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也聽不見!
什麼也看不見!
什麼也不想…
就這樣……
就這樣向前走,在自己還沒有後悔之前,就這樣離開……
離開這個不屬於我的地方,離開這個令我心煩意亂的地方……
我沒有什麼話要說,也沒有什麼話可說。
只想離開…
離開就好了……
也只有離開,才會讓不屬於我的情緒存在……
也只有離開,才會讓那種比皮肉之傷還要痛上一萬倍的痛楚消失…
可…真的能消失嗎?
不知道…
那就,試試看好了………
—————我割-————
「小凡啊,快醒來吧~~媽媽啊,今天又帶來你最愛喝的排骨湯,吶~很香吧~~~想喝的話,就快快醒來吧…恩?女兒啊,醒醒吧……」還未睜開眼,我就聽到現世母親一遍遍的在我耳邊呼喚。不,應該說,是唯一的媽媽。
應該…是這樣吧!
又來了…
這種感覺…
這種陌生卻早已融入骨血的溫暖…這種令我恐慌卻不想逃避的溫暖……
到底是什麼呢?
情,真的是這樣嗎?
那…
為什麼面對零,面對凌熠,桑如陌,小月,凌若寒他們,我會…有著與這不同的感覺……
我…
不懂…
至少現在……不想去懂……
只是,在這一刻,我很想叫面前的人一聲:媽媽!
「媽…」啞著嗓音,我緩慢地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是的,我回來了,回到現世了……
望著母親那張略顯憔悴而呆愣的臉,我不禁鼻子一酸,又情不自禁喊了一聲:「媽…」
由呆愣變為驚喜,一向堅強的她…竟失聲痛哭起來:「小凡…小凡…嗚哇哇…凡…凡…我的女兒,我的閨女啊~~」熊抱著我,她不顧形象的大喊大叫。
只聽————
「砰」地一聲巨響。
「醒啦?凡妹兒醒了!!」聞聲而進的大哥,二哥衝進了病房。
「哎呀!我就說嘛!這臭丫頭福大命大,肯定會沒事的…看看…醒了吧!」望著醒來的我,大哥音調雖然不以為然,但臉上卻有著掩飾不住的喜悅。
「凡妹兒~~~~」一把推開黏在我身上的媽媽,二哥也張開雙臂,熊抱起了我。
看他兩眼淚汪汪的小狗模樣,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個預感是?
放開我,他擺了個怪異的POSS:「凡妹兒~~~蒙山高,沂水長,軍民心向(共)產黨啊心向(共)產黨!紅心映朝陽啊映朝陽,爐中火,放紅光,我為親人熬雞湯,續一把蒙山柴爐火更旺,添一瓢沂河水情深意長,願親人早日養好傷,為人民求解放重返前方,重返前方…………」(被布爺爺灌輸的思想)
果然是這樣。在聽他唱下去,躺在這房間裡的患者,估計還要在多躺幾年!
清了清喉嚨,我預開口制止,卻被滿身冒火的媽媽打斷了。
腦門上閃著巨大的#字,媽媽狠狠地呼了二哥一腦瓜:「你這小子鬼哭狼嗷什麼呢~…你妹妹才剛醒,你就鬧這一出,你認不認識字…啊~~…你看那牆上寫的什麼,你看啊!」指著牆上方形牌上寫的【禁止喧嘩】,媽媽河東獅吼道。
「我…我…我只是想鼓勵下凡妹…讓她,早日康復……」身高1。85的二哥在1。60的媽媽面前縮成了一小團:「可是老媽,你現在的聲音…比我唱歌的聲音還大啊~!」
「喝!…你還敢頂嘴!我打———」
「啊~~~老媽,你難道還想讓你兒子也一併住院嗎?」
「全都給我閉嘴!」當極具氣勢地吼聲在門口響起時,病房立刻安靜了下來!
「瞅瞅你,都多大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那麼衝動!」許久不見的爸爸,此時正橫眉豎眼瞪著媽媽:「小凡才剛醒,最重要的是讓醫生過來檢查,而不是在這裡瞎胡鬧!!」
「哦~~原來是這樣啊,剛剛聽到凡妹兒醒時,怪不得老爸你跑這麼快,敢情是去找醫生啦!」二哥恍然大悟道。
「不然你以為我會去幹什麼!?」
二哥笑的一臉單純:「以為愛女心切的您欣喜過度,找個沒人的地方哭去了唄!」
臉噌地一紅,爸爸為了挽回做父親的面子,順手舉起地上的保溫瓶:「臭小子,我砸————」
「老公,瞅瞅你多大人了!」一把奪過保溫瓶,媽媽一臉無奈:「還跟小孩子一樣衝動!醫生都來了,還不趕緊讓人進去!小凡才剛醒,最重要的是讓醫生檢查,而不是在這裡瞎胡鬧!」說著,媽媽沖醫生拋了個媚眼:「你說,對吧!醫生~~~」
「對…對……」嘴角抽筋,站在門口的醫生與護士一臉黑線的點頭。
——————我割——————
「真是奇跡…奇跡啊…」將聽診器捲好,醫生一臉驚訝道:「病人的傷口恢復的很快…照這樣下去,估計一個月後就可以出院了!」(醫生心語:明明是個救不活的半死人了,怎麼突然就……奇跡啊!真是奇跡!)
「真的嗎?」見醫生微笑著點頭,媽媽這才安心地呼出一口氣兒:「…呵呵…我就是知道我家小凡沒事兒…」
「嗯!」別過頭抹了把眼淚,爸爸笑著點了點頭。
「那是…我們家凡妹兒才不會被小小的車禍打垮呢~~」驕傲地說著,二哥坐到我旁邊,摸了下我的頭:「別說是小小的【的士】車,下回咱來個大卡車…照樣活蹦亂跳……哎呦!!」
「胡說八道什麼呢~~」大哥蓋了二哥一腦瓜,嚴肅道:「你怎麼能這樣說自己的妹妹呢~~」
「就是!回家再收拾他!」媽媽爸爸咬牙復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