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璟看著面前這個披頭散髮破口大罵的女人,被水浸過的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身材曲線玲瓏盡現,那薄薄的襯衫甚至遮不住那少女內衣的一抹粉紅。任是哪個男人都抵擋不住這樣的誘惑吧?而且這個女人居然那麼囂張地對他破口大罵,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倔。
想著想著的時候,卻已經由那玩味的笑意變成具體的行動了。他一下把她拉到懷裡,有力的雙手把曉夏箍得上身動彈不得。
「你想幹什麼,放手。」曉夏忙不迭地別過臉,雙手使勁地想要掙脫開來,但卻像被鐵鉗牢牢夾住一樣。
「我想混蛋一下、變態一下,還有流氓一下,要不就真可對不起你了,罵人也要力氣的,對嗎?」衛璟痞痞地笑著。雙唇已然深深地吻了下去。
他的唇在那溫軟的唇舌間輾轉纏綿,曉夏卻猛然地頭暈目眩起來,那顆心跳得那麼厲害,似乎快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等到清醒過來時,睜開眼看到的仍是那張線條俊美的臉龐,還有那雙時而冷漠時而輕佻又有時憂鬱的眼睛。
「怎麼樣,我的技術還可以吧?」衛璟用手指抬著她的下巴,看著曉夏那一臉抵死不從的倔強的神氣,壞笑著。
「想必衛先生定是御女數百,實戰經驗讓無數男人都望塵莫及,技術當然是一流,可是我怎麼老覺得像被豬啃一樣,噁心得都想吐了。」曉夏逼視著他,一字一句地說。此時她腦子裡早忘了什麼協議、老闆、女傭了,只是一心想要盡快擺脫眼前的這個混蛋。
「很好,原來這之前所有的低眉順眼都是裝出來,今天我就要看看你的廬山真面目。」說完,他的手指輕佻地撥開前面的衣扣然後又從她後背探入,很輕易地就把她後背的阻攔解開了。當他的指尖撫上她的肌膚時候,曉夏緊張得又一次尖叫起來,雙腿使勁地想要蹬開,但不曾想也被衛璟緊緊夾住了。
「是不是要堵住你的嘴,你才曉得閉嘴。」衛璟又是一記深吻,吻得深長吻得細碎,從柔軟的嘴唇一點點地滑下來,落在纖細的鎖骨那裡,又落在了生澀的胸前。他好聞的男性氣息籠罩著她,呼吸也慢慢變得粗重起來。而她彷彿已經放棄了掙扎,身體軟綿綿地躺在衛璟的懷中,只是因憤怒激動而通紅的臉此時卻變得駭人的蒼白。在眼眶中積蓄已久的眼淚滾滾而下,溫熱的淚珠穿過臉龐滴落到衛璟手臂上。
衛璟像是被手臂上的溫熱突然驚醒了,抬起臉來看著懷中這個雙目緊閉,緊咬嘴唇的女人,那一串串的眼淚好像止不住一樣跌落在他手臂,跌落在那濕滑的地面。心裡驟然起了一絲憐惜。他的手指尖輕輕劃過她的臉龐,拂起一滴晶瑩的淚水,嘴角牽動了一下。只要女人一哭,他的心就會不自覺地軟下來了,甚至連他的聲音也悅耳動聽起來:「好了,別哭了。下去換衣服吧。」他鬆開夾緊的雙腿,看著梨花帶雨一般的林曉夏,剛才那種肆意掠奪的快感淡了下去。
曉夏睜開眼睛,淚眼朦朧地看著眼前這個肆意羞辱她的,和周嘉俊沒多少分別的男人,在她最沒有還手之力的時候隨意踐踏她尊嚴的男人。她抓緊胸前被挑開襯衫,裹住她最珍愛的乾乾淨淨的身子。所有的委屈都憋在胸中,但是她知道,現在的她已無處可訴。她一點也不喜歡這種茫茫世間獨自漂浮的感覺、這種無家可歸、無處可訴的悲涼。她鼻子微微一抽,眼眶一酸,繼而卻是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你無恥,你混帳,衛璟,你這個變態色魔……你有錢就很了不起嗎,沒了那些錢,你放在豬堆裡都沒有人會認得你,你們這些混蛋就會欺負我,嗚……」林曉夏發洩一樣大哭著,直哭得涕淚橫流。
蹲在一旁的衛璟不悅地皺著眉,其實他已經好幾年沒有去哄過女人了,特別是這樣一個不管不顧嚎啕大哭惡語相向的女人。身邊多少人都在想方設法接近他,沒有哪個不對他千依百順的。只有眼前的林曉夏,不但抵死不從,居然還罵他是豬。
曉夏全然沒有看到衛璟神色的變化,只顧上氣不接下氣地哭個暢快淋漓。衛璟看著這個拖著老長鼻涕的女人,看著這個一小時之內兩次罵他是豬的女人,簡直是無法再容忍這個邋遢得一塌糊塗還破口大罵不知死活的林曉夏。他一抬手,捏住她的下頜:「SHIT,林曉夏,你給我閉嘴,請你記住,你簽了字就是我的人了,別再給我說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哪一天我真想跟你做ai了,你逃也逃不掉。」說完,一甩手,恨恨地走下樓去了。
整個樓頂安靜極了,只有曉夏隱隱的抽泣聲。夏日的風吹過來,那池藍色的水漾起了無聲的波浪。不知哭了多久,伏在膝頭的曉夏才感覺到腿也有些麻木了。她伸伸腿,站起來,對著水中的影子理了理頭髮。水中的她,這般的狼狽,眼睛紅腫,臉也哭腫了,整一副被人羞辱拋棄的樣子。
「去死吧,臭男人,周嘉俊,衛璟全都是豬!」曉夏抬起腳恨恨地踹在那張太陽椅上。
站在樓梯口,手拿著毛巾的衛璟,慍怒地看著這個情緒失控的林曉夏……
「算你狠!」然後一揚手,那一大張的毛巾幾乎把林曉夏整個人都給罩住了。
這突如其來的鋪天蓋地把林曉夏蒙在了那裡,她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在樓梯口消失的衛璟,剛才那直罵得氣貫長虹的氣勢一下子偃旗息鼓。
曉夏默默地走回房間,換掉衣服後靜靜地躺在床上,想想泳池邊那些活色生香的一幕幕,就不由得臉紅心跳。她翻一個身,俯臥在床鋪上,把臉埋在枕頭裡,努力地讓自己不去想這些所有的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