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顏前世喜歡加了話梅煮善釀,溫熱微甜的喝下去暖心暖胃。醫院的工作晝夜顛倒加上劉亞軒失蹤,早就讓她添了失眠的毛病。兩杯酒下肚,還能睡個好覺。
樂顏從鳳娘身邊出溜下來,跑到齊宇身邊又半藏在大哥身後探出半個臉蛋,眼珠兒烏溜溜的打量著齊江。
齊江伸手拉過樂顏,「這是歡兒還是樂兒?我走的時候妹妹們才剛滿一歲,一轉眼這麼大了,我都認不出來誰是誰了。」
樂顏扭捏的低著頭不敢抬頭看齊江,齊江說:「我猜猜看吧。這個是樂兒?我記得樂兒是貪睡又膽子小的。沒錯,這個肯定是樂兒。」
「二哥哥你說錯了,這個是樂兒不錯,不過樂兒不是貪睡又膽小,她是貪吃貪玩又膽小的。」歡顏倚著鳳娘的半邊椅子,指著樂顏哈哈笑著。
鳳娘忍不住笑了,輕輕拍了歡顏一巴掌,「歡兒不許欺負妹妹。」扭頭對齊江說到:「歡兒說的倒也不錯,你走的時候這姐兒倆還小,自然是比較貪睡的。現在都開始跟先生唸書啦,得早早起床貪睡不得,樂兒也就只好貪吃貪玩了。」
樂顏聽了姐姐和娘的話更加扭捏,扭捏過後惱羞成怒,衝過去猛拍歡顏的胳膊:「姐姐總是欺負我!我才不貪吃。」
言罷扭頭對鳳娘說:「娘親,樂兒不要狀元紅女兒紅,樂兒想要喝香雪。」
滿屋子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連雅蘭也忍不住用帕子掩住嘴微笑。
「瞧瞧,瞧瞧,是誰剛說完不貪吃,又扭頭要香雪。」齊源拍手笑道。滿廳的歡笑聲持續了好久,滿屋子人個個嘴角帶笑滿面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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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花兒想展現的是比較輕鬆的風格,因此並沒有刻意使用某些古代常用的詞彙~花兒希望這個文能讓親們讀起來更流暢易懂,更貼近現代的閱讀習慣~
琴姨從小廚房回來,正巧見到雅蘭的陪嫁丫頭喜兒請了齊江到偏廳淨手洗臉,於是跟在二人身後一起進了去。
站定後齊江握著琴姨的手:「娘…姨娘,您這幾年好嗎?」
琴姨猛點頭:「好,挺好,夫人溫和,源兒懂事,你大哥這又成了親,新媳婦端莊漂亮,都挺好,就是姨娘太想你了,都把姨娘想老了。」
歡顏恰好溜過來,聽見琴姨這麼說趕忙溜鬚拍馬道,「琴姨才不老,琴姨風姿卓越美麗動人。」
歡顏的前世,在二十幾歲後給人的印象就是個不喜多話的人,父母家的那個部隊大院裡就有很多老人說,這孩子忒清冷。歡顏的病人中也廣泛流傳這種說法。
其實他們都不知道,上學時的歡顏,是個快樂的姑娘。也許是後來在醫院裡逐漸看慣了生老病死,也許是穿越之前短短的幾天就經歷了悲歡離合,尤其是自從來到了這個異世,歡顏突然想開了。你不能給予別人歡樂,別人自然也沒有笑臉白送給你。就算是有,也是假的,也是有所求。
琴姨笑靨如花,摸了摸歡顏的頭,「歡兒真會順情說好話,可是琴姨很愛聽呢。」歡顏心想,順情說好話其實歡顏一直都會,可惜有好多年歡顏都不愛說,連笑都吝嗇呢。
「歡兒還不滿六歲,誇讚人的詞兒倒是學會了不少。不知道二哥下次回來,歡兒是不是已經長成了個大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呢。」齊江在一旁笑著說。
「怎麼,還要走啊?」琴姨愣了。
齊江看著低了自己快一個頭的生母,「這次回來其實不單單是為了大哥的婚禮,還有一件師父交代的事兒要辦。可能明天最遲後天,我就得走了。」
琴姨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四年才回來一次,怎麼說走又立刻要走呢。」
「姨娘你看你,妹妹還在這裡,怎麼就哭了。」齊江忙幫生母擦著眼淚,「不是爹爹說的,好男兒志在四方麼。姨娘放心,江兒會很好的照顧自己的。」
歡顏也在一旁懂事的摸著琴姨的手輕拍著,「琴姨不要傷心了,二哥哥這麼大的個子,比爹爹都高了,就比大哥哥差一點點了,他一定會聽琴姨的話,總會回來看琴姨和爹爹的,對不對二哥哥?」
齊江猛點頭:「我不是還要辦師父交代的事兒麼。等那件事辦妥當了,我立刻就回來陪著姨娘爹爹與母親,和弟弟妹妹們好好親近親近,在家裡多住上一陣。」
琴姨默默地點著頭,擦掉腮邊的淚水說:「好在還有這一對姊妹花能讓我開心,我踏踏實實幫著夫人管好家,說不準沒多久你新嫂嫂還能生個大胖小子給我抱。」說完破涕而笑。
歡顏聽了琴姨的話心中不由感歎,琴姨這麼一個不識幾個字的女人,從小兒給娘親做丫頭,後來又給爹爹做了妾室,都知道放下委屈輕視別離向前看,那麼就讓自己在這個異世的每一天,也都活的多姿多彩吧。至少在長大成人之前,也是該有個歡樂的童年的。
接下來的日子,歡顏除了白天去二進院裡跟著先生學習功課,夜晚上床後在燈下看一會子小七兒給的書,其餘時間都和樂顏還有源兒打鬧嬉戲著。鳳娘不止一次和琴姨說過,說歡兒這孩子變得活潑了,真好。
話說齊江回來後的第三天,又拜別了爹娘和琴姨離開了家,和齊江一同上路的還有小七兒。
鳳娘將自己和紅蓮白果連夜趕做的衣裳鞋子分別給他倆裝在包裹裡,琴姨又給二人帶了些吃的,兩個人騎著馬在眾人送行的目光裡漸行漸遠。
齊江和小七兒走的時候,歡顏和樂顏正在先生那裡學算學,等倆人放了學回來,聽說齊江走了小七兒也走了,樂顏畢竟還是個真正的小孩子不懂得什麼傷別離,扭頭就被鳳娘屋裡的點心一下子堵上了嘴。