終於出聲:「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聲音緩緩的,波瀾不驚。
「你先告訴我,你想把悅悅怎麼樣?」此刻,在她心中最重要的是悅悅,而且只能是悅悅。
「你是和我談條件嗎?」他突然轉過身,伸手勾起她的下巴。
「如果你覺得是,就算是吧。」曉夏也抬起眼,直視著他,蒼白的臉色在微弱的光中像是透明一般,不知為什麼,畏懼一下全部褪去。
「你有這樣的權利嗎?」他一下放開她。
「為什麼沒有?悅悅她只是屬於我的。」她的眼裡一片倔強。
「真是好笑,她現在身上流著的血有一半是我的。」他冷哼一聲。
「那又怎麼樣,她第一次睜開眼,第一次笑出聲,第一次說出話來,還有第一次翻身、第一次會爬、會走,請問你又是在哪?你說不定不知和哪個女人在纏綿著呢。你說,你有資格和我談權利嗎?」
「如果不是你一聲不響的走掉,她所有的第一次我必定在她身旁,你剝奪了我當一個好爸爸的權利,居然還好意思說我沒資格?」他恨恨的說道。
曉夏怔了一下,他,是什麼意思,如果她當初沒有離開,他願意她為他生下孩子嗎?可是,這世上根本沒有如果。當初要是他知道了,說不定只會是扔給她幾張鈔票讓她去把孩子給打掉了,是誰當初讓她自行方便的。曉夏苦笑一下。
「無論怎樣現在悅悅離不開我,我也離不開她,如果你是想要把她從我身邊帶走,除非,我死掉了!」她目視前方,口氣決絕。
「林曉夏,請你不要老是自以為是的把我想像得十惡不赦,我只是想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的語氣軟了下來,看看她,低低的歎了一口氣。不論從前還是現在,他們之間好像總是有很多很多的誤解。
「怎麼一回事?不就是我懷了你的孩子,你說讓我自行方便,我捨不得打掉她,所以生下來了。」想起當初他的那些無情的話,心還是隱隱作痛。
「我什麼時候說過那樣的話了,要說了也只會是氣話。」衛璟氣惱的砸了一下方向盤。
「是嗎,可我就是喜歡什麼都較真。」她涼涼的說道,他居然說那只是氣話,可是當初她所有的絕望都是因了他的那句氣話。
「我會對你們負責的。」他摸出一支香煙,點燃,又揉滅了。
「不客氣,我們現在也過得很好,你負責不負責對於我們來說。」她頓了一下「沒什麼意義。」他的負責方式會是什麼?給悅悅一個完整的家庭嗎?顯然不可能。扔下一張填了數個零的支票,然後心安理得的繼續著他的豪門聯姻嗎?如果是這樣,她林曉夏不需要。
「難道我在你心目中真的是那樣的無關緊要嗎?」他看著她,那眼裡的情緒,有憤怒,又帶著傷心,還有那一抹受傷的表情。
「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完整的家,這些,你能給嗎?除此之外,其他你所說的任何的所謂負責,都是沒有意義的。這根本不關乎我心中有沒有你。」她轉頭看向他,那雙眼了有難以言說的悲傷。
「我說了給我時間。」他抓住她的手。
「不需要,真的,你和你未婚妻挺配的。而且,悅悅的爸爸也可以是其他人。」她淒然的笑笑。
「你認為我有可能讓我的女兒喊別人爸爸嗎?林曉夏,你逃不掉的。」他加重了手中的力度,把她拉進了自己的身邊。
「夠了,我很累了。你要怎麼樣是你的事。」曉夏掙開他的手,打開車門,下了車。
他也很累了,這突如其來的一切,讓他心裡亂極了,他還不知道應該怎樣去面對這一切。他需要時間冷靜。看著他們離開,他也發動了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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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他,她們也可以過得好好的,不是嗎?
輕輕的在小傢伙頭上吻了一下,曉夏悄無聲息的出了房間。
來到廚房,拉開冰箱,除了兩個雞蛋和一袋麵條再無其他。簡單做個雞蛋面吧。
正準備做早餐,卻聽到小傢伙的聲音:「媽媽……」怕是醒了,曉夏放下手中的鍋鏟忙奔了去。
「睡醒了吧?寶貝?」悅悅已經坐起身來,但還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可能是昨晚哭過,眼睛還有點浮腫。看見曉夏忙爬到她身子上,偎在她懷裡,曉夏撫著她的背,又靜靜的趴了一陣才嘟嚷著說:「媽媽我要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