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篤篤的被叩響,「皇上,可留在紫玉殿用午膳?」平安的聲音隔著門響起。
穆霄啟忙應道:「先將你們主子的湯藥端進來吧,朕餵她吃了藥再用膳。」
沒一會兒綠俏捧著托盤進了來,「皇上,還是奴婢來餵我們主子喝藥吧。」
穆霄啟搖頭接過藥碗,「你將你們主子扶著半靠就行了,被子掖好別著涼。」
綠俏聞言上前輕輕將主子扶起,拿了大迎枕與幾個軟靠墊在她身後,又將一條布巾圍到她頸下。
「可曾備了蜜餞?」 穆霄啟問道,綠俏連忙點頭,拿起托盤中的一個細瓷小盤,盤中放著幾顆蜜漬梅子。
歡顏伸手擺了兩下,「我不用喂,自己來吧。」說罷坐直伸手接過湯藥,試了試並不太燙,屏了呼吸三兩口就喝了下去,
穆霄啟連忙掂起一顆梅子塞進她咽完藥的口中,又抻起那頸下布巾給她擦了擦嘴。
歡顏含著梅子靠回軟枕上含混的說道:「綠俏,給我端一碗清水來吧,含著這個雖說不苦也滿嘴的藥味。」
綠俏將清水送進來,端著鯉魚戲荷的鑲金細瓷盂子接了漱口水,收了這一概雜物躬身退出。
睡房裡,只剩下這兩人四目相對,一個眼含說不盡的溫情與關愛,一個目光流轉恰似兩泓春水。
歡顏率先打破了沉默,「不知道的以為這二位是啞巴,只能靠眼睛說話。」
「我是頭一次知道,原來眼睛也能傳情。」說罷捂嘴輕笑起來。
穆霄啟輕聲的說道:「歡兒,你讓我有了一種從來未曾有過的,新奇又激動地情緒。」
歡顏一下從軟靠上出溜下去,兩隻手拉起錦衾蒙在臉上,只露了腦門和兩隻滴溜溜的眼睛在外面。
悶悶的聲音從被子下面傳出:「我見你這樣子就想起了大灰狼。我好害怕。」然後就是一串笑聲。
穆霄啟無奈的說道:「你在哪兒見過大灰狼啊?再說了,大灰狼哪兒有我長得好看呢。」
「歡兒,別鬧了,捂著鼻子喘氣不舒服。我好好陪你說會兒話,便該用午膳了。」
歡顏搖頭:「我雖未見過大灰狼,可我怎麼看你都是要將我吃掉的樣子。」
穆霄啟失笑,這話兒沒錯,自己還真的想盡早把她吃掉。
歡顏與他調笑夠了,褪下錦衾放到胸前深深呼吸著。
她前世本就屬於那種雖不漂亮卻很有味道的女子,尤其是身材好的沒話兒說,該翹該凸該細該柔的一概不含糊。
如今這身體和那時比起來雖嫌稚嫩,卻也已開始有那個趨勢。尚屬嬌小卻渾圓挺立的雙峰飽滿地撐著衣裳,隨著呼吸一起一伏赫然呈現在穆霄啟眼下。
穆霄啟微微嚥了口口水,腦海中又想起了那兩條白淨細嫩筆直的小腿與猶如玉琢般的腳丫。那時自己只顧著幫她揉藥酒並未有心旁顧,如今想起來頓覺極為誘惑。
無奈這丫頭還未及笄,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太過心急,只得按捺著心中的渴望,假裝將頭扭向一邊環顧起這睡房來。直到綠俏敲了門進來,請皇上到大殿用膳。
穆霄啟不捨的望著歡顏,「我將你抱出去一起用吧,讓他們將午膳送到暖閣裡,你靠在軟榻上讓綠俏餵你。」
說罷將歡顏身上的錦衾撩開,一手摟腰一手托腿抱了她起身,往外走著還囑咐綠俏帶張羊毛絨毯出來。
將歡顏放到軟榻上靠好,穆霄啟接過綠俏手中絨毯,細緻的將她胸下到腳緊緊蓋好,綠俏又取了張狐皮將主子的膝上多搭了一層。
穆霄啟回身自坐到桌旁,綠俏端了個矮几放到軟榻正前方,又搬了繡礅放到矮几旁邊。平安囑人將膳食陸續提進暖閣一一放到桌上,自己立到後頭等著伺候皇上用膳。
穆霄啟擺手道:「你下去用飯吧,在這兒就隨便些,朕自己用便行了。」 平安只得躬身下去。
穆霄啟讓綠俏先盛了些當歸黃芪雞湯去餵歡顏,自己取了空盤,一一夾了些她平日裡愛吃的菜端到矮几上。
歡顏接過綠俏手中的湯,「傷了的是腿又不是手和嘴,我自己慢慢吃就行了,實在是不習慣別人餵我。綠俏你去伺候皇上用膳吧。」
兩人見她很是堅決,也就未再堅持。歡顏將湯喝完放下碗,接過綠俏遞上的胭脂紅粳米飯,側身夾起穆霄啟之前端過來的菜大口吃了起來。
她早上未用早膳便去了坤寧宮,回來又是那付樣子回來,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歡顏吃完自己的飯菜,穆霄啟也快用完了正在喝湯。綠俏喊來采芳泡上新茶,先倒了一茶碗晾著。等到茶不燙後,采芳端起茶碗遞上,歡顏接過喝了一口漱了漱吐進小盂。
待穆霄啟放下湯碗起身過來,也坐到軟榻上她的腳旁。
歡顏將茶碗遞給采芳後說道:「剛用完膳便喝茶不好,只先漱漱口吧,一會兒再喝冷熱也正合適。」
穆霄啟依言接過采芳倒來的茶漱了口,綠俏喊了人魚貫而入收拾殘局。
坐了一會後,穆霄啟說道:「我先將你抱回睡房歇著吧,你先睡一會子。我回養心殿看看去,若是沒什麼事需要處理我再回來陪你。」
歡顏點頭,「回去吧,不用擔心我,這點兒小傷三兩天就好了。處理好朝政要緊。」
「我就這兒靠靠吧,困了便歇在這兒了,這裡比睡房暖和,平日裡都是在這兒午睡的。」
說罷喊奴才們恭送皇上。眾人將皇上送出永禧宮宮門外,都紛紛回到暖閣裡關切的問主子可感覺好了些。
歡顏笑著說道:「你們主子今兒雖說受了點苦,不過這心裡可挺痛快。」
於是將頭午發生在坤寧宮大殿裡的事兒簡單得與眾人說了一遍。眾人連連感慨萬分,慶幸的是主子並無大礙,憤恨的是那上官錦玉實在毒辣。
綠俏聽了歡顏說個大概,心中悔恨自己為何不早早跑去找了皇上。每次與主子去坤寧宮都只能留在大殿門外,殿內到底是什麼狀況也沒弄明白,只是見到有個臉熟的嬤嬤被鶯鶯領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