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枕怏怏的看著兩個人說笑,心裡實在不大痛快,站起身來說:「李家妹妹剛剛到京,一路上也累了,還是快快歇息一會兒吧,我們就不打擾妹妹了。」
說罷拉起歡顏就要向外走。歡顏忙起身:「玉枕姐姐說得極是,我都忘了這茬兒光顧的叨擾了。朝霞姐姐你歇息吧,以後咱們姐妹有的是時間相處呢。」
待朝霞送兩人出了門,楊玉枕扭頭便回了自己房間。歡顏知道她氣得不善,沖朝霞一笑說道:「妹妹也走了,姐姐快回去歇著。」說罷回到自己的房間。
太后的慈寧宮,暖閣裡。碩大的鎏金薰籠徐徐散發著熱量溫暖著整個房間。皇上坐在太后軟榻旁的紅木椅子上,皇后端了把小椅坐在軟塌對面正對著太后。
太后慵懶的撫著額頭,「菲煙啊,給哀家說說吧,這三個你都見著了,位份打算怎麼給啊?」
皇后輕笑著:「母后,皇上也在這兒,臣妾能不能問問皇上有沒有哪個特別喜歡的啊?臣妾心裡的想法想必能和得母后的心思,可是這畢竟是給皇上冊封嬪妃不是,如果有哪個是皇上極喜歡的,臣妾也好看人下菜碟兒啊。」
太后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這孩子,病剛剛好些就又還了陽兒了,哀家看你就是個貧嘴的猴子。也好,皇上也說說吧。」
皇上搖了搖頭,「後宮之事一切聽憑母后和皇后安排就好了,朕又不是毛頭小伙兒情竇初開,見一個便愛上一個。」
「不過那齊江的妹子,看在齊江跟了我這麼多年的份兒上可不能苛待了,其餘的皇后就和母后斟酌商議吧。」
「朕還有點事,這便跟母后告辭了,晚膳皇后你陪著母后用些吧,朕就留在御書房裡用膳了。」 皇上起身就要出門,皇后忙站起來送了出去到暖閣門外。
皇后送走皇上回轉身來,依舊坐回小椅上,「前兒個臣妾問過春草姑姑,那齊家小姐出了暖閣不是正好遇上皇上來了麼,春草姑姑說皇上可是看了她好幾眼呢。」
「臣妾也喜歡那齊家小姐,不要說在這三人裡,在眼巴前兒這些個嬪妃裡也找不出來一個兩個能及得上她的呢。」
「臣妾身體雖然不好,眼睛和心眼兒還算好用。認人不說看個透徹吧,也八九不離十了。臣妾想將正二品昭容的位份給了她。」
太后娘娘坐直了道:「哀家有個想法你聽聽中用不中用吧。齊氏歡顏,封正二品九嬪第四位修儀,賜封號顏。李氏朝霞,封正二品九嬪第九位充媛。楊氏玉枕,封正三品婕妤。」
皇后愣了愣,「母后,能給臣妾說說您為什麼如此安排麼?」
皇后沒想明白怎麼偏給那楊玉枕安排了個三品婕妤,本來自己沒這麼偏心來著。
太后接過春草遞過的茶呷了一口,「菲煙你也喝些茶吧,嘮叨了半天,口都干了。」
「後宮其實也就是個小朝廷,絕不能做些顧此失彼的事情。而各位妃嬪呢,就像大臣們,該賞的賞,該罰的罰。」
「趁著哀家還不算老,和你一起將這後宮打理好了,皇上前頭的朝裡也就如虎添翼了,最起碼也不用他為這後宮的爭風吃醋惱得焦頭爛額不是。」
「昭媛馮心雅和你同年入宮,她父親如今又從侍郎升了戶部尚書,也算得皇上這一頭兒的了,若不是她這幾年都沒生得一兒半女,也早就該封了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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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放下茶碗繼續說道:「那齊丫頭雖說是一品國公家的女兒,畢竟這國公眼前只是個虛名而已,還未被皇帝所用。才一進了宮便封了昭容,蓋過馮昭媛一頭可說不過去。」
「那馮心雅可是從入了宮開始捱了這三年多,一步步從修容捱到昭媛的位置上來的。」
「因此便給這齊家丫頭封為修儀吧。哀家和你還有皇上又都不想委屈了她,因此給她賜個封號,那是九嬪中獨一份啊。」
「李朝霞這個位份也是同理,上頭總該有個早入宮的充容壓著些,一樣等侍了寢再升。那個楊玉枕麼,雖說哀家是沒指明了要嫡女進宮,也不能就這麼糊弄哀家罷!」
「哀家怕她在楊府的地位不夠尊貴,不足以做棋。所以獨獨把她封低了一級,這裡的原因讓她楊家自己琢磨去!」
皇后佩服的點著頭,薑還是老的辣啊。
太后接茬兒又說道:「至於她們幾人的住處,你就隨喜好安排吧。只要不超了她們受封的位份去。回你的坤寧宮擬旨去吧,用了你的印便可,哀家就不摻和了。」
皇后於是施禮告別隨後回宮擬旨,明白太后這是想重新幫助自己樹立起在後宮中的威信。
可自己這身子骨啊,皇后鬱悶的搖了搖頭。雖然事先得了皇太后的囑咐,卻還是派人將旨意送到坤慈宮請太后用了印。
於是歡顏等三人在當日申時迎來了冊封的旨意。儲秀宮院內,三人齊齊跪在院中接旨謝恩。
前來宣旨的是中宮總管楊德順,宣完了旨意後躬身道:「奴才德順恭喜三位娘娘。」 然後將手中的冊封旨意分別交給了三人。
「德公公太客氣了。」歡顏走上前去接了旨,將早就提前備好的一隻小金錠子塞進楊德順手中,李朝霞和楊玉枕也紛紛上前,接了旨後悄悄遞過了手中的銀子珠寶等物什。
楊德順不動聲色的收了各人的禮物,「皇后娘娘吩咐,三位娘娘可以離開儲秀宮前往各自的宮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