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鬼子老是濫用成語,陳亦笑一下,林曉夏,都名花有主了,你怎麼還追得動?
「那你想我怎麼辦?」
「你是她上司,你可不可以命令她,就當是公報私仇?」唐達基無奈的皺皺眉頭。
噗一下,陳亦終是忍不住笑了出聲,這鬼看來不把中國五千年的語言精華糟蹋個過癮大概是不會罷休的。
「可是唐你沒聽過勉強沒幸福嗎?」陳亦也攤攤手。
「可是她從來沒給過我機會,這又怎麼知道會沒有幸福呢?所以,只能請你幫忙了。」唐達基一臉委屈。
「盡力而為。」陳亦不置可否。
坐在外間的曉夏眼皮一直的跳個不停。該死的,誰那麼缺德背後說人壞話。
「也許是有人想你想得不行呢?」一個同事打趣的說。
正想著說什麼,身後辦公室的門打開,曉夏的心低低的歎了一口氣,臉上下意識的堆起笑容。
「曉夏,你下星期三有空嗎?我想請你當我的女伴。出席一個酒會。」果然沒好事,曉夏心裡一沉。
「不好意思,唐,我沒空。」曉夏盡量放輕了聲音,使人聽上去委婉一些。
憂鬱爬上了唐達基的臉龐,是的,就是憂鬱,他扭頭特無奈的看了一眼陳亦。
「如果是工作呢?林曉夏,你知道唐可是我們公司很重要的客戶。」陳亦不緊不慢的說道。
「哈哈,那樣,當然要公事公辦。」曉夏一臉黑線,這鬼佬居然用大石砸死蟹這一招。
「那你是答應了?曉夏?」唐達基興奮得就差一個熊抱了。
曉夏勉強的擠出笑容點點頭,她還不答應就是太不上道了。還是飯碗重要一些。
「那好,我會再聯繫你的,親愛的,我先告辭了。」說著唐達基抓起曉夏的手輕吻了一下。
曉夏僵在那,什麼時候又變成親愛的了,還吻了,天知道去完酒會他還會幹出哪些不著調的事情來。都是該死的陳亦。可當她回過頭來時,那人卻消失了。
看著那緊閉的門,曉夏無奈的歎一口氣。
什麼酒會,自己什麼行頭都沒有,再說那些上流社會的虛偽的應酬自己也不會……
真是煩死了。
「怎麼,那唐大雞還來纏著你?」初雪一邊撥開那一排排的衣服。
「是啊,他還讓我陪他去參加什麼酒會,今天不就是讓你幫我挑件禮服嗎?」悅悅今天在大哥家,本來很難得的一個自由日,卻要消磨在這等想來就氣悶的事上,曉夏不禁一陣心煩。
「你不會拒絕嗎?」初雪看看她,拿起一件衣服在身上比劃著。
「我老闆都開口了,說是工作,你說這是不是欺壓良民?」曉夏憤憤的說道。
「你家老闆真腹黑。」頓了一下,她又開口:「不過你真沒考慮過那唐大雞嗎?我看著他人挺好的,長得也算不賴,還是高層,而且他們外國人都比較看得開,保管會對悅悅好。」
「傅初雪,你說什麼呢,什麼對悅悅好,都哪跟哪了。還有,人家是唐達基不是唐大雞。」曉夏氣惱的看著初雪。
「行行,早知道你對他念念不忘的了,當我什麼也沒說。」
「傅初雪,你……」
「趕快挑衣服去。」初雪逃一般走到另一排衣服面前。
星期三的晚上,曉夏和唐達基約在公司樓下等,她不想他知道自己的住址,而且,既然老闆說是工作,那約在這裡是最適合不過了。
這晚,她聽從了初雪的意見,穿了一件白底藍花的改良短袖旗袍,良好的剪裁恰到好處的勾勒出了她身段的美好,頭上鬆鬆的挽了一個髮髻,髻上斜插了一根梅花髮簪,額前隨意的垂下幾根髮絲,看上去古典又婉約。以至於唐達基見到她時,簡直驚為天人。
他一身黑色的禮服,把他原本就高大的身材襯托得更加挺拔,整個人看上去既優雅又貴氣。可是,當他看見曉夏的時候,一臉的驚愕,然後是讚歎,再然後風度翩翩的極之紳士的走過來,微微一鞠躬,伸出手。
曉夏把手放在他手心,看著他為自己拉開車門,這等的待遇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車上,往日見了她總愛滔滔不絕的唐達基卻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的微笑著。
曉夏有點不習慣:「你怎麼不說話了?」
「你太美了,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表達我的,心情。」他習慣性的聳聳肩,望向她,眼裡是一片誠摯。
這下輪到曉夏不知該說什麼好了,看看他側面的輪廓,是一種歐洲男人經典的帥氣,正如初雪所說,這人,其實不賴。只是她從來沒考慮過和他的可能性。大概生了孩子的女人都會在潛意識裡認定生命中的那個男人只能是孩子他爸吧。
酒會在一家私人會所舉行,就是那種門前有著大大的噴泉水池,然後是富麗堂皇的前廳,再然後是很有風格的內庭的那種。
一個又一個的城中名人,一片又一片的衣香鬢影,簡直讓曉夏目不暇接,比起從前在衛璟家的那次,那簡直只能算是一個私人聚會。
不斷有迎面而來的人熱切的打著招呼,曉夏在一旁對誰都展開一個得體的微笑,也許,這就是她今天晚上所有的工作內容。
當然,不乏有人稱讚唐達基的女伴的美麗,曉夏依舊只是笑笑,天知道這是在衷心讚美她還是這只是唐達基的面子。
女伴的作用是不是都是用來錦上添花的呢?別人不知道,反正她這朵花在被別人或真或假地盛讚一番後,真正的主角早已被幾個商場上的老狐狸夾持到另一個圈子裡了。儘管唐達基頻頻回首,但曉夏也知道,她的工作可以中場休息了。
從侍者的手裡接過一杯果汁,然後獨自走到一個露台外面。貌似小說舞會中落單的女主都會跑到諸如露台這樣的地方的,但這裡的確夠清靜,也隨俗吧。
清涼的風拂面吹來,從裡面隱隱流出的音樂,安謐的氣氛恰到好處。露台外面似乎種著一大片的花,看不清楚,但是有馥郁的香氣傳來。曉夏靠在欄杆上看著那黑暗中的花海,不時啜一口果汁,其實,這種上流階層的活動也沒想像中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