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鏡子前,斐月眼神空洞的望著鏡中的自己,雖然還是那張臉,但自己,已不是原來的自己。
勾起一抹淒涼的笑容,他將身上灑上只有女人才會塗得刺鼻香粉。
今天,又要去服侍那個老男人了!雖然很噁心,但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單從那些鄙夷、蔑視的目光中,就已知道,自己從裡到外都已骯髒無比。
就在斐月忍著噁心,躺在床上任這哈森侮辱時,一道清亮好聽的女聲在前方響起:「哈森大人,我把酒放桌上了!」
聽到她的聲音,本來要發怒的哈森臉色一變,停下了動作。趁著哈森穿衣服的空擋,斐月看到了那個女人的臉。是一張清爽、可愛的臉。微微怔了一下,斐月清楚的看到那雙望向自己清澈的眼眸中沒有鄙夷。
令他驚訝的還在後面,就當自己在被哈森毒打時,那個女人卻意外的抓住了正在發狂的哈森。
她,這是在幫我嗎?恍惚間,斐月竟聽到了,自己那破碎的心臟「砰」地跳了一下。笨蛋,怎麼可能呢,有誰會在這種不利的條件下,幫助第一次見面的人!尤其…還是一個骯髒不堪的人。壓下那股莫名的悸動,斐月譏笑著想:怪不得她對自己沒有鄙夷,原來是個大腦缺根筋的女人,還真是…自不量力!就在他以為哈森要連那個女人一起打時,卻不想,那女人竟開始奉承起了哈森。
聽著那些不著邊際、誇張的說詞,差點沒讓斐月笑出聲來。她到底是從哪裡來的,怎麼這麼有意思!更令斐月沒想到的是:在將哈森灌醉後,她又跑到自己身邊為自己塗藥。
那溫柔的指尖和那心疼的眼神,讓他沉寂已久的心,再次狂跳了起來。如果第一次是錯覺,那第二次呢??
不,不要!一定要趕緊斷了這個念頭。她那麼的純潔,自己那麼的骯髒。一個骯髒的罪人怎能有資格去喜歡她呢!於是,斐月心慌的推開她,逃了。只是,他人雖逃了,但心,卻遺落在了那個名叫布平凡的女人身上。
自遇到她後,斐月的夢中又多了一個人!每當自己絕望無助時,她總能掛著一張燦爛的笑臉出現在自己面前。雖然已克制自己不要喜歡上她,可眼神,腳步、還是不由自主的追隨她。甚至在她睡著時,像個變態似地偷偷的潛進帳篷內,著迷的望著那張熟睡的可愛臉龐。
——我割——
《斐月番外話》
哈嘜一族被滅後,我還是控制不了跟著她的慾望。我…會靠近她,只要讓我天天看著她,我就知足了。
但是,事情並沒有我想得那麼簡單。本以為自己能夠做到不被人發現,但還是被那個妖媚可怕的男人發現了。他沒有對我說什麼,只是那噬血的眼神在警告我:如果我再敢跟著,就會毫不留情的殺掉我。
是的, 我怕死,我怕下地獄見到爹娘。我也清楚的明白:喜歡她的男人不止他一個。而且個個都很優秀。這樣耀眼的他們,自己是永遠都比不上的。不要在跟了,放棄吧!骯髒的自己,是沒有希望的。
於是,在《雲國》的面具節上,我決定在見她最後一眼。雖然隔著面具,看不到她的臉,但那滿含關心的清澈眼眸,卻深深地記在了我的腦海。
之後,我找到了一個偏僻的山村,在裡面住下了。這個村子雖然很窮,但人都很和善。在這裡,沒有人知道《浮雲山莊》被朝廷滅門後,還逃出了兩個遺孤!也沒有人知道在這兩個遺孤的背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果當時不是被人抓著,如果當時不是自己力量不夠,如果當時沒有出去找食物!自己——是有機會救下弟弟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就讓自己餘下的人生,在懺悔中渡過吧!唯一值得自己慶幸的是:在懺悔中,也可以安安靜靜的想著心中之人,無憾的老去了。但,令我做夢也沒想到的是,在我去河邊散步時,竟看到河邊躺著——那個令我日思夜想的人。
可,在她的身旁,卻多出了一個人。【一個外表如仙,實際脾氣很壞的男人——凌熠!】到底是誰那麼狠,竟然把善良的她打成這樣!不過,我也同樣慶幸:如果沒有那個狠毒的人,自己怕是一輩子都見不到她,怕是沒有機會跟她這樣近距離接觸吧!她醒來後,肯定會跟著凌熠走吧!有那麼一瞬間,我想讓她永遠躺在這裡,不要醒來。呵呵,我的心,果然還是骯髒的可怕啊。
終於,在她昏迷的第十天醒來了。醒來後,她竟說自己什麼都忘記了!希望之火自心中燃起,這是不是也意味著,她不記得我那骯髒的過去了!那我…是不是也有機會靠近她了?
凌熠這人脾氣雖然很大,很霸道!但我看得出,他非常喜歡凡,呵呵,這名字,我只能在心裡這樣叫她。因為,在弟弟被燒死後的幾年裡,我已,忘記如何跟人說話。即使知道凌熠很喜歡凡,但我也不會就此放棄了。因為在聽到凡說喜歡我那一刻起,我就已經下定絕心,永遠都不會離開她。不管在她的身邊有沒有其他人,我依舊不會放開她的手。
冰冷的手被人緊緊的攥著,睜開眼睛,我看到了那雙含著欣喜的清澈眼睛 :「小月,你醒啦!太棒了!不要害怕,有我陪著你呢!無論你以前經歷過什麼,我都不會問你的。但是看你痛苦,我心裡也不好受啊!我這人嘴笨,不會怎麼說話,只想勸你,忘掉吧!忘掉那些不好的回憶!呃,如果你忘不掉的話,就將它們埋在心底最深處,說不定,哪一天就忘——哎呀,凌熠,你打我幹什麼啊!小月,救命啊~,他又欺負我!」
呵呵,這樣的她,讓我好安心、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