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姻緣早已注定?既是早已注定為何偏偏將我打到這異世?還是說那姻緣只能在這兒繼續?
穆霄啟見歡顏沒了之前的平靜,臉上忽陰忽晴變幻莫測,連連輕聲呼喊:「歡兒,怎麼了?」
歡顏回了神,搖搖頭說道:「 沒事,下體有些痛。不如咱們睡吧,明日還得早些起來去慈寧宮。」
穆霄啟忙點頭,「也好,我抱著你說會子話,說困了就直接睡好了。母后不是早就免了你們的請安麼,咱們也不用去的太早以免打擾。我已經好久沒睡到大天亮了。」
說罷抱著歡顏躺到枕頭上,拉上被子蓋好。「歡兒,可用我下去熄了燈去?」穆霄啟想起什麼來似的問道。
歡顏點頭,「熄了吧。」
穆霄啟又說了些什麼,歡顏未曾太注意聽,只是嗯嗯應著。又想試探試探,於是問道:「 你姓穆,你又清冷,可有人說你是木頭?」
穆霄啟撲哧笑道:「我是皇上,穆姓是皇姓,誰敢啊。歡兒,你可不許這麼叫我啊,若叫得習慣了,被人聽了去可是大罪。」
歡顏捂嘴悶笑,「我就算敢叫,不怕那大罪,如今也叫不出來了。」
穆霄啟是何等人也,豈能聽不出來她的話中意思,只顧咕咕怪笑。
笑罷之後裝成老頭兒聲音低沉的說道:「老夫如今年紀愈發大了,還道都不怎麼中用了。可如今有了愛妻歡兒,方知何為良~宵苦短,方知何為枯木逢春啊。」
歡顏聽罷輕捶了他的肩一下,「說你咳嗽你就喘吧。表面假木頭,內心真下~流。」
穆霄啟也順勢抱住她,「小娘子,就再從了老夫一回吧。」說罷又是一陣怪笑,方才放了歡顏躺回。
歡顏突然在黑暗中坐起身來,「若今兒是你在承澤宮召我前去侍~寢,你是說留還是不留?」
穆霄啟連忙起身將她扳回躺下,「傻丫頭,當然是留了。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心頭暗笑,這歡兒怎麼總是一驚一乍,還經常地前言不搭後語,跟她小時候還真沒啥區別。
歡顏在暗中點了點頭,心道留也沒用,今兒是安全期。但是「留」這個字是一份兒承諾,聽了這話更放心些罷了,所以必須要問。
兩人黑暗中相擁著說了會兒話,穆霄啟心中又有悸動,連忙按捺著。
給歡兒上藥時他也瞧見了,那私~處紅腫得厲害,想來是自己第二次太直接了,以後定要對她溫柔些,萬萬再不能猴兒急了。
穆霄啟輕撫著懷裡的玉背說道:「 歡兒,對不住。你記著,我欠你一個大婚,欠你一個溫柔的初夜。」
「只是這輩子我是給不了你這些了。等我死前,我會在佛祖面前許願,哪怕一千年不輪迴,在佛祖面前做一千年長明燈,也要與你再續姻緣,將這些都還了你,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首不相離。」
聽了穆霄啟的話,歡顏先是感動,腦子一轉驀地想到,那前世的穆雲天,可是穆霄啟許了願後的轉世?
可是因為自己將這一世忘個乾淨,因此打自己回來重溫舊夢?可是穆雲天除了給過自己一個玉珮,未曾提起過一句啊?
甚至連試探都沒有過,兩人也不過就是見過五六回麼?
可是為何不但玉珮相同,就連名字也相同,姓氏也相同?
我是否還能回到現代去?
歡顏胡思亂想之間仍與穆霄啟說著些有一搭沒一搭的,過了片刻兩人的話音漸漸低沉了下去,沒一會兒,帳中就響起了輕微的酣睡聲。
歡顏緩緩睜開睡眼,撩開春。賬瞧了眼更漏壺子,尚未及辰時,身邊穆霄啟依舊沉睡。不由得俯身輕輕吻了吻他那細長的眼角,又怕吵醒了他,悄悄的起了床穿了衣。
待出了睡房進了暖閣,采芳已經等在暖閣裡聽召。低聲讓采芳準備了洗臉水,洗了臉又擦了牙漱了口,剛將嘴角余水擦乾,就聽得穆霄啟在睡房裡喊自己的名字。
連忙轉身回了睡房:「你醒啦?看來那藥效著實厲害,讓你這習慣了聞雞啼即起上早朝的皇上睡到這會子。還要不要再躺一會兒?」
穆霄啟搖頭撩開被子,指著床旁那昨晚拿來的衣裳說道:「 不躺了,除非你陪我。哪兒是那藥效厲害,是你這小妖精害的。」
歡顏紅著臉將衣裳遞到他面前說道:「 去了太后那裡你也如此說罷!讓太后將我與那王麗敏一起處置了省心。」
穆霄啟笑著抱住她:「我才不捨得,何況我也沒那麼傻。我這麼多年皇上白做了不成。一會兒我讓小德子將御輦帶來,我帶你坐輦去慈寧宮。」
「下了輦就讓齊江抱我小德子抱你,抬著咱們進去見太后。你別忘了將那塊白棉布帶著,進去後跪下呈上請太后做主,剩下的有我呢。」
歡顏暗中撇嘴,好你個穆霄啟,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卻對這個不討你喜歡的如此狠毒。
不過也不為過,這王麗敏實在是傻得可以賤得可以,哪個男人能喜歡她才是怪了。
若是當初嫁個既老實又無權無勢的也就罷了,靠著娘家興許還能湊合過上一輩子。進了宮來成了從一品妃還如此作為,簡直就是上不得大雅之堂的臭狗食。
再說這穆霄啟,策劃得還真是好。佯裝用了那虎狼之藥後,兩個人連走路都走不得,又是坐輦又是抱的,唉。
喊了采芳端了洗臉水進來,自己一邊服侍穆霄啟洗臉漱口,一邊讓采芳下去吩咐點翠,弄點簡單些的東西來先墊補一口。
去了太后那兒又是跪又是哭的,加上昨晚這一出兒,萬一弄個扛不住再暈了過去就麻煩了。
就像自己被上官錦玉陷害那次,若是吃了早飯,也不至於起身時眼前狂冒金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