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千年夢之歡顏 宮門深似海 第五十三章 初吻被偷
    「到時我定在太后姨媽面前提點你做個昭儀,就是那馮心雅和齊歡顏見了你也得乖乖行禮。」

    楊玉枕最忌諱這宮裡有人提起她的出身,卻不敢與賢妃置氣,只得低頭輕聲說道:「藥倒是知道些,可是那藥不會讓男人就從此喜歡上了誰,只是當時起了欲。」

    「可侍寢時不是得先脫/光沐浴麼,那藥娘娘如何能帶得進去?」

    楊玉枕還算含蓄,並未提到皇上很久都未召過賢妃侍寢了,只說那藥帶不進去。

    賢妃笑了:「你進宮時候兒短位份低,不曉得那麼多。」

    「從一品以上的宮妃除了被召去承澤宮,也可在自己寢宮承歡侍寢的。這事兒我自有決斷,你只管說說藥名兒吧。」

    楊玉枕只得說道:「若說普通的chun 藥,青樓裡倒也常用。只是臣妾的娘親說過,那種藥吃了後男人神智不清,事後根本就記不得那女子,除了青樓裡的下等妓用用,紅姑娘們都不屑用它呢。」

    「臣妾的娘親提到過一種叫做紅帳春的草藥,那草藥千金難買,據說男人吃了後不但神智皆清,還能增加情趣有助受孕。」

    賢妃狂喜般點頭道:「那就是它了。你放心,我得了好處絕對不會忘了你的。香墨,取了我那雙羊脂玉鐲來送給楊充儀,就算本宮給你的謝禮,等我懷上了龍胎,再好好謝你。」

    說罷又想起來什麼似的,對著楊玉枕說道:「今兒這事只有你知我知香墨知,你可不能讓其他人知曉。」

    「並且這藥的功效如此之好,若是被人知曉了,搶了咱們的風頭去,你可別找我哭來。」

    這番話說得倒好像楊玉枕是個受惠的,而她倒成了施恩的般。

    哄得楊玉枕說出了這千金難買的藥名,又塞了鐲子後連許願帶恐嚇一番,賢妃頓覺自己這計謀當真的妙。

    打發走楊玉枕後,便跟香墨提到這幾日皇上必來給悅兒賜公主封號,到時就將那藥混進茶裡給皇上喝下,問香墨自己這想法兒可否用得。

    香墨點頭道:「既是吃了那藥神志清醒,能使得。」

    「皇上必會認為只是好久未見因此思念主子風采,還省得主子落一個私用禁藥的罪名。若是主子決定了,奴婢這就給夫人帶個信兒,囑她速速將藥找了送進來。」

    賢妃連連點頭,「這事兒就交給你了,回頭把我娘帶給我那有助受孕的藥找出來,我連著喝幾天。」

    「對了,告訴我娘將那紅帳春多弄些來,以後保不齊還有用處。」

    香墨點頭應著,退出自行辦事去了。

    第二日午膳後,歡顏也從綠俏口中得知李朝霞有了身孕。若說心中不難過,那純粹是騙鬼的。皇上平日裡召宮妃侍寢,自己既看不到也聽不見,也就落得眼不見心不煩了。

    可現如今,這李朝霞肚子裡有了小兩個月的身孕,又是自己巴巴兒帶著穆霄啟送上門去的,等得過些日子那位再顯了懷,每日裡見到她那落到實處抬眼可見的小腹輕挺,自己有淚就得往心裡流。

    什麼叫打掉了牙齒和血吞啊,歡顏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含意。心內的恨與愛幾番交錯起起落落,那傷痛那憂愁眼瞧著就要呼之欲出。

    歡顏緊咬牙關按捺著。大局,一定要顧全大局,冷靜,一定要冷靜,既已進了宮,一切都是無力改變,若是一味埋頭痛苦,苦的只是自己罷了。

    片刻後面色如常抬臉吩咐綠俏道:「給我準備些禮物,我申時左右去看看李充儀,既知道了就得送點兒賀禮不是。」

    「還是老規矩,能入口的一概不送,你看著準備就好了。」

    綠俏驚訝著主子的平靜,卻無法開口相問,眼下若是問了,和揭主子的傷疤有何區別。於是躬身應了準備禮物去了。

    歡顏起身出得大殿進了院裡,喊來小山子和小周子,讓他們進自己的睡房將琴和琴桌搬出來,琴凳也一起擺好。自己回了暖閣喊采芳服侍自己淨手。

    扭身重新出得殿門,端坐在殿前圍廊下的琴凳上。采芳手捧了雙層鏤空雕花銀薰球,奉到一旁。

    歡顏緩緩伸出雙手擺在眼前,仔細端詳著芊芊十指。這雙手有多久未曾摸過琴弦了?

    將指套一一戴好後,輕挽衣袖露出嫩藕般玉腕,輕舒手指彈奏了起來,琴音從生澀疏離到逐漸流暢,用了整整兩柱香的工夫。

    待彈到自己滿意時,歡顏和著琴聲吟唱起了那首點絳唇:寂寞深閨,柔腸一寸愁千縷。惜春春去,幾點催花雨。倚遍欄干,只是無情緒!人何處?連天衰草,望斷歸來路。

    采芳站在主子身後聽著,幾乎要流下淚來。她年歲小又未曾讀過書,既不懂男女之情,也不懂那詞句的含義,卻已感受到這琴音與歌聲中的淒涼哀愁。

    歡顏仍在反覆彈唱,樂律似水歌聲如夢,胸中彷彿是裝了個江南的陰雨天,連綿雨絲紛亂無章又無止無歇的滴落,敲打著心底最柔軟最脆弱的那一片。

    也不知彈了多久唱了又有多久,小指一勾,立時琴音雜亂。歡顏平靜下來輕呼了一口氣,只見得劉海幾綹碎發被吹得翻飛起來,輕飄了幾下又柔順地覆回在她光潔的額頭。

    指下連轉,琴音再起,已是變了鏗鏘的樂律,口中又和著高吟道: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永禧宮宮牆外。兩個年輕男子,一個靠在樹幹上低頭似是沉思,另一個手扶樹幹抬眼望天,也不知站了有多久。

    「齊江,我好想帶著歡兒走啊。離開這裡,去江湖,回山裡,去哪兒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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