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的是還沒等到選秀便先來了仨,那齊歡顏封了修儀得了封號不說吧,這李朝霞也是一轉眼就要爬到自己頭上去了。
若是加上那草包楊玉枕侍寢後一樣升位,再加上七月選秀又得進來無數的年輕貌美之人,自己還不知要對著多少宮妃施禮自稱臣妾呢。
蕭充容越想心裡就越恨得慌,主要是恨那皇上,整整三年還多些卻一共只召了自己兩隻手數得過來的次數,自己肚皮又不爭氣,沒能生個一男半女。
若是自己能生個皇子,必少不得升成四妃之一,就算像賢妃一樣生個女兒也是好的啊。雖說自己沒有太后是姨娘皇上是表哥來撐腰,當個昭容昭媛也是不費力吧。
蕭充容心裡暗自嘀咕著,卻沒耽誤給皇后施禮告退,一眾宮妃們依次退出坤寧宮的大殿。
賢妃氣哼哼地帶著貼身宮女無視他人先行離開,楊玉枕臉上淚痕未乾,尚來不及擦拭便急匆匆跟上,根本也未想到要向比她位份高的妃嬪們告退。一邊低頭向賢妃賠著不是,一邊腳步飛快緊跟賢妃身後。
這一路上,楊玉枕除了一個勁兒的向賢妃表白著自己的衷心耿耿,又向她保證等侍寢時,一定會賣大力氣得到皇上歡心。
除了給賢妃生的女兒要個封號,還會跟皇上說賢妃如何賢惠如何大度。另外還會請皇上多到永平宮來看看公主看看賢妃,多召她侍個幾回寢,好能讓她再度懷上龍胎生個皇子出來。
賢妃聽罷臉色逐漸由陰轉晴,想像著那話裡描述的美好時刻,臉上甚至露出了嚮往的笑容。
剩下的眾人見楊玉枕沒了規矩只知道拍賢妃馬屁,陳婕妤哼哼道:「這楊婕妤必是以為靠上了大樹,竟然如此無視娘娘們。還別說送娘娘們先走,連個告退禮都沒有。這小妾家的庶生到底是四六不懂的。」
馮昭媛與歡顏同時選擇了無害的微笑並未置喙,李充媛剛待接茬兒,被紅艷拉了拉衣角忙閉緊了嘴,只有蕭梅兒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蕭梅兒是禮部尚書第四個小妾所生,被陳婕妤最後一句話捅了痛處了。
上官婕妤忙給陳婕妤使了個眼色,陳婕妤一下子明白過來這眼前還有個庶生,忙給蕭充容賠禮:「蕭充容娘娘莫怪臣妾,臣妾只是指的那楊玉枕,並不想捎帶著您。」
「您瞧我這破嘴,我自抽兩下給娘娘賠罪了。」說罷作勢向自己臉上抽去。
蕭梅兒並未阻攔,等到陳婕妤那巴掌輕落在臉上才說:「罷了,誰跟你一般見識呢,趕緊收起手來吧!」
扭身向馮昭媛與歡顏施禮道,「臣妾剛想起來一件急事,就先告退了。兩位也趕緊回去吧,這裡有股子邪風,若是被吹著了就不好了。」說罷拉著自己的宮女離去。
剩下的幾人大眼瞪著小眼,李朝霞甚至還扭身找了找蕭梅兒所說的邪風,被紅艷又拉了下衣袖趕忙回轉身來。
陳月虹陳婕妤得了蕭梅兒一陣搶白,臉上訕訕的笑著,「臣妾送幾位娘娘先走,蕭充容說得對,風大別著了涼。」
馮昭媛點頭,「本宮不與各位客氣,就先走了。」說罷帶著宮女離開。
歡顏對著餘下的眾人道:「既說了怕著涼,就都別愣著了,分頭走罷!」拉著李朝霞的手帶著綠俏紅艷離去。
「紅艷啊,你家主子多虧有你幫襯呢,那些提醒恰到好處啊。朝霞姐姐,可不能虧待了紅艷哦,該賞的時候得賞,該請教的時候得請教,這後宮你也看見了,整日裡如履薄冰呢。」 歡顏一邊走著一邊說道。
紅艷忙恭謹的低頭,「這都是奴婢該做的,不敢要賞賜。」
朝霞連連點著頭對歡顏說道,「妹妹說的正是,那賢妃擠兌起人來一點不留情面。若不是紅艷事先提醒過我,無論這賢妃說些什麼我都不能吭聲,依著我這暴脾氣,早就上前一腳踢翻那老女人了。」
「還說我長得不如楊玉枕,你們瞧她自己那張苦瓜臉,長得也不怎麼樣!」
紅艷忙上前一把摀住朝霞的嘴,同時兩旁看了看未見有人,方才放下手,「我的主子娘娘,您怎麼什麼都敢說啊,嚇死奴婢了。」
歡顏在一旁忍著笑,心裡想著這朝霞觀察的還真細緻,那賢妃長得可不是麼,眉眼鼻子還算湊合能瞧,一張稍長的刀條臉,兩側嘴角恨不能垂到下巴上去。
兩條法令紋又深又細猶如刀刻,不但看起來刻薄得要命,還顯得老上七八歲。皇后就算身體不大好臉色蒼白,與這年齡相仿的賢妃放到一起,也顯得年輕極了。
李朝霞還是不依不饒,心想著自己會得這一身功夫,除了爹爹教的,還有專門的劍術師父教過,誰怕她一個區區賢妃。
恨不能皇上兩年都沒召她侍寢了,就她那不招人待見的模樣性格,能在這賢妃位置上坐久了就不錯了!
於是依然小聲嘀咕道,「我說的是真話麼,做甚堵我的嘴,就算皇上面前我也敢說。瞧瞧她那一張大驢臉,從腦門子開始摸,一宿都摸不到下巴頦。」
紅艷也顧不得再上前捂朝霞的嘴了,與綠俏站到一側笑個沒完,歡顏那廂已經蹲到了地上,捂著肚子笑到開始呼痛了。
綠俏才勉強止住笑,上前剛把自家主子扶了起來,一個沒扶穩,歡顏又蹲到了地上,紅艷也只得一起上前幫忙。
朝霞還在一旁無辜的問道:「你們都笑個什麼啊?我怎麼就不覺得有什麼可笑的。」
歡顏強忍住笑,「朝霞姐姐,你知道不知道賢妃是太后的外甥女,皇上的表妹?知道不知道人家是從一品妃?小心被有心人聽了告到上頭,太后扒了你的皮去!」
朝霞恍然大悟,就算自己會功夫,也不敢跟太后使啊,那可是滿門抄斬的罪過兒,來時娘親專門叮囑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