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何皇上與那顏修儀都是被抱了進來的?若說顏修儀被抱著進來,初遭破~瓜尚有情可緣,皇上這是怎麼回事?被那閨中之事傷著了?
太后心中想著,邊聽得皇上應了自己的問話道,「母后,還是朕說罷。開始的一些事兒都是朕一人兒經歷的,能說得清楚些。若是後面的,再讓他們補充。」
於是穆霄啟源源本本說了如何去的永平宮,如何賜了公主封號,又如何與賢妃閒話家常,喝了茶後就覺得不對,自己以為是中了什麼毒,掙扎著逃離永平宮。
宮門外的齊江與小德子又是如何將自己送到最近的永禧宮準備宣太醫救治,其實尚未到永禧宮自己就受不住了,方才知道是被賢妃下了虎狼之禁藥。
若不是顏修儀毅然決定為自己解毒,就得血爆而亡。
小德子與齊江也上得前去,對太后躬身說道:「稟太后娘娘,奴才(臣)沒有補充,事兒就是皇上說的這等經過。請太后娘娘明察。」
太后聽得前面,臉色尚未有何變化,聽到皇上說到最後一句,若是不及時解就會血爆而亡,立刻陰沉著臉幾欲發作。
強捺著聽得這二人說完,立刻怒喝道:「這王麗敏竟是如此賤婦,敢濫用禁藥欲害皇上性命!哀家絕不能饒她!」
「春草,扶顏修儀起來坐下,救了皇上是大功一件,哀家怎能好賴不分,還治她壞了宮規之罪?」
誰知太后發了話說不會給歡顏治罪後,歡顏又對著太后磕了個頭說道:「請太后娘娘恕罪,臣妾尚不敢起身。」
穆霄啟與齊江小德子均是心中驚訝,她這是怎麼了,太后本就說只論功不談過,為何還不起身?
太后也略為驚訝,問道:「 這是為何?」
只聽得歡顏說道:「臣妾回太后娘娘的話,臣妾之所以請太后娘娘治罪,是因為臣妾本來可以不犯宮規,只需指了臣妾的哪個宮女為皇上解毒即可。」
「太后娘娘若是饒了臣妾後,哪日又想起這出兒來,或者有人以這個為說法兒,對太后娘娘未曾處置臣妾質疑,臣妾豈不是萬死難辭?」
太后點了點頭,又接著問:「那你為何未曾那般做?給哀家說說你的緣由。」
歡顏接著說道:「臣妾回太后娘娘的話。若是臣妾指了宮女給皇上,也能救了皇上倒是不假,至多落個臣妾未曾及笄不能侍~~寢又著急爭寵,迫不及待找了自己的心腹拉攏皇上的惡名。」
「可這宮裡人多嘴雜,說著說著就會走了樣兒,臣妾怕這等事會壞了皇上的英名。以後這後宮裡的宮妃宮女們,便都會有樣兒學樣兒極盡勾引皇上之能,這後宮豈不就亂了套。」
「何況宮女的出身與宮妃本是不同,臣妾也怕那事兒亂了皇家血脈。再者無論是皇上還是宮女都有自己的想法兒,臣妾若是違背了他們的意願強行撮合了這事兒,只怕最終會落得怨聲載道。」
「臣妾不是為了自己辯解,而是這眾口悠悠難以一一堵住,臣妾實在不敢做,只得以身犯了宮規。」
「臣妾已是宮妃,自恃出身還算高貴,皇上又在臣妾宮中毒發在即,即便皇上不喜歡臣妾,這等事也是臣妾才最應該做的,臣妾絕不後悔。」
「臣妾請太后娘娘處置臣妾自作主張以身試法之罪。」 歡顏一口氣說罷,伏在地上等待太后發話。
太后起身走到歡顏身前,「哀家這老婆子謝過你為皇上為這後宮考慮得如此周到。起來吧,還等哀家親自扶你麼?」說罷自己先笑了起來。
歡顏連忙磕頭謝恩站起身來,香草早就一旁相扶上來帶她到皇上下手坐下。
穆霄啟在一旁早已心中樂開了花兒,歡兒啊歡兒,你那小小腦袋裡到底還有多少新奇是我不知道不瞭解的呢?
講這番說法說給太后知曉,無疑堵了別人找茬兒生事的嘴。
一副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慈悲模樣,有誰知道她在床上就是個小妖精兒?人前已有鳳儀天下的風範,與我在那春賬中卻極盡撩人之事,唉,這麼個寶兒,怎麼就被我撿著了?
太后重新坐回椅子上:「香草,去慎刑司傳哀家旨意,讓他們派人先去永平宮搜宮,將那禁藥搜了出來。」
「哀家不是要證據,皇上的話就是證據,他是我大穆王朝的皇上,說話必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哀家只想知道那禁藥是哪裡來的,如何進了這宮中,這主意是誰出的,將那王麗敏卸掉釵環扒掉宮衣帶往慎刑司嚴加審問。」
「問得清楚了就將那有關人等帶到這裡來,哀家要親自訊問。至於那王麗敏,招了之後直接貶為庶民,扔到落芳宮去吧。」
「還有,無論她哭喊著要見哀家還是皇上,不得擅自做主帶她前來。這等欲害皇上性命之賤婦,哀家不想再看她一眼。」
香草躬身領旨下去。太后又開了口說道:「顏丫頭,本來哀家想待你侍了寢後封你個昭儀的,你這眼下不但侍了寢,又救了皇上的命,還周全考慮了皇家的臉面維護了後宮的秩序,容哀家想想封你個什麼妃位可好?」
未等歡顏答話,穆霄啟起身輕輕挪步走到太后身前,俯在太后耳旁說了幾句話,只見太后臉色凝重轉而欲怒又強行壓制下來。
歡顏在一旁暗自發笑,穆霄啟你裝得真像啊,還挪著過去,連自己的親娘你都要演戲給她看。只是說些什麼呢,搞得太后那臉變幻莫測的?
齊江在一旁上前躬身道:「稟太后娘娘,稟皇上,容臣插一句嘴。此事太后娘娘與皇上自有公斷,必不會委屈了臣妹。臣就不在這內廷多做停留了,臣請告退。」
小德子也上得前來躬身道:「太后娘娘,皇上,奴才也退出殿外聽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